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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音身上转了几转,娇声笑道:“是,上官大人说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自罚一杯。”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众人就此散开,顾轻音有些踉跄的向凤栖院行去,跨进院门的时候脚下忽的一绊,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却被一人从身后紧紧揽住了腰肢。
“小顾,”来人声音温润清朗,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闻着格外舒心,“我送你回房。”
第197章一同回房
顾轻音挣扎了一下,回过头去,双眼微眯,朦胧的月色下,来人清绝雅致的轮廓清晰可见,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忙站直身体,退开一步,行礼道:“上官大人。”
对于方才听到的称呼,她其实有些不确定,当然,她不敢问。
虽说行馆为上官容钦安排了厢房,但两日来上官容钦都没有在此留宿过,这个院子便成了顾轻音一人独居。
望着眼前颀长的身影,她有些困惑的偏着头,眼中也不知是否因为酒气的原因有些湿润迷离,低低道:“这个时辰了,大人您……”
上官容钦在她站直身体后便放开了她,许是月色撩人,他觉得这样的顾轻音有些不同,没有了官职身份的束缚,恢复到她最真实的样子,清丽中带着娇憨的神态,一如多年前的模样。
“我今夜宿在这里,”上官容钦低柔道:“明明不胜酒力,何必喝这许多。”
顾轻音睁大眼,“我,下官……”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她方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喝酒,隐隐还有些与同是女官的沈玲臻叫板的意思,只这带了几分幼稚的心思又如何说与上官容钦知晓。
“下官先回房了,上官大人也早些歇息。”她默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的确残留着几分酒气,脸上便有些发烫,不知是羞愧还是其他什么情绪作祟。
顾轻音匆匆向前走了几步,好巧不巧的,脚下又是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狼狈站定了,急促喘息着。
“小顾,”上官容钦上前几步,想要扶她的手在虚空中顿了顿,又缓缓放下,“仔细脚下。”
顾轻音这一次听得真切,那声“小顾”似敲打在她心尖上,晕出一圈圈涟漪,浮出一丝隐秘的欢喜来。
她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待推开房门,跨进去,才意识到上官容钦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转身,扶着门框,舌尖舔了舔嘴唇,低垂着头,“呃,上官大人,下官到,到了。”
上官容钦看她一眼,入鬓的长眉微挑,清浅一笑,“到了就进去吧。”说着,便自她身侧跨进房中。
顾轻音侧过身体,呆呆的看着他从容走进自己的房间,点亮了烛火,又试了试放在桌上的茶壶温度,提起壶来,向两只白瓷杯盏中缓缓注入茶水,看向她道:“酒后易渴,这里也没有别的,先喝些茶水。”
顾轻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桌边的,抬手便将一杯茶倒入口中,唇边来不及咽下的茶水沿着优美的下颔滴落下来。
气氛有些凝滞,顾轻音硬着头皮抬头直面上官容钦,“上官大人,我,先休息……”声音却不知不觉越来越小。
上官容钦正看着她,两人视线相撞,映着烛火,他波光潋滟的眸中跳跃着细碎的金色,眉间一抹绯红鲜明夺目,整个人都笼在淡淡的光晕中,清雅中多了份魅惑。
顾轻音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一丝薄薄的热意飞快流窜到四肢百骸。
这时,行馆的小厮敲响了房门,将刚烧好的热水放在了门口。
顾轻音心中一动,快步走向床榻,合衣躺好,嘴里含糊道:“我,喝多了,实在有些困,大人请便。”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隐隐感觉出自己的心境,再和上官容钦两相对望下去不知会出什么事,便只好先逃避了事。
上官容钦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笑,他拉开房门,将热水端了进来,倒入脸盆,又从架子上取了棉布巾,浸入盆中,再仔细绞干了,才缓缓走到顾轻音的床前。
第198章防人之心
顾轻音匆忙躺下时连发髻都没有解开,此刻却不好再解,心里虽也觉得行为欠妥,但已没了回转余地,只得强自镇定的躺着数羊。
头顶蓦地一松,她听到一声轻响,是玉簪和木桌碰撞的声音。
满头青丝霎时散落开来,铺满了瓷枕,将她一张巴掌小脸衬得越发致灵动,她眼睫微颤,却仍紧紧闭着。
温热的布巾轻按在她脸上,自额头开始,缓缓擦拭过她的眉眼,鼻梁,脸颊,下巴……力道不轻不重,拿捏的刚刚好。
顾轻音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继续维持着僵硬的睡姿,任那布巾开始轻轻擦拭她娇嫩的脖颈,她甚至能感觉到布巾下手掌的温度,然后,她听到上官容钦的脚步声和揉搓布巾的水声,直到那脚步声再一次接近她。
他在解她的官袍!顾轻音蓦地睁开眼睛,一下按住了他的手掌,“大人!”她声音不高,但十分紧张。
入眼是一双含笑的眸子,深邃幽远,波光点点,“你喝了酒,就这么睡下,明日有你头疼的。”声音低柔浅回,如春雨润物。
顾轻音一愣,记忆中除了母亲还没有谁对自己这般温言细语的关心过,心头一热,但也觉两人这般相处着实不妥,便咬着唇瓣道:“那,我自己来。”
她坐起身来,许是过于急切,正与上官容钦俯低的额头撞在一起,闷痛传来,她有些狼狈的按住额头,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我,抱歉……”
上官容钦不说话,也没有退开,他离她极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两人之间,她只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看着她,忽而浅浅一笑,清雅绝伦,“你怎么不干脆装到底呢?”
“我……”顾轻音瞪着眼睛,终是缓缓低垂了目光,道:“下官不该欺瞒大人。”
“只你我二人时,不必用敬称,”上官容钦凝视着她如白瓷般美好的脸庞,“我不爱听。”
他直起身来,将湿润的布巾递给她,“不论身在何处,防人之心不可无,包括我。”嗓音清浅低柔。
顾轻音小嘴微张,片刻后,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上官容钦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顾轻音接过放到唇边,他看她喝完以后便接过空杯,道:“梳洗后早些休息。”
顾轻音只低着头,不敢看他,只到听得房门关上的声音才似松了口气的靠在床上。
她将官袍脱下,轻柔擦拭脖颈和手臂,走到桌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