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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伸出一只手给她握着,她仿佛才有了安全感。
自从国破家亡,霜霜虽孑然一身,但还算幸运,邬相庭把她带了回去,但被绑去阿布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这次还算她幸运,要不然她多半被那些人给欺辱了,而且如果不是邬相庭,她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那里了。
阿布思的人就是进化一半的野兽,他们不讲伦理,只靠蛮力。
霜霜微微睁开眼,看见邬相庭在她旁边,她才安心一点。
其实那一夜她并没有完全听礼阡的话,她偷偷地撩开帐子的一角,往外看了,那一眼,她以为她看到了阿鼻地狱。
她吓得连呼吸都不敢,迅速放下了帐子,随后只是咬着牙。
她看见了阿林,那个说要跟自己爱慕的男孩子告白的女孩。她在痛苦地尖叫,而她周围的男人却在笑。
*
霜霜的眉心突然被摸了一下,邬相庭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低沉中带着几分温柔。
“怎么睡觉还皱眉?”
霜霜沉默许久才说:“阿布思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邬相庭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今日晚膳吃什么。
那就好。
霜霜猜到了,论邬相庭的脾气,他不会让那些畜生活着的。
她那次和同罗纺聊天的时候,问过为什么阿布思一族的人要抢同罗的女人,而事情的真相残酷得让霜霜说不出话。
原来的阿布思并不缺女人,后来,老首领死了,换了新首领,那个首领认为女人和老人都是没用的东西,而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更是没用,所以本来是一夫一妻制的,被那个新首领强行改成了一妻多夫,一个女人同时有好几个丈夫,那些丈夫占有妻子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多生孩子,他们不在乎孩子是谁的,只要生下来能当劳动力就行。如果一个女人迟迟怀不上,他们就把这个女人给卖掉,当成最卑贱的奴隶卖到其他地方去。如果部落的老人不想被赶出去,他们就要把自己所有的财产拿出来,如果他们有女儿,就要拿出来当共妻。
这样的一个部落,实在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霜霜想。
第49章
一个月之后,霜霜和邬相庭回到了金陵。
刚下马车,霜霜就听到了大嫂的声音。
“祖母,娘,你们看,人不就来了嘛。”
老夫人的声音随后响起,“霜霜,小庭,快来祖母跟前来。”
霜霜看了一下,发现老夫人和盛夫人等人都在门口等着他们,邬相庭站在霜霜旁边,他轻声道:“走吧,回家了。”
霜霜不由得一愣,但她只是笑了下,便跟着邬相庭走上前。
刚站在老夫人面前,霜霜的脸就摸了好几下,老夫人眼里全是心疼,“怎么瘦成这样?不是说去那里玩的,怎么反而瘦了?”老夫人话落,便瞪了旁边的邬相庭一眼,“你怎么照顾霜霜的?”
他们去的时候是夏日,现在已经步入了秋日了,让霜霜感到稍微开心点的是,她发现她好像长高了一点,头离邬相庭的下巴更近了。
盛夫人在旁边打圆场,“哎,让孩子们先进去吧,一路也辛苦了。”
进了府之后,霜霜先去沐浴更衣了,随后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这顿饭,老夫人特意拉着霜霜坐她旁边,盯着霜霜多吃点。霜霜实在吃不下,到后面都捂着唇了,直想吐了。老夫人看到霜霜想吐的样子,反而露出欣喜的样子,“霜霜,你想吐啊?”
她立刻喊了旁边的丫鬟,“去,找李大夫过来。”
霜霜马上摇头,“祖母,我没事,不用请大夫,我只是吃了很多。”
老夫人抓着霜霜的手,表情慈祥,“没事,叫大夫过来看看也好,一路在外面那么辛苦,万一有哪里不舒服呢,小庭,你说是不是?”
老夫人眼睛看向了邬相庭,而邬相庭只是放下筷子,“我觉得不用看。”
老夫人哎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心疼自己媳妇?我说要看就要看。”
大夫来了之后,霜霜坐在屏风让对方给她把脉,片刻之后那大夫只是说霜霜有些气血不足,旁的便没有了。
老夫人似乎不大满意这个说法,急问:“她刚刚还想吐,这是什么原因?”
“进食一时太快,食物淤积胃内导致,如夫人待会去院子里散散步,情况就会有所缓解。”大夫道。
在屏风后的霜霜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吃多了被请了大夫,也就她这一个了吧。她又抬起头看向旁边的邬相庭,对方似乎在听外面的大夫说的话,神情有些严肃。霜霜伸手扯了下邬相庭的衣袖,他便低下头看着她,桃花眼里流出笑意,“待会我陪你去后院散散,新开了不少花。”
霜霜唇边也露出一丝笑意,她轻轻点了下头。
老夫人得了大夫这个说话,叹了口气,她看了眼屏风,“小庭真是太没用了。”
一旁的盛夫人忍不住摇头轻笑,“娘,这种事怎能急的。”
“我怎么不急?”老夫人又叹了口气,“小河和绣莹那边毫无反应,我自然想小庭和霜霜这边快一点了,我年纪大了,还不知道有几年活。”
盛夫人连忙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娘,怎么说这话,娘会长命百岁,你还要看着小河和小庭的孩子上私塾,长大成人,娶媳妇呢。”
老夫人拍了拍盛夫人的手,“罢了,不说这些,孩子们回来,我可要高高兴兴的才对。”
邬相庭带着霜霜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他屏退了丫鬟,只带着霜霜一个人去了邬家后院。邬家的后院极大,邬相庭带着霜霜一路分花拂柳,此时月亮高挂,皎洁的月光如水洒了下来,邬相庭左手拿了一盏灯笼,右手牵着霜霜的手。
霜霜跟着邬相庭走了一段路,她看着周围花团锦簇,突然出声:“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答我呢。”
邬相庭伸手隔开树枝,怕树枝刮到霜霜,“什么问题?”
霜霜垂下眼眸,白皙的耳垂泛起了粉色,“就是……我问你娶不娶妻,那日你问了我的想法,现在你的想法呢?”
她的问题问出去,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霜霜不由心里敲起了鼓,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半会才咬着唇凝眸看向了对方,却发现邬相庭正看着她。
邬相庭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致,霜霜原来嫌这张脸女气,现在倒明白,为什么整个金陵的女子都爱慕邬相庭了。
“你说话。”霜霜伸手推了邬相庭一下,其实她心里很慌,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邬相庭捉住了霜霜的手,红唇微翘,“说什么?”
霜霜拧了眉,“你明明知道的,我方才才说了一遍。”
邬相庭手里的灯笼掉了下去,他的声音低沉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