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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不可了!
“时辰还没到,你若是不愿意跟着,你可以先回去。”
林轻偷偷拽了拽书影的袖子,“咱们跟着就好,姨娘难得出门一趟。”
杜芊芊赞赏的看了眼林轻,懂事儿!
京城的街道杜芊芊很熟悉,什么街道卖的什么东西,她记得清清楚楚,虽说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动。
她记得有件成衣铺的后门边常年蹲着个锁匠,卖锁配锁一应俱全。
街道繁华,人来人往。
杜芊芊左看右看,回过头来对林轻道:“我想去看看布料,买回去给爷做套衣衫,我的荷包带了吗?”
林轻道:“带了。”
她心想沈姨娘的手艺怕是做不出来衣衫啊……..
杜芊芊把手伸到半空,“给我吧,进去看看。”
书影臭着脸没掺和进来,他闷声道:“我在门口等。”
林轻只好陪着她进了成衣店,一楼是卖布料的,二楼有专门的裁缝让人定做衣服。
掌柜见了客人总是笑脸相迎,说了声客官您请见,又唤来个细皮嫩肉的男孩上来,“你好好伺候着。”
掌柜的在楼上还有重要的人要招待,说完这句话便上了楼。
男孩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扭着腰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把杜芊芊看了个遍,啧了一声,心里莫约是看不起她的。
杜芊芊笑了,这人她认识,还揍过,从前喜欢以貌取人如今依然喜欢以貌取人!
她懒得同他计较,“你们这儿最好的布料拿出来我看看。”
“您真的要看吗?您看了多半也买不起。”
时隔多年,这人还是能用一句话把她气的半死。
“一块布再贵能贵到哪里去!我告诉你,少狗眼看人低。”
男孩捂嘴憋笑,“哟,要一块金子你买的起吗?”
杜芊芊还真的买不起……..
要不是看在熟人亲切的份上,她早找到掌柜的告他状了。
据杜芊芊所知,骂他的人不在少数,多半都觉着这人太傲了,脾气也不好,不像伺候人的,反倒更像是被伺候的。
这么多年,掌柜的还留着他,估摸着他也是个有身份的。
杜芊芊指着一块紫色的布,“你把那块拿出来,我看看。”
男孩对她翻个白眼,拿给她的时候还不情不愿,“你可别摸坏了,配的时候小心掉眼泪。”
杜芊芊压根挑不来,也看不出是什么布,她装模作样仔细端详着,而后抬起头对林轻道:“你帮我拿着,我肚子忽然不舒服,我去如厕。”
林轻有些迟疑,“奴婢陪您过去吧。”
“就在后边,我还能跑了不成,不用担心。”
林轻忧心忡忡,“您可一定要回来,这周围不止书影一个人。”
杜芊芊脸都绿了,容宣这个死变态,小贱人!狗贼!
看管犯人也没这种看法吧?烦不烦啊他。
“我真不乱跑。”
“那就好。”
杜芊芊赶紧从后门窜了出去,好在那个锁匠没搬走,蹲坐在墙角,面前摆了一个木箱子,杜芊芊把手里的印泥塞给他,“师傅,配把锁,要快,三天后送到容府的后门。”
她说完立马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这是定金。”
锁匠抬起眼皮,慢悠悠道:“不上门,自己过来取。”
杜芊芊咬牙点头,“行,那我三天后让人过来取。”
她不敢多留,交代完后立马回了成衣铺,林轻见到她人时显然松了口气,“姨娘,我瞧着这布料还不错,就是颜色主子不是好像不怎么穿。”
杜芊芊平日里也不曾留意过这些问题,“是吗?那接着看看。”
铺子一楼只有她们两个客人,楼梯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掌柜的谄媚的声音,“陈大人,若是您妹妹满意,真是本店的福气。”
陈阙余漫不经心,“嗯。”
余光一扫,恰巧落在眼前熟悉的人影身上,他背着双手大步流星的靠近过去,叫了一声,“沈姑娘?”
杜芊芊下意识回头,望见是陈阙余便自动的往后退了几步,强撑着力气,对他行了个礼,“陈大人好。”
他身后站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哦,杜芊芊记得这是陈阙余大伯的小女儿,古灵怪还蛮招人喜欢。
陈阙余将她躲避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他背着手,勾唇笑笑,“沈姑娘在躲我吗?”
是啊是啊,我不想看见你行不行…….
“没有。”
陈阙余眼角笑意深深,眼里的笑很冷,“是吗?我还以为沈姑娘也怕我呢。”
杜芊芊心情烦躁的很,看见陈阙余就想拿鞭子抽死他,她忍着怒气,平静道:“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有事。”陈阙余问:“沈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她在买布啊!他瞎吗!?关他屁事!!!能不能滚远点!!?
杜芊芊呵呵两声,“我竟然不知,陈大人原来话如此多。”
以前她死皮赖脸追着他跑时,一天也听不见他对她说几个字。
陈阙余也不笑了,就冷冷的盯着她看。
第三十章
杜芊芊被陈阙余寸寸冷眸盯的头皮发麻,他有种浑然天成的气势,眉眼冷漠,神情冷酷。
他启唇,一字一句道:“我也竟然不知,沈姑娘如此了解我。”
陈阙余从第一次见到她就不是很喜欢她,比她美的女人他见过,比她势利的女人他也见过不少了,可陈阙余一般都不会投入过多的眼神,只有这个人他的目光不自觉就会跟着转,甚至在刚刚望见她的背影时,会主动出声打招呼。
可是陈阙余清楚,他这不是对容宣的小妾动心,而是厌恶,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不想看见她,但他的视线却总是会落在她身上,这种矛盾的感觉就连陈阙余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杜芊芊望着这个曾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满腔的愤怒一涌而上,可冷嘲热讽的语气早就在刚刚那句话中用光了,她现在和陈阙余的身份简直是天差地别,而且,虽然陈阙余在外沉默寡言,话不多的样子。
真正和人吵起架来能把人给气死,杜芊芊从前和他吵架就很少能吵赢他。
记得有一次,她还特别不争气的被他骂哭了,还是当着他的面掉的眼泪。
时隔多年,杜芊芊记不太清楚那时的细节,但大致的原由还能想起来,大概是夏天她嫌天气太热,穿了一套轻薄透气且听说十分流行的纱裙,一改平日火红颜色的特点,而是选了条浅绿色的。
白术当时还夸她穿起来特别漂亮,她才兴致勃勃的穿着那条裙子去招待他的客人,当天晚上,陈阙余留在她院子里时把又黑着脸,各种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