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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唇,最后上前摁住了嘉宁的手,“阿……阿宁,现在有些急了。”
“已经晚了。”她躺了三日才想起她左脚踝上还有那个脚链,她觉得这个脚链就是邬相庭几次都可以找到她的东西。嘉宁把事情跟兰铮说了之后,他表情也有些凝重。嘉宁把自己左脚的裤脚卷了起来,只见那纤细雪白的脚踝上佩戴着一条黑色芍药花样的脚链。兰铮看了嘉宁一眼,“阿宁,我可以看一下吗?”
嘉宁点了下头,她跟兰铮一起长大,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些。
得到了嘉宁的同意,兰铮才伸手摸了下脚踝,他仔细地查看了下,发现脚链上是有个锁孔的,但他们没有钥匙。他想了下,便从靴子抽出了匕首。他抽出匕首的时候,还跟嘉宁轻声说:“阿宁别怕。”
嘉宁忍不住直接踢了兰铮一下,脚直接踹在他的胸膛处,“你是把哄其他女孩的手段放在我身上了吗?”
其实小时候她比兰铮胆子更大,她小时候还拿虫子吓过他,还把兰铮吓哭了,那也是兰铮第一次几天没理嘉宁,不过最后他还是别扭地跑过来跟嘉宁说话了,因为他发现了他不找嘉宁玩,嘉宁还有其他小男孩可以一起玩。所以,嘉宁和兰铮呆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嘉宁是主导地位,她掌控着兰铮。
兰铮被踢了一脚,却一点恼意都没有,甚至唇角还有点笑意,“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凶。”
嘉宁抿了下唇,把脚回来,“我当然没变。”
她已经决心忘掉那些日子,忘掉邬相庭,忘掉她曾经那么懦弱地从别人那里寻找安全感。
兰铮见嘉宁表情一下子落寞了下来,他抿了下唇,又故意笑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骑马吗?我都没你骑得好,吴将军一直夸你呢,说你不愧是平武大将军的孙女。”
她当然记得,她还记得她那匹马的名字叫红玉,一匹温顺的小马驹。
“红玉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嘉宁声音很低,“也许死了。”
她住的宫殿肯定也迎来了新的主人。
兰铮没想到自己反而惹得嘉宁更难过,他眼神浮现出满满的担忧,“阿宁。”
“算了,不想那些事了,反正我总要回去的,我会把那个新帝从那个位置上赶下去,那不是他的龙椅,那是我皇兄的。”嘉宁表情变得凝重,她挑了下眉,看着面前的俊美青年,“你会帮我的吧,兰铮。”
兰铮宠溺一笑,“我自然会帮你,我不帮你,谁帮你。”
嘉宁听到这句话才转忧为笑,她再次把左脚伸出去,“你快点帮我看看,这个能不能解开。”
“好好好,我的公主殿下,你等等。”
可是兰铮试了好久,倒是把嘉宁脚踝弄红了,都没能把脚链给切断,他眉头越皱越紧,“这个铁似乎很不一般。”
“那怎么办?”嘉宁觉得她要是一直戴着这个,邬相庭总会找到她的,那时候……她给邬相庭下了药,还逃了,虽然是他骗她在先,可是依照他的性格,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报复她的事来。
她都有些恨自己父皇了,为什么那一年要召邬家父子进京,如果邬相庭没有进京,他们就不会遇见,也没了现在的事。
兰铮沉吟片刻,他抬起眸看了嘉宁一眼,“要不把脚切了?”
话落,他的脸就被枕头砸了,嘉宁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兰铮,我警告你,你不许这样逗我笑,一点都不好笑。”
兰铮失笑地把枕头拿下来,他勉强把唇角的笑意藏起来,“好,不逗你,我派人去趟芍金窟和邬家,看能不能找到钥匙,同时等到了我家,我再帮你搜集最厉害的工匠。如果邬相庭不识趣追上来,我就送他去喂鱼,好不好?”
嘉宁皱了下眉,她犹豫了下,“喂鱼有点……就让他追不上就可以了。”
“阿宁,你不能对他心软。”兰铮看出了嘉宁所想,忍不住说。
嘉宁把脚了回来,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兰铮站起来,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阿宁,你在房里闷了三天了。”
原来的嘉宁公主根本就在自己房里坐不住,她喜欢热闹,喜欢众人围绕她转的感觉。这一次重逢,他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什么变了。他的嘉宁变得爱哭,变得优柔寡断,她仿佛就是被迫长大的孩子,因为还没准备迎接这一切,所以她的面容都沾上了不该有的忧愁。
嘉宁眨了下眼,她把自己的裤脚放下来,下了床,转而坐到窗边的榻上去,“我不想出去,出去也就是看河面,有什么意思。”她想了下,“还有多久能到西南?”
“如果快的话,入冬之前可以到。”
嘉宁想去见兰铮的父亲,劝说他出兵帮她。
嘉宁不想出房间,兰铮只好拿着棋盘来找嘉宁,嘉宁下棋水平不高,下着下着就要悔棋,若是邬相庭早就打她的手了,可是在兰铮面前,她就丝毫不顾及,不仅不偷偷挪棋,她还光明正大。
“这个,我刚刚放错位置了。”她理直气壮地说。
兰铮看了一眼,“你是不是本来要放这里的?”他拿起嘉宁的棋子换了个位置,嘉宁仔细看了下,发现这个位置比她想放的地方更好,立刻就点了下头。
兰铮是无条件惯着嘉宁的一个人,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所以其实嘉宁棋术差,一半是兰铮惯出来的。剩下的一半是嘉宁的皇兄,他也惯着嘉宁,随便让她悔棋。
下到后面,嘉宁都不想下了,实在没意思,她把棋子丢回棋盒里,“不下了,这么久都没有分出输赢。”
“我棋术太差,别生气。”兰铮连忙哄道,嘉宁看他一眼,“你为什么那么没脾气啊?我悔棋你不应该生气吗?”
兰铮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他笑了笑,“若是旁人悔棋,也许我会生气,但是你的话,我没有理由生气了。同你下棋,我已经很开心了。”
嘉宁嫌恶地看了兰铮一眼,“你说话越来越肉麻了,你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在西南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你早点跟我说,得到时候我去了还尴尬。”
兰铮似乎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干脆不跟她争执,而是默默把棋子全部了起来。
快入冬的前夕,他们终于下了船,不过也还没到兰铮的领地,他们只是从水路变成船路。让嘉宁略有微辞的是,兰铮同邬相庭有一点极其相似,两人都希望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头发丝都不露出来一根。
兰铮给嘉宁安排了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那丫鬟叫惜灵,比嘉宁还大上两岁,她似乎之前是伺候兰铮的,现在被派来伺候嘉宁。
在这段时间里,邬相庭并没有追上来,这让嘉宁还是松了一口气。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