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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沦为人质-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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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皓之听到门外的响动,飞快将顾轻音拉到身前,挡住自己,同时吹熄了桌上的烛火。

“哐当”一声巨响,宅院的大门被破开,纷乱的脚步声闯入庭院内,又分散至各处。

顾轻音听得心惊,她的呼吸变得急速,心中同时转过数个念头。

阮皓之紧紧捂住她的嘴,两人缩在房间的角落内,那里原是净房的位置,以素色的帘子为凭,作为与外间的隔断。 “你敢出声,我现在就杀了你。”黑暗中,阮皓之凌乱短促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顾轻音感到腰间被什么尖锐的物件顶住了,瞬间浑身冰冷。 前一刻还在与她说着“海角天涯,只与我一起”的男子,下一刻就能够视她的命为草芥。

就如她曾经以为可以满心信赖仰仗的人,原来还有另外一番面目,而她,从未识得。 一时间,她心中一片苍凉,竟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冷笑一声,“阮皓之,你如今打草惊蛇,想以我为人质?”

阮皓之心中惊跳,但他几经生死,早已不是以前的软弱书生,眸中颜色几变,“这并非我本意,我劫了你,只因不甘心。”

他语气沉沉,一手忽然袭上她胸前的高耸,大力揉捏了几把,惹得顾轻音惊叫出声,无奈被他死死堵住了嘴,变成呜呜如小兽般的低鸣。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偏就生了这副勾人的淫荡身子,”阮皓之的舌尖肆意舔弄着她的耳垂,“我以前不懂享受,只道尊重你才能得你欢心,真真是可笑。”

顾轻音拼命摇着头,手臂胡乱向后拍打着,却未能伤得阮皓之分毫。

他继续道:“你经历了那么多男人,谁最得你心意?还是,都喜欢?”

顾轻音的手肘狠狠撞到了他的腹部,他顿时恼羞成怒,语气变得更加狠厉,“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他在她耳骨上重重咬了一口,疼得顾轻音倒吸一口冷气。 她一口则咬在他的手指上,口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阮皓之吃痛,本能的放开了手。

“阮皓之,你我既成不了夫妻,何不留些口德?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不再是以前的顾轻音,你也不是曾经的阮皓之,别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与我说话,你没有资格指责!”

阮皓之手下使力,匕首已经割破了顾轻音的衣衫,他喉咙深处发出咯咯的声响,“我没有资格?!那你告诉我,谁有资格?嗯?”

顾轻音眉心轻蹙,她腰间细嫩的肌肤已经感受到森冷的寒意,但她的唇角反而扬起了一抹弧度,“没想到吧,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

阮皓之将神智从她身上抽回,顾轻音实在是他最致命的痛处,尤其她此刻就在自己面前,提醒着自己过往的一切。 他的情绪很容易受她影响,被她牵引。

他曾成功打入江陵王的核心圈,无意间得知了有关上官容钦妻子的传闻,他原本只是听个热闹罢了,没曾想有一天这个消息会对他至关重要。

他越狱后,在这附近观察许久,才潜入到这间荒废的宅子中安身。

顾轻音说的没错,他准备将上官容钦的妻子劫持,借机威胁上官容钦让他离开京城,并许他一世安稳,他会选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一阵子,再图谋将来。

他应该按照原先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根据他的观察,上官容钦极少来这里,即使来,也大多是晚上,他完全有机会将他的妻子掳走。

但他却鬼迷心窍的去见了顾轻音,因为她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遗忘。

“暴露?”他阴沉的笑起来,“只要你在我手里,上官容钦又能拿我如何?”

番外二十二云松县风月12(打赏章节,不影响正文阅读)

话说楚风入山之时正为韩锦卿在哪里歇息用膳发愁,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恰巧来报,说是云松山上最好的酒楼仙雅楼顶层的席面刚被人退了,如今正好有了空缺。

这仙雅楼的美名楚风之前也有所耳闻,凭借美食和美绝伦的建筑,莫说是云松山,在整个青州都颇有名望。

这般一等一的风雅之地,高价都难求的所在,却在他们到来之前忽然被人退了席面,楚风觉得,一定是自己平时乐善好施,积下了福德,否则哪来这么好的事呢。

虽说只要他们亮出身份来,任他哪个酒楼都要挪出最佳的包厢来巴结逢迎,但相爷特意吩咐过了,此行不得惊动任何人,他们自然要听话照做,万不能惹相爷生了闲气。 只相爷出门在外,该有的规格排场却又不能短了,这可苦了他们这一般底下做事的,如今烦恼解除,楚风的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朵根上。

他心情大好之下便问了那小厮一句,“可知是谁退的席面?”太及时了,他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那小厮赶紧点头,“掌柜说是明师爷。”

楚风笑着,掏了掏耳朵,“你说谁?”

“明师爷,就县衙的那个。” “哦,他呀,”楚风一张白净的面皮抽了抽,“为什么退了?”

“具体的不清楚,只听掌柜说他原先是要宴请什么大人物,估摸着是别人不赏脸吧。”

大人物?楚风嗤笑一声。明筱鹤正在县衙内坐立难安,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仙雅楼顶层清幽雅致,鎏金铜炉里燃着清香,四周点缀以奇花异草,轻纱浮动,白玉凭栏。

站在凭栏处极目远眺,云卷云舒,群山环绕,松柏苍翠,山泉倾泻,低头俯瞰,云松山上的景致尽眼底,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韩锦卿着一袭淡紫长袍,面料泛出柔和的光泽,如碎玉流金,腰间系着两指宽的玉带,紫玉簪固定住少许发丝,墨发如绸缎般披散在身后。

他靠坐在凭栏旁的黄花梨美人榻上,手执青瓷茶盅,轻抿着茶水,目光淡淡的扫过山间景致,似是不经意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候在一旁小二是个机灵的,循着他目光看去,赔笑道:“回大人的话,那是安亭桥,依着咱们这里的风俗,若是有了意中人,乞巧节到桥边放河灯,便能与心上人成就美满姻缘。”

韩锦卿俊美的脸上神色未变,仍旧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半挑起眉,淡淡道:“是吗?”

小二重重的点头。 楚风心里一番琢磨,眼珠子转了转,道:“若是大人想去放灯”

“我说了想去吗?”韩锦卿瞥他一眼,眼神清冷,带着警告。

“是是是,小的该死,大人什么都没说,大半天了,大人恐怕也饿了,不如先用膳?”楚风恭敬的低垂着头。

却说今日安亭桥边热闹景象更胜以往,倒还有另外一层因由。今日,云松县首富王中海家的千金王月娥,就在这安亭桥畔搭了三层高台,准备抛绣球选佳婿,王家几乎倾巢而出,几百号人的场面已然可观,再加上看热闹的男女老少以及准备到桥边放河灯的善男信女,安亭桥畔可谓是盛况空前。

这王月娥虽只是商贾之女,却极有教养,聪明伶俐,自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又跟随父亲到外面开了眼界,自然眼高于顶,是以到了待嫁之龄,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王家的门槛,却都无功而返。

王中海见女儿不肯松口,只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毕竟他也希望女儿可以嫁给中意之人。

却不想,前月里王月娥突然对他说要在乞巧节上抛绣球招亲,他直觉反对,抛绣球这种方式太过招摇,也太过草率,他不相信仅凭着一面之缘就能找到合适的夫婿。

可他终究抵不过王月娥的软磨硬泡,这才不得不筹办起来。

顾轻音拉着上官容钦慢慢朝着安亭桥走去,两人有说有笑,又因容貌出众,少不得引得身边之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顾轻音却恍若未觉,眼看着离安亭桥越来越近,她也越发高兴起来。

“意之,你看那里,”她指着不远处的高台,兴奋道:“我们去看看可好?”

她眉眼生动,日光在她眼里揉成细碎的金光,熠熠生辉,上官容钦莞尔,这样的顾轻音,他又如何舍得拒绝?

第393章不会开口

上官容钦站在废弃的庭院内,四周的火把将他清雅的眉眼照亮。

明素巷周围的屋舍地形他很熟悉,这片宅子荒废已久,一片破败荒凉,却突然传出声响,尤其是从极隐蔽的内室中,他不得不查。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满是损坏痕迹的两扇雕花木门,古朴的镂空花纹后,漆黑一片,悄无声息。

林坤站在他身边,当先拔出佩剑,劈向大门。

陈旧的木门与利剑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在暗夜里惊心动魄,继而向内坍塌,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淡淡的月光透过高处的窗棂缓缓渗进来,落在室内唯一一张木桌上,其上的一支红烛还丝丝冒着青烟。

房内陈设简陋,一目了然,林坤看着唯一的遮蔽处,那是一方素色的布帘。

他转头看向上官容钦,目光带着询问,等待着他的命令。

出乎意料的,上官容钦挥手让他退到一旁。

林坤颔首,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出来。”上官容钦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响起来。

阮皓之的匕首抵在顾轻音的脖颈间,手指尽管被咬伤,还是紧紧捂住了顾轻音的嘴。

他双目欲裂,手抖得非常厉害。

“在这种地方死一个人,是不会被发现的,”上官容钦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传过来,“我已经给了你机会。”

他狭长的眼眸紧紧盯着布帘的方向。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布帘被人从里面猛的掀开了,露出一段女子的裙摆。

阮皓之挟着顾轻音从后面缓缓走出来,匕首的寒光反射到顾轻音脸上,清冷而苍凉。

上官容钦眼眸紧缩,清雅的面容上血色褪尽。

顾轻音神色静淡,不惊不惧,清丽的眼眸看着他,又像是越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地方。

“上官容钦,有本事就来要我的命,” 阮皓之阴冷的笑着,“我和顾轻音生而无缘,不如死了做一对同命鸳鸯。”

林坤想要行动,被上官容钦制止了。

“阮皓之,你倒是有几分胆量,越狱不够,竟还敢胁持朝廷命官?!”上官容钦走近两步。

他看着顾轻音,她眼中有无助,有悲凉,更多的却是漠然疏离。

他心头大恸。

阮皓之冷哼,“原来上官大人认得我,真是荣幸之至。”

“你这么做,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上官容钦目光锐利。

“下场?哈哈哈,我很清楚,左右不过是死,我宁愿以命相搏!”他看着上官容钦,“给我准备一匹快马,马上放我出城!”

上官容钦长眉轻扬,静静道:“不可能。”

阮皓之面如寒霜,“不可能?那她就得死!”

锋利的匕首贴着顾轻音颈侧细嫩的皮肤轻轻划过,极细的血色立即渗出来,晕染在莹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上官容钦呼吸一紧,再向前一步,向来温润的声音变得冰冷生硬,“你什么都得不到,莫说出城,你连这个房门都跨不出去。”

“别动!不准再过来!”阮皓之的指尖挑起顾轻音颈间的鲜血,“怎么?心疼了?上官大学士明明已经有了妻室,还心疼其他男人的未婚妻做什么?”

上官容钦看着他,轻缓道:“阮皓之,无论你知道了什么,都不重要。”

顾轻音闻言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上官容钦,你口气真大,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会把知道的那些事捅出去?”

“你不会的。”上官容钦淡然笃定。

“那些事,你就一点都不怕?”阮皓之笑得狰狞。

他清楚只要顾轻音在手自己就绝不会出事,所以他越发肆无忌惮,尤其他在上官容钦手下吃了那么多苦头。

“怕?”上官容钦的神色在淡淡的月色下有些看不分明,他微仰起头,轻缓道:“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阮皓之一怔,闷哼一声,表情忽然完全扭曲了,随即痛苦的哀嚎起来。

一支箭羽从他背后准的射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他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

上官容钦飞快的将顾轻音揽入怀中。

“阿音,你没事吧?”他紧紧拥住她,就像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顾轻音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片刻后,她道:“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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