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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的模样,便借着回屋休息的理由离开了前厅。
没了旁人,燕归更加肆无忌惮,借着醉酒的模样搂搂抱抱都是小意思,时不时还要借着头晕的姿势这儿亲一口那儿啃一下,活生生一个借酒装疯的流氓。
幼宁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干脆不再管那些小动作准备扶人回院,左右呼唤下,才发现伺候的人竟一个都不见了,杏儿也包括在内。
被石喜拉到远处的杏儿默默咬帕,不能怪她背主,实在是陛下的眼神太可怕了……
燕归生得那般高,一路穿过回廊,幼宁都不知是自己将人扶回去还是被半抱着走。
走了一半,燕归忽然停住,认真看着额头被累出一层薄汗的幼宁。即便汗涔涔,她在他眼中也无疑最是动人。
他一直都觉得幼宁眼中有星光,每次望人时犹为明亮,可惜那星光不止对着他一人才有。
“幼幼。”他含着酒意不甚清晰地喊,幼宁当他已成了醉鬼,便敷衍应声,“嗯嗯,在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咬着字,一顿一顿轻声诵读,因声音太低,幼宁竟不知他说的那二字到底是“悠悠”还是“幼幼”。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我不去,你就不来了吗?
竟听出一些委屈的意思。
分明是很含蓄的诗词,经他一读,幼宁竟觉得耳热。本不想回答,却被痴缠得没法,只好睁着水光润泽的眼眸,软声道:“十三哥哥醉了,我不是来了吗?”
“来了?”燕归疑惑低眸看她,好似不大明白,“来了吗?”
夜凉如水,他的目光却有温度,淡淡的不解中却掺满对她的温柔,幼宁只觉得整颗心也被这目光化成了水,轻轻颔首,“来了呀。”
燕归确认一般严肃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将人抱在怀里,“真的吗?”
“真的。”
“是为我一人来的吗?”他很认真地在问。
幼宁怔住,歪头反问,“不然还有谁?”
“有许多。”燕归立刻道,笃定的模样让幼宁有瞬间觉得自己成了负心汉,和他绕了半天才明白指的是她的家人以及杏儿等。
她忍不住睁大了眼望着面前的人,鼻间似乎隐隐嗅到了一种味道,就好像是……面前的人刚用醋泡过澡般。
少女唇角狡黠的笑意太过明显,燕归忍不住再低下去咬了口,沉声道:“不许笑。”
“……好。”幼宁轻咳,“我不笑了,十三哥哥,我们先回房好不好?”
“不好。”
“…………”
说了不好后,这人还絮叨着什么不开心,自己心中只有她一人,她心中却有那么多人。
转来转去,大概就是些宝宝很生气很委屈,宝宝要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意思。
幼宁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甚至红着脸主动了许多,对方却依旧不满足的模样。
这人喝醉了怎么这么难缠,幼宁头疼地想着。
有趣是有趣,可也未太难应付了。
如此想着,幼宁感觉身体一倒,整个人被抵在了柱边。她一抬首,燕归手撑在上方正俯视她,眼中有着对她“嘲笑”自己的不满。
于是幼宁又被捧着脸啃了一通,啃得她脸热腿软,还被抱了起来,令她不得不主动圈住对方。
这样的姿势太令人害羞,幼宁伸手掐了把手下劲瘦的腰身,人没掐疼,她自己先累了。
幼宁叹服,决定以后真的再也不要随意让十三哥哥喝醉。
谁知道平日看起来那般冷淡自持的人醉起来是这个模样。
可爱又“烦人”,幼宁在心中默默给对方取了个别称,就叫燕烦烦。
独自了好大力气,幼宁终于在一刻钟后将燕烦烦带回屋,果不其然,屋内也没了伺候的人,只有备好的热水与茶。
自力更生吧,好在幼宁并非没有半点儿自理能力,她将软巾浸湿,拧去水份,就敷在燕归脸上开始慢慢擦拭。期间这人还不大配合,总是试图低头亲她,幼宁最近本就脾气不大好,之前耐着性子许久,这会儿不忍了,当即绷着脸道:“烦烦,不许闹了。”
她绷起脸颇有几分威慑力,燕归怔住,顿了顿居然乖乖停下,在她的视线下坐定,抿着唇,“噢。”
幼宁差点捧脸,这声应答真的太可爱了……她都不知道十三哥哥居然有如此萌的一面。
她努力维持面无表情道:“那就乖乖脱掉外衣,要擦身了。”
燕归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慢吞吞抬手,从袖口开始一颗颗解,模样乖巧中带着莫名的撩人。
幼宁有点儿纠结要继续“欺负”下去还是不捉弄了,因为这人现在的模样真的太难得了,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到第二次。
她最终决定暂时抛下良心,那是什么?能有现在的十三哥哥好玩儿吗?
在下达了一连串指令而对方都照做后,幼宁玩儿上了瘾,开始扫视屋内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她显然低估了燕归本性,就算现在的他真的醉了,这种性格也是他特意在幼宁面前表现出来的罢了,不过都是为了哄她开心。
为了幼宁他几乎什么事都可以做,仅仅是醉酒时卖一次蠢又如何呢。
眸中映入幼宁闪着星光的眼眸,本就醉了大半的燕归酣意更深,想要醉入其中,不复醒来。
这么好的宝贝,缘何被他所拥有,他何其有幸?
恍然间,燕归想明白了什么。
世上的珍爱之物并非只有独占她才能感到快乐。若她钟爱雨露,便为她搭建桥亭;若她喜爱风雪,便为她遮挡冰寒;若她注定要拥有和享受那么多人的爱,便只需做她身旁最长久和令她瞩目的那位,只要她的目光能一直为自己而停留,那便够了。
真正的珍视与爱护,是爱她所爱,思她所想,而非偏执与一味的占有。
他原本所一直奢求的,她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也已得到了,何必非要强求唯一呢?
她并非自己,他天生命途多舛,以致心性凉薄至此,才会对她那般渴求。她却是自幼在鲜花团簇与众人的爱护下成长,如果她真的如自己所想,从此眼中只有自己再无他人他物,这样的幼幼,就不会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小姑娘。
固执的只有自己就够了,他可以眼中只有她,但她的眼中却可以有高山长河、碧空万里。
因为,世间万物,他已从她的眼中领略。
“幼幼。”燕归望着她,几乎是痴痴道。
“嗯?”幼宁没有看他,无从领会燕归此刻心潮澎湃,她正在给他梳发。
燕归的发长而黑,粗而硬,一如人,梳起来顺倒挺顺,但真正手摸上去,有些扎。
她细细从发根梳到发尾,动作越发轻柔,被握住手腕时还温声软语道:“烦烦,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