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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你现在还能睡得着?”小钱儿瞪着眼看着顾轻音,她看到后者缓缓闭上了眼睛。
“先休息一会,晚上不是还要等着差遣么?”顾轻音不以为意的回道。
凤云在一旁道:“你就不怕么?”
“怕,我当然怕,怕被将军折磨疯了,”顾轻音半睁开眼,清丽的眸中似有星子闪烁,“但在怕之前,我得睡饱了,不然我连怕他的力气都没有。”她这是说真的,从玉屏山庄出来后她未得一刻安稳,早就身心俱疲,何况昨天夜里她也没能好好休息。
玉屏山庄。
湖边的四角飞檐小亭中,韩锦卿一身深紫锦袍慵懒的躺在长榻上,墨发散开,垂在身侧,长眉斜飞,凤眸微扬,手中翻看着一卷书册,身边铜制兽面香炉燃着龙涎香,烟雾袅袅,弥漫在亭内,一人正躬身站在他面前。
“你方才派人回禀说没搜到人,怎么这会又说看到了?”韩锦卿淡淡道,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书册。
第90章让她离开
第90章让她离开
阿全恭敬的站在韩锦卿面前,正色道:“回相爷的话,属下派人搜了马车,的确未见顾大人踪影,到了魏将军的宅子里却见到了她,虽只一眼,但属下绝不会看错。”
韩锦卿放下书册,略坐直了些,整了整散开的衣袍,淡淡道:“她没看到你?”
“没有,顾大人也不一定认得属下,属下猜测她是一直躲藏在我们车队中,这才到的魏宅。”
“你怎么就没有把她请回来?”韩锦卿凤眸微挑,问道。
阿全忙跪下道:“属下不敢擅自做主,才想着先回禀相爷,若是相爷有此意,属下立刻去办。”
韩锦卿望着亭边的湖水,碧波荡漾,轻泛涟漪,黑玉般的眸子半眯,“这倒不必,你先退下罢。”
顾轻音……她身份特殊,在御史台掌史换人之后,他没有任何再留下她的理由,虽然她选择离开的方式让他很不以为然,但既然她已经离开,那么她去了哪里,处境如何,便与他再不相干。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女官而已,虽有几分胆识,心思谋划也算出挑,但她始终与他立场不同,说是政敌都不为过。
韩锦卿站在凭栏边,面对一池湖水,清风拂过,卷起几缕青丝在他身后飞扬,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不可否认,他很喜欢她的身体,那种与他完全相契相融的感觉,让他贪恋,所以他给她机会,试探着问她,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说不上失望,他当下并没有任何情绪,或者说他已很少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了,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做出任何改变。
一双素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身,温热的女体悄然贴在他身后,“相爷,您的伤势可大好了?”声音婉转清透,如出谷黄莺。
韩锦卿神色寡淡,没有丝毫惊喜或诧异,只疏离道:“你怎么来了?”
“下官担心相爷身体,自然就来了,”女子娇笑着,很快绕到韩锦卿身前来,眉如远山,眸若秋水,肌肤莹白,巧笑倩兮,她深深看着眼前人,“怎么,相爷不想见我?”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一瞬间窜入他鼻尖,他几不可察的皱眉,看着她明艳的容颜,问道:“府里出事了?”
女子也懂得分寸,见他神情极淡,便起笑颜,回道:“府里一切安好,只是户部唐大人那里这次麻烦不小。”
“唐靖?”韩锦卿薄唇微抿,眸色一沉。
女子点头,“相爷可还记得四年前他被武家揭发与皇商勾结偷逃商税一事?”
韩锦卿当然记得,那次如果不是他提前知悉,将事态压下,唐靖户部尚书的位子早就保不住了,然今时不同往日,皇上虽仍信任他,却把越来越多的权力交给了摄政王。
“武家早已离开京城,这次究竟是谁翻出这桩旧事?”韩锦卿低沉问道,眉间一丝阴冷之气。
“不知相爷对新上任的御史台掌史了解多少?”
“明筱鹤?”他曾对此人的身份有过怀疑,但又查不出可疑之处,只能暂时作罢,没想到他才上任,就拿他的人开刀,“马上去查他的底细,你亲自去看看他的酒楼到底干的什么营生。”
女子的脸色柔和下来,专注的仰视着他,含笑道:“相爷吩咐,下官怎敢不从呢?只是,相爷这么快就要人离开,下官心中实在不舍……”说着,身子缓缓朝他靠过来。
韩锦卿微微侧身,道:“云裳,做好你的本分,不要让本相对你失望。”
云裳受伤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逝,退开几步,未再多言。
第91章内院伺候
第91章内院伺候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顾轻音正在整理床褥,几个丫鬟还在睡着,房门“嘭”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了,一道窈窕身影闪进来,掩着面,背对着顾轻音在床上拾,没多久就背上包袱离开了。
顾轻音还在疑惑,睡在她旁边床铺的凤云半坐起来,冷笑道:“谁让她昨天那么能耐呢。”
“是梨儿?”顾轻音问道。
“可不是嘛,昨天夜里抢着要去伺候将军的,哼,怎么着,还想飞上枝头呢。”凤云讥讽道。
顾轻音看她一眼,平淡道:“要不是她,也不知会轮到我们谁。”
凤云尖尖的小脸儿一白,粗声粗气道:“反正我不去。”
旁边几个丫鬟听在耳里,都拉着被子蒙住了头脸。
夜里,吴婆子又例行来挑丫鬟去将军房里伺候,见丫鬟们个个霜打的茄子似的,便扯着嗓子道:“你们可记住了,现下将军才从边疆调回,位高权重,年轻有为,房里暂时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让你们去伺候就是给你们天大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啊。”
“那,那梨儿呢?还不是跑了吗?”小钱儿轻生嘀咕着。
吴婆子瞪她一眼,偏生这小钱儿也是个有路子的主,她也不欲开罪,心中也是为了这将军贴身伺候的人选烦透了神。
说起这魏将军也是奇了,在外多年,身边除了小厮,没有半个女人,到了这宅子里吧,她想着指派个贴身伺候的人给他,他也没反对,可派去的人如今就一人留下来,在他书房里伺候着,其他丫鬟哭的哭,闹的闹,倒是去一个走一个。
更奇的还有,她担着这宅子总管的虚名也有二十来天了,却连个正主的正面都没见过,都是由小厮来回传话,心中不气闷,那日便腆着老脸巴巴的叫住了清晨就要上马的主子,在逆光中看到一张如刀雕斧刻般清隽的侧颜,饶是她一把年纪,阅人无数,心口也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她就不明白了,就这么个俊秀非凡的人物,怎么就把那些个如花似玉的丫鬟们都吓跑了呢?
剩下的这些个丫鬟们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