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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担忧,毕竟石喜在他看来身份再高,也是阉人。青嬷嬷担心杏儿被表象迷了眼,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幼宁倒不认同她,“嬷嬷也不必管那么多,世事皆冷暖自知,杏儿自己开心便好,总之石喜不敢欺负她。”
青嬷嬷犹有顾忌,不过幼宁开口了,便不好再谈。
石喜匆匆而来,正色道:“回娘娘,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陛下说怕您担忧太过,便想等结果出来了再向您禀告。”
“担忧?”幼宁更不能放心了,“此事莫非很凶险?”
想来也是,牵扯到六十七条人命,背后之人岂会是良善之辈。
“办案自然都会有些危险……”石喜话到一半被杏儿狠狠拧了腰,忙扭曲着脸色转口,“不过娘娘也不用太担心,陛下早就派了许多人暗中保护世子。奴才向您保证,世子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掉。”
话虽如此,幼宁也不可能彻底没了顾忌,思索许久,晚膳时对燕归道:“十三哥哥。”
“嗯?”燕归给她夹了一筷雪白的鱼肉。
“年后我们微服出京一趟,如何?”
燕归并未一口拒绝,从善如流道:“为何突然想出京?”
“我只是觉得,十三哥哥不能当哑巴陛下呀,得多出去走走,一览我们周朝的民生风光才行。”
燕归挑眉,“及冠时我早已出宫游览过多地。”
“……”幼宁再接再厉,“那我不能做个哑巴皇后嘛。”
…………
轻轻笑出声,燕归置著,“想去看云鹤?”
幼宁垂死挣扎,“当然不是,只是我真的没有去别地看过,而且也不是直接去南城呀,第一个想去的还是青北县呢。”
燕归颔首,帮她道出未完的话,“然后就一路南下,再顺便经过南城,对否?”
“……唔,差不多吧。”
“不行。”燕归拒绝得十分果断。
幼宁一愣,直直望着他。
“他并非在休假。”燕归平静道,“办案非儿戏,岳父岳母也很担忧。若你们今日此人去,明日他人往,只会打搅他。”
理确实如此,幼宁依旧不大甘心,垂着脑袋道:“可是我想他了……”
燕归眼神暗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云鹤伴在你身旁十余载,如今终于寻得自己喜欢的事,若真心为他好,便该给予他一些自由。”
幼宁对容云鹤当真依赖非常,当初成亲前就差点因舍不得兄长而不出嫁。燕归耳闻后面上毫无异样,实则当日就开始为容云鹤寻找一些他既感兴趣也适合他的事。当然,重点是要离开京城。
燕归将机会摆到容云鹤面前时,他犹豫非常,自然是舍不得宁国公府福与幼宁,一直难以下定决心。为了给他一颗定心丸,燕归又利用了九公主的性格,毕竟若非有人有意在九公主面前透露宁国公世子的好,她也不会突然对其死缠烂打。
果不其然,九公主的纠缠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容云鹤与家人拜别,离开京城。
不过,这些事燕归永远也不可能让幼宁知道。
三两句将幼宁说动,她迟疑道:“我以前……是不是太黏哥哥了?影响了他的正事?”
燕归颔首,“你以前尚幼,习惯跟在家人身边并无不可。不过如今身份已经转变,自然也该慢慢习惯才是。”
幼宁顿了顿,顺着燕归力道双手交握,虽然心中还是不舍,也努力道:“嗯,十三哥哥说得……对。”
系统默默移开感知,算了算了,燕归这点小心机它就不管了吧。
第99章
即便曾分开七年,幼宁与燕归一起过的除夕也不算少,无论幼时、及笄前、及笄后。真正算来,以他们如今的年纪,在夫妻中论,相处的时间着实不算少。
燕归却总觉得依然不够,他既希望时间慢点,也希望它能快一点。复杂的心绪一如他对幼宁,平日他将幼宁当成珍惜娇贵的宝物,希望好好珍藏,不让她经受任何摧折。但时而也会忍不住冒出一些阴郁的想法,譬如将她的羽翼全部折断,让她彻底失去飞出手心与自由行走的能力,让她只能主动向自己依靠来汲取温暖。
不过这种堪称变|态的想法,在自从与幼宁真正结合后,明显少了许多。也许是因此更加拥有了幼宁属于自己的真实感,也许是得到了满足,他越发喜爱幼宁真心露出的笑靥,并且越来越有向痴|汉方向发展的潜质。
是以这日清晨燕归得幼宁主动献吻并撒娇一番,心情大好地于金銮殿上朝,面上一本正色,实则一直在回味自家小皇后的娇声软语。
大臣久久没得回应,忍不住道了句,“陛下?”
燕归似从未出神,从容颔首,“爱卿说得极是。”
…………
我们在说的可是太上皇带着十八殿下在各地青楼赌场游历的事,陛下您今日耳朵没问题吧?
大臣试探性的道了句,“陛下您看,今日就是最后一次早朝,过几天就除夕了,是不是该给臣多发点俸禄?”
无耻老贼!不少朝臣闻言后心中破口大骂,他们也察觉到了陛下的不对劲,没想到这种机会竟被人抢走了。
燕归继续道:“爱卿说得对。”
出声之人喜出望外,连道几声“多谢陛下”归位,再记不起之前要说什么。
这下炸了朝堂,不少人纷纷效仿,当然话不一样,不过中心意思就一个加俸禄。
就算燕归是个木头也得被他们惊醒,反应过来后沉下脸,“如此喧闹成何体统?罚俸三月。”
“……”方才还巧言善变的各位登时哑口无言、欲哭无泪,陛下,不带这样区别对待的吧?
最先得了好处的人掩唇偷笑,眼角眉梢都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意味。岂料再低的笑声也能被燕归捕捉,他移去视线,阴测测道:“汪都督罚俸六月。”
“……”
无论哪朝哪代,俸禄都是件大事,关乎每位官员的生计。有些府中暗地有生意的尚可,有些平日两袖清风家中又无其他入的大臣当真满腹委屈,垂头丧气地走出了今日朝堂。
石喜憋了许久的笑,末了上前,“陛下,真要罚这么多吗?”
“罚。”燕归在朝堂说出的话可不会回,转眸淡声道,“除夕给各府下发赏银。”
石喜就猜陛下不会真对那些大人这么狠,不过他面上仍作意外状,“那……不知要发多少赏银?”
“按他们一年俸禄。”丢下这句,燕归几乎是不曾停歇地回了乾宫。
幼宁正在殿内调制胭脂,十指都染上蔻红,面前摆置了满满的器具,大都装了一些花瓣碾碎的浆,或一些细粉蜜糖。
青嬷嬷笑,“娘娘这是从哪儿看的偏方,糖还能作口脂不成?”
“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