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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鬼的日子。”她气红了眼睛,“陈阙余,你扪心自问,我欠你什么了?我只是喜欢上了你而已,婚后那几年,你对我如何?我又对你如何?你糟践我,我难不成还得留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几年的夫妻都暖不了他的心。
陈阙余额上青筋暴起,五官总算有了一丝裂痕,他锥心切齿问:“你不欠我?!哈,你不要脸皮的非要嫁给我,你欺骗我,你把我当成赌约!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年我战时九死一生,你居然还和我的部下有勾连!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放荡的女人。”
那次她跟着她舅舅追去战场,给他治伤养伤,他本来还怪心疼她,没成想醒来的第一天,便有人在他耳边说她同副将有说有笑的一起进了营帐。
陈阙余本来不信,可想到那晚她确实是不在的,问了她身边的人,那些人都支支吾吾不肯告诉他,他便信了。
赌约这事,杜芊芊是记得的,当年她虽然大胆,脸皮子还是挺薄,只是在陈阙余跟前豁得出而已。
两个哥哥常常拿陈阙余打趣她,她羞红了脸,听得也烦了,便随口说了一句,“哥哥,我同你打赌,一定会将他拿下,到时候你要将你那匹汗血宝马送给我。”
她哪里知道,这句话不偏不倚就让陈阙余听去,还记仇记了这么多年。
时至如今,杜芊芊已经不想同他解释,没有必要了,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她半分信任。
当年定亲时,她是听说过陈阙余心有所属的,可能那时他对她就有怨恨了吧。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就此两清吧。”
陈阙余怒不可遏,失控之下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按在门上,一字一句咬牙道:“谁跟你两清?我就问你一句,你当真不回国公府?”
杜芊芊毫不犹豫道:“我不回。”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如炬,“我问你做什么?你愿不愿意不重要。”
突然冒出来的容宣一脚踹上他的膝盖,陈阙余一时不察,被踢的往后倒了好几步,他用了九分的力道,陈阙余的膝盖很疼,都快直不起来。
容宣把杜芊芊藏在自己身后,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脸对着他,慈眉善目,“陈大人,你要自重啊。”
陈阙余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凶猛,像是要杀了他们两个泄恨一般,直到瑾哥儿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他才回过神来。
儿子的眼泪直掉,“父亲,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是要将娘亲掐死吗?还有…….他们刚刚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陈阙余双手竟在发抖,捂住瑾哥儿的耳朵,“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他抬眼,朝杜芊芊看过去,那个女人眼睛里已看不见对他的丝毫爱意,他心脏忽的一痛。
容宣牵过她的手,把人带走了,顺手关了后院的门,两个人本来都保持缄默,走到一半,还是他先忍不住,问:“你觉得够了吗?”
让瑾哥儿看见他的真面目,够了吗?
杜芊芊没吭声,他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不提他了,太晦气,往后你的人生只有我。”
他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我会好好疼你。”
不会让你哭,更不会让你难过。
第五十四章
瑾哥儿跟着陈阙余回去时,珍珠串线般的水珠子源源不断的往下滚,一颗颗的打在脸颊上,弄湿了他整张脸。
陈阙余回去的路上便一直听着他低声啜泣的声音,他心里何尝又舒服呢?
是他亲手把这残忍的一面撕开给瑾哥儿看的,怨也只能怨他自己没能控制住脾气。见了杜芊芊就容易生气。
回到府上,瑾哥儿一边打嗝一边问:“你为什么要掐娘亲?”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里是有怨气的。
陈阙余蹲下身子,对上他的眼睛,说:“你母亲不愿意跟我回来。”
“可你弄伤她了。”
陈阙余低声笑,萧瑟的笑容里有三分悔意,“痛了她才会怕,怕了才会回来,你不想要她回到你身边吗?”
瑾哥儿摇头,“我不要娘亲痛。”
陈阙余喟叹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瑾哥儿心智齐全,还比一般的孩子更聪明,娘亲看着父亲的眼神里只有浓浓的怨恨,而没有爱,他猛地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抹了把眼泪,“我这几天都不要再理你了。”
陈阙余心里像是被捅了一个窟窿漏着风空空荡荡疼死了,他站起身,略带嘲讽的对身后的管家道:“若是将来这孩子知道他娘亲的死与我有关可怎么办啊?”
“您放心,小世子不会知道的。”
陈阙余没再说话,挥挥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管家深深叹气,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年那毒/药进了国公府,他便告知了陈阙余,那男人什么都没阻止,他坐在书房里,灯也不点,整个人陷在一片黑暗中,他说:“你当不知道吧。”
后来夫人就被毒/死了,爷起初抱着夫人尸体不肯撒手,之后旁人怎么劝又都不肯办丧事。
他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悲伤,面色沉静,眼泪也都没有掉一颗,有一次喝醉了酒,跌跌撞撞跪坐在地,抱着那个骨灰坛子嚎啕大哭,说他后悔了。
后悔杀了她。
这么多年,管家也仅仅是见过铁血般的他流过这么一次泪。
*
金灿灿的光照在容宣近乎白的透明的脸上,他的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秀致的眉眼间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怅然。
容宣迎着光站在她身前,用一种探究的语气问她够不够?
杜芊芊皱着眉,其实刚才望见陈阙余面目狰狞还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心里是很痛快的,她不是圣人,曾经吃的苦受过的罪也都想要陈阙余再尝一遍,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悔不当初,让他后半辈子都只是孤家寡人。
可是方才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望着瑾哥儿的眼泪,她实在不忍心,那孩子还被蒙在鼓里,妄想父母能恩爱白首。
瑾哥儿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之间会是这么的不堪。
杜芊芊仔细想想,今天这出戏恐怕是容宣刻意安排的,要不然他哪能那么轻易就放瑾哥儿进门呢?还好心的让他们两个独处,最后在一个最适合的时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把所有事情都算计的刚刚好。
杜芊芊垂下眸子,声音有些低落,“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了,瑾哥儿已经够可怜了。”
那孩子刚才惊的话都说不顺畅了。
容宣到底是低估了瑾哥儿在她心中的地位,扯了扯嘴角,他道:“好,下次不这样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