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风刃
那人抬头看到高昂,顿时喜极而泣,连连喊着高大人,高昂顾不得安慰手下,只是一个劲的问张兴业的下落,爬在后面的那个人说道:“林安决定和唐国人合作,张大人已经被扣押了!正被关押在林府城堡,我等冒死逃出,被这里的老板下了蒙汗药,这儿的老板就是赵春生,是林安在安平镇的重要眼线。我们为了寻找机会逃出去,就假装成了路过安平镇的平民,没有被赵春生察觉出异常,高大人,速救张大人,迟恐不及啊!”
“王八蛋!”怒不可遏的高昂一拳砸在地面上,他当然知道赵春生是什么货色!看着其他十来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仿佛神志不清,嘴里喊着一些听不清的呓语,高昂的手下解释道:“他们都是被这家黑店的老板下了药的人,如果高大人再晚来两天,怕是我们也要变成这番模样……”
既然情况已经清楚了,陆俊明不想再耽误时间,便问道:“你的手下,还有其他平民,怎么处理?我们的时间紧张。”
高昂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声道:“对不住了……”
剑光闪过,11个爬行动物瞬间成了高昂的剑下之鬼,虽然他们已经神志不清,但依然有泄露他们行踪的可能,必须灭口,可是自己的两个手下……
“高大人,我等出逃时担心被林安追捕,所以自毁了验传,冒充为血云寨的山贼,因此并未暴露身份,以我等目前的伤势,只会拖累大人,而且我们也不想落入敌手,丢了我梁国的颜面!我等……”说到这里,这人哽咽了一下,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高昂如何不知道手下的意思,见另一个人也只是垂首哭泣,并未反对,高昂虎目含泪,坚定的说道:“陛下定会照拂你等家人,且宽心!”
“拜谢高大人!”
“谢大人!小人先走一步!”
当先一人扑剑而死,另一人以头抢地,立即气绝身亡,高昂抹了一把眼睛,轻轻抽出长剑,喃喃地道:“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这一番忠臣死士的戏码,并没有让陆俊明等一干侦察兵有任何感情波动,看到高昂把事情处理完了,陆俊明用力拉了拉绳子,留在房顶的几个人很快就将房内的三人拉了上去。
战术分队的意外解除,苏成糖那边的情况才刚刚开始。就在苏成糖带着手下刚刚找了个天然巨石作为掩体,打算观察一下来人的情况时,从安平镇方向,同样走出了一支人数约有几十人的队伍,同样是三人骑马,打着和外面来的人同样的旗帜。
两方人马相距二十余步站定,双方负责扛起的骑士小心的操控着马匹,缓步走到中间,慎重的将手中的旗帜交给了对方,完成了换旗仪式的两名骑士又各自返回。
蒯勇仔细的验看着旗帜上的标记,确认无误之后,便大笑道:“唐国的朋友们,我家主公很高兴能看到诸位的到来。”
唐国方面,一名略有些瘦小的着甲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朗声道:“林大人的诚意,我唐国上下都已经感受到了,此后安平镇和我唐国将亲如一家,我唐国必将全力以赴,协助安平镇,保一方平安!”
蒯勇心中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面上还得保持微笑:“有劳西门大人。”
“噗!”
苏成糖被西门两个字联想到了某个形象不佳且家喻户晓的人物,一时没忍住。西门大人名叫西门作人,西门家在唐国也是个士族门阀,不过西门作人只是个庶子,所以军职不显,年近不惑也只是个小小的守备之职,这次是奉命提前作为联络官,前来安平镇。
蒯勇和西门作人的对话尽入了苏成糖的耳朵,苏成糖也听出来了个大概,这应该是唐国和安平镇的一次苟合,苏成糖现在也算是唐国的背锅侠了,所以苏成糖对唐国并没有什么好感,如果可以的话,苏成糖不介意给唐国使点绊子。
两方人马合二为一,便朝着安平镇而去,架枪警戒的王硕感觉到枪身有些滑落,影响了准头,便在压枪时加了一份力道,却不慎顶落了一块枪口旁的碎石。
碎石滚落的声音清脆,顿时吸引了唐国队伍中另一名骑手的注意,转过头,那人隐藏在披风下的手微微一动,王硕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一缩脖子,一道风刃划过刚刚王硕的脑袋位置,在王硕身后的树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一连串兵刃出鞘的声音响起,西门作人立即带人远离了安平镇的队伍,警惕的对蒯勇喝道:“安平镇人果然不可信!竟然有埋伏!”
蒯勇立即聚拢手下,愤怒的对西门作人指责道:“唐狗!休要倒打一耙!”
刚刚出手的骑手没有去理谩骂中的西门作人和蒯勇,目光紧盯着巨石处,低沉的警告道:“何人鬼鬼祟祟!再不出来,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刚刚那道风刃来的突然,苏成糖都没反应过来,这幸好是王硕机敏,如果换成苏成糖在那儿,这会儿脑袋早就被开了瓢了。
反正被发现了,气不打一处来苏成糖有热兵器作为依仗,也不发怵,大声喊道:“我去你特码的大西瓜!手下留情?这就是你的手下留情?那么粗个树干都差点被打穿了,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蒯勇见唐国人和苏成糖对上了,感觉有些奇怪,貌似也不像是唐国人安排的埋伏,而且略微一想,这时候在这埋伏,就算是把自己的人全干掉了,对唐国又能有什么好处?
反应过来的蒯勇先是约束好了手下,然后缓缓的后退,和唐国人拉开了距离,说道:“西门大人,既然你说和他们不是一伙的,那就请你证明给我看。”
若是平时,西门作人早就抓狂了,但是想到江畔之外的大军,西门作人忍住了没有发作,而是对身旁的骑手说道:“大师,有劳了!”
大师整个人都被兜帽和披风盖住,看不清样子,闻言只是点点头,随即一阵咒语声沉稳而有节奏的从兜帽下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