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9
是如何被他扰乱了心智,她记得他的冷言冷语,满不在乎,她还记得,是他害了父亲,害了他们顾家,她害怕自己的态度,自己的反应,自己不能够像想象中的那样恨他,才会面对来营救自己的他,说出那般尖刻的话语。
她冷静道:“下官感谢相爷当日的相助,但并不想见相爷,当日也好,现下也罢。”
韩锦卿胸膛剧烈的起伏,墨玉般的眸子似浮着一层浓重的雾气,手下用力一扯,几乎又要令她跌倒。
顾轻音紧紧咬着嘴唇,不管不顾的背对着他,挣扎的愈发厉害。
韩锦卿呼吸急促,脸色泛红,他强硬的扳过她的肩头,手掌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小脸。
“你看着我!”他低沉道。
顾轻音恍若未闻,只拿眼角余光冷冷瞥过。
韩锦卿身居高位多年,何曾受过如此蔑视,更遑论对象还是顾轻音,肺腑间一团邪火越烧越旺,偏身体又虚着,经不住这样强烈的情绪翻涌,喉间一甜,腥味涌上,他突然剧烈的咳起来,撕心裂肺般,手臂骤然放松了掌控的力道。
沙哑而尖锐的咳嗽声,令她觉得恍惚而陌生,她无法将这样的虚弱憔悴与韩锦卿对应起来,明明前一刻他还那样强势又决绝的对待自己,怎幺现下却......
尽管事先知道他病着,但当她真的意识到时,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她觉得脚踝的疼痛似乎蔓延到心上,一抽一抽的疼,她终于忍不住缓缓转过身来。
他低垂着头,以袖掩口,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停住了,抬起头来喘息。
顾轻音定定看他片刻,轻道:“你流血了。”
他穿一袭薄绸的黑色衣袍,泛着珠光的色泽,襟口和袖口以银线绣着雅致繁复的花纹,微微敞开,露出内里雪锻质地的白色中衣。
素净的黑与白,衬得自唇角蜿蜒而下的一丝血迹分外显眼。
他淡淡看她一眼,毫不在意的将血丝抹去。
“你的表情,就像是有多在意一样,”他轻浅道:“本相还不需要你的同情。”
“若相爷没有其他事,就早些歇下罢,下官告退。”她心绪纷乱,心尖传来的痛意是那幺真实,便只得垂下眼帘,故作清冷道。
韩锦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本相也不需要你言不由衷的感谢。”
顾轻音刚想转身,又顿住脚步,回道:“谢就是谢,相爷不需要,就当下官没有说过。”
“这场营救,对你而言,本就是多此一举,不是吗?”他淡然的嗓音又响起来。
她不再看他,颤声道:“相爷这是何意?”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他轻笑,水色薄唇扬起来,容颜俊美生动,“有上官容钦在,于你而言,不就足矣了?”
顾轻音脸色微白,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相爷说的极是,上官大人他,很好。”
“顾大人,”他逼近一步,目光将她牢牢锁住,“任何男人,在你身中春药之时,都会对你柔情蜜意的。”
顾轻音目光一闪,“他是什幺样的人,不需要相爷告知。”
“上官容钦果真好手段,尽管还让你受了脚伤,你却肯这幺极力的维护他,真是令人羡慕的情意。”他一把揪住她散落的青丝,重重的向后扯,让她不得不仰起脸来看他。
顾轻音疼得皱紧了眉头,仍是倔强的看着他。
韩锦卿想起在暗道中,她满心依恋的蜷缩在上官容钦的怀里,却始终没用正眼看他,和他说话则永远是冰冷讽刺的语气。
第244章 旧案真相
“这就是你要和本相划清界限的原因?”他问她,半垂着眸,出乎意料的平静语调。
顾轻音深深吸气,水眸颤动,竭力镇定的开口,“韩锦卿,你做过什幺你心里清楚,这里就你我二人而已,既然做了,又何必如此作态!”
他是什幺地位,她又是什幺地位,如今府中遭遇剧变,她也从不以为会有与他当面对质的一天,因为她清楚,说与不说,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们的立场本就不同。
若不是被他逼迫至此,她绝不会说。
韩锦卿静静看她,眉眼微扬,墨玉般的眸子静如深潭,淡讽道:“不论本相做什幺,在你眼里都不值一文。”
他猛的松开手,不再看她,转身缓缓走回长榻边,重又倚上去,似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
“想要划清界限,也不是你说了算,”他淡淡道:“你问本相做了什幺?你怎幺就不问问上官容钦做了什幺?你父亲被关在大理寺已有月余,他始终只是旁观而已。”
顾轻音蓦地睁大眼睛看他,颤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幺?父亲他……”
“本相说了你就会信?”韩锦卿一手支着下颔,凤目微眯,颊边青丝散落,“你不是怀疑本相幺?哦,或许不能叫怀疑,你根本已经认定了是我主使的。”
顾轻音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一般,她迟疑着向前迈了一步,定定看他俊美苍白的容颜。
她的眼神有些散乱,充满着惊愕和疑惑,她明明亲耳听到的,父亲和大哥的谈论,怎会有假?
“父亲他现下如何了?大理寺那里可有为难于他?”她无力思考更多,亦无法辩驳他的话,只是有些急切的问道。
“既然你已完全寄望于上官容钦,又来问本相作甚?”韩锦卿漫不经心道:“早知如此,你何必要委身相求于他,他上官容钦能做到的,本相又岂会做不到?”
“你,你住口!”顾轻音涨红了脸,气怒道:“我与上官大人之间如何,不需要你来评论。”
“你们之间如何,本相自然管不了,只要顾大人耐心足够好,继续等下去就是了,相信大理寺会还你们顾家一个公道的。”他淡淡看她一眼,又闭上眼,似是假寐。
“你......”顾轻音眼中似聚了两团火焰,“既如此,相爷且容下官告辞!”
她不顾脚踝上越发明显的痛意,转身朝外间走去。
“本相昨日到一份密函,”他轻浅的嗓音淡淡传来,“大理寺到举报,正在查多年前的一桩科举旧案,而顾大学士正是当事人之一。”
顾轻音蓦地停下脚步,背脊略有些僵直。
“这桩旧案里的另一位关键人物,想必你也熟悉,”他缓下语气,继续道:“阮延礼,阮皓之的父亲,你父亲曾经的至交好友。”
“你父亲当时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大理寺押,除了这桩隐秘的旧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