17.突破

温浩安被她推着退了两步，待站稳脚才去抓她的手。

“还闹呢？”他拉住她的左手，低吼一声

温霏被他吼得一愣，两厢对峙的姿态。

“你凶什么凶？”她吼回去

手腕上的力加大，温浩安眼神暗暗，盯着她看。

“放开，你弄疼我了”右手抬起，想去掰开他

“一生气就乱摔东西，你这毛病不能改改？”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还将她的右手一并握住，越握越紧。

温霏听到这话，怒急攻心，双手又被他制住，情急之下，她竟然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嘶”他没想到她这么疯，疼得直吸气，连忙松开她的手，拉开她。

温霏就不是省油的灯，不仅咬，还拿牙齿磨，怎么疼怎么弄他。

“放开！小疯子！”

他的手掐住她的腰，往外扯，还在她屁股上啪啪啪打了好几下，可她就是不肯松嘴。

直到嘴里有血腥味，她才缓缓张开嘴。

脖子上两排牙齿印，还有渗出的血珠，已经破皮了。

温浩安平静地站着，不反抗也不生气，见她放开他，才淡淡地问：“发泄完了？”

“你混蛋！”她骂

“我怎么就混蛋了？”他问，一副虚心求解的模样。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她说完这句话，顿时泄了气，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坐在床上，撇开脸。

温浩安低低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

“你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说

温霏扭过头看她，眼角湿润：“那我现在应该想什么？”

“这一年”他顿了一下：“你应该心，把力放在高考上”

他扳正她的身子：“那天晚上，我一直想跟你解释，可你没有给我机会，一点就炸，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

眼角有泪滑落，她的手指划过，将泪珠擦干：“行，你说”

“你还小，你能分得清对我的感情是什么吗？是依赖？喜欢？还是爱？还是仅仅是占有欲作祟？”

高二的女孩子，对两性已经不仅仅处于朦胧的摸索阶段，她清楚明白对温浩安不是占有欲作祟，不仅仅是依赖，还是喜欢，是迷恋，是爱。

这十几年，只有她自己明白，每日每夜，她的内心时时刻刻都在挣扎，一边是对他与日俱增的眷恋，一边是兄妹禁忌身份的枷锁，越是挣扎越是走进了死胡同，直到再也出不来。

人生短短几十年，能抓在手里的东西太少了，她和温浩安并没有血缘关系，既然他不排斥她，甚至对她有好感，她必须将他牢牢抓住。

哪怕用一些手段，在所不惜。

她想起上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坏学生，喜欢拉帮结派，放学专挑落单的同学保护，有一天她被他们堵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

两个胖子对她伸出拳头试图恐吓她，可温霏不怕，她的力气大，每次她爸喝醉酒就打她妈，有时候她会冲上去和她爸对打，日积月累，学了点防身的功夫。

她用了浑身的力气和那两个胖子对打，虽然打不过，但她也见不得输，双方脸上都挂了。

可当她听到温浩安焦急的叫她的名字时，她却猛地回手，任那俩胖子的拳头往她身上砸。

温浩安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可怜兮兮地抱着头让人打，哭得肝肠寸断，俩小恶霸以为她终于服软，下手毫不留情。

在温霏的印象中，那天，一向与人为善的温浩安发了很大的火，将那俩胖子打得喊爹喊娘跑走了。

也是那天，温浩安背着她回家，给她上药，问她疼不疼。

那天之后，她如愿以偿，每次放学她便跑到校门口等他一同回家。

“我分得清”温霏稳住心绪，语气坚定：“我能分得清对你是什么感觉，我已经不会小孩子了，可你呢？你分得清吗？”

她的眼神很倔，温浩安伸出手，轻轻搂住她。

“你如果你是不是想考我的学校？”他问

她点头，她和他提过，她想上他的学校，虽然分数很高，但她会努力。

“那你这一年好好学，如果考上了，我们”

温霏从他怀里抬起头，眼里有星星：“如果考上了，就怎么样？”

“我们就在一起”他一字一句答

虽然过程会很辛苦，他的父母，未必接受得了，世人的眼光和口水可能将这四口之家淹没。

“你说真的吗？”她开心得恨不得蹦起来

“真的”

两人平躺在床上，温霏枕在他手上，还是觉得不真实。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挪动身子，往他怀里靠，笑嘻嘻地问

仿佛每一对小情侣在一起时都要互相问这个问题。

温浩安笑了笑，摸着她的脸，轻声说：“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