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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便在耳边响起,“你终于想起来可以跟我这么说话了。”
想你大爷!
梁子湛呸了一句,道,“你滚到小爷这儿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周肃清一甩长袍,霎时周遭一片寂静。
江忆余与许欢言皆不知所踪。
梁子湛惊慌的四处寻找,可纵是找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仍未寻得二人踪影。
“梁子湛......”
周肃清无奈摇头,缓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梁子湛一把揪起周肃清的领口,红着眼睛冲他低吼道,“你搞的鬼是不是?你把他二人弄没了是不是?”
周肃清淡着脸,将梁子湛的手扒开,道,“本宗原以为让你回到这肃清山,你便会将以前的事想起来,没想到到底是徒劳无功。”
梁子湛听的一怔。
“少废话,把言儿给我交出来。”他道。
周肃清满脸悲切的看着他,“哪儿有什么许欢言,他不过是你心里的一个魔障罢了。”
“不可能......”梁子湛拧了拧眉心.“言儿他那么一个大活人,我......”
话还没说完,周肃清拍拍他的肩膀,“江忆余,许懿扬,沈知安,许欢言......”周肃清缓缓念出他们的名字,“皆是幻象,不是真的.....而我本就是这肃清山宗主,你也本就是我门下的小徒弟。”
梁子湛闻言,一个劲摇头,“幻象你大爷!鬼才是你徒弟!我......我......就是一个跑龙套的,后来在片场偷吃道具中毒死了,而你不过是一堆代码而已......”
周肃清点了点梁子湛的额头。
“也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左右为师将戏陪着你唱完了,你醒来自会见分晓。”
.......
梁子湛这一觉睡了许久,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他伸了一个懒腰,顿觉乏的很。
他揉了揉太阳穴。呆坐在床上半晌,脑子一直浑浑噩噩,不甚清明。
这时,一人风风火火的推开门,脚还没迈进门槛,便听他朗声道,“师弟,起没起呢?”
梁子湛冲门口伸了伸脑袋的功夫,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眨眼间便来到了梁子湛床边站定。
“你去看看谁比你懒!”那人恨铁不成钢似的戳了戳梁子湛光洁的额头,“快洗漱换衣,跟我去看热闹。”
梁子湛揉揉额头,抬眼去瞧那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师......师兄?你怎的还在这儿?”
沈南风揪了揪他的耳朵,“什么叫我还在这儿?”
梁子湛张了张嘴,没说话。
沈南风却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样,他搓了搓手,狠狠拍了梁子湛后背一巴掌,“好啊,你小子绝对是在幻境中把我给搞死了,是不是?”
梁子湛痛的眯了眯眼睛。
“你干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沈南风又给了他一巴掌,咬牙道,“师父说只要你能醒来,便无大碍了,我怎的还打不得了?你小子就是欠揍!说,还梦到我什么了?”
沈南风唾沫横飞的指责完梁子湛,便将梁子湛硬从床上拽了下来。
梁子湛迷迷糊糊的被沈南风拉着洗漱更衣,拾整洁后,沈南风拖着他出了屋。
外面的阳光颇为刺眼。
梁子湛忍不住伸手去挡。
沈南风在他耳边低声笑了笑,“梁晏,怎么大病一场举止变的娘们唧唧的?”
梁晏......
梁子湛身体僵了僵,他指指自己,问沈南风,“你刚刚叫我.......梁.......晏?”
沈南风怼怼他,“睡糊涂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梁子湛突感太阳穴疼的厉害,他躬着腰,退到石狮子侧面靠住,已经是满头大汗。
“哪个晏字?”他问。
沈南风道,“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够了,不要再说了。”
梁子湛伸手去阻止沈南风接下来的话。
沈南风却似听不到似的,继续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
梁子湛的视线在沈南风的声音中再一次模糊起来。
没错......他本名确为梁晏。
他自幼在肃清山长大,无父无母,名字都是师父随便起的。
所谓女诗经,男楚辞。
他打小便认为,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自当拥有足以气拔山河一样的名字,可师父偏偏给他挑了诗经里的一个字,晏。
他因为这事躲在屋子里生了师父好几天的气,功也不练,饭也不吃。
周肃清拿他没办法,便又翻了一夜诗经,给他取了字。
子湛。
周肃清哄他道,“君子当清湛如水,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显的女气呢。”
年幼的他傻乎乎的相信了周肃清的话,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个名字。
于是除了全山的兄弟外,梁晏有了一个只有他和师父知道的名字梁子湛。
十七岁那年,师父派他下山,让他想办法搞一些别的修真门派的秘籍上来。
他乐的不行,喜滋滋的拾好了包袱,天还没黑便急匆匆的下了山。
可谁知,夜晚的肃清山虎豹豺狼特别多,没有火他压根不敢一个人赶路。
就在他发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身后一人拍了拍他。
许是夜色实在太暗,加上梁子湛平日里不善饮食,十七岁的他身量并不算太高,那人一时看走了眼,便问了一句,“小娘子,要木柴吗?”
梁子湛闻言,脾气立刻就上来了,不分三七二十一,回身就甩了那人一巴掌,“你大爷的小娘子,老子厉害起来能一柱擎天的。”
那人嘴角渗了血,他捂着嘴上下打量了梁子湛半晌,“原来是位公子,公子不要便不要吧,是在下叨扰您了。”
说罢,那人很有修养的没继续跟梁子湛计较刚刚的那一巴掌,反而弯腰背起捆好的木柴,对梁子湛道,“夜晚山路凶险万分,公子保重,在下告辞。”
梁子湛见那人快要走远了,低头狠狠打了一下自己不听话的手,在心里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而后,他小跑几步追上那人,轻轻拉住了那人的袖角。
“那个……那个……”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刚刚……激动了……抱歉……”
那人转身对他淡淡笑了笑,“无妨,我并未与公子计较。”
梁子湛被他的笑晃了神,先是狠狠地愣了半晌,才指了指那人身后背着的木柴,道,“先生可否卖给我一些?”
那人点头,递给梁子湛一捆,“送你罢,天这么黑,不必劲找银子了。”
梁子湛摇摇头,“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