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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被他听了去,脸上臊得慌,她问:“你都听了多少去?”
容宣刻意说的极慢,还故作深沉,“嗯…全都听了去。”
杜芊芊心里头酸,阴阳怪气道:“你看也看见了,听也听见了,方才一定看得出你伯母是想给做媒吧?”
见他不吭声,她说的越发来劲了,接着道:“她们漂亮还是我漂亮?不用回答,我都知道是她们漂亮。”
容宣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刻,拉住她的手把人扯到怀里来,笑着说:“醋了?醋就对了。”
杜芊芊挥开他的手,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捡起桌上的扇子使劲扇风,愤愤道:“你故意看我笑话。”
“不敢。”
“你别笑话我,我多看其他男人两眼,你也是这样的,我不过是在学你而已。”
容宣扶额,颇为无奈,原来这人还是没意识到他在笑什么。
他开心的是,他在她心中的分量越来越大了。以前都会面不改色的把他推给别人,如今都会吃醋了。
“行,我不笑了。”
容宣拿过她手里的扇子,好脾气的替她扇,忽然说:“有件事得告诉你。”
杜芊芊抬抬眼皮,问:“什么事?”
容宣考虑了很久还是说了,“皇上今日给陈阙余赐婚了。”
空气似乎停顿了一会儿,容宣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她的脸看,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表情。
杜芊芊的反应很是冷淡,“哦。”
早就和她没什么干系了。
顿了半晌,她叹息道:“只是瑾哥儿该难过了。”
容宣抿起唇角,笑了一下,“我话还没说完,陈阙余抗旨拒婚了。”
这件事已经是京城中人人津味乐道的话题,首先这是皇上赐婚,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罪,其次赐婚的对象还是公主和侯爷,真正的皇亲国戚。
小公主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陈阙余眼睛都不眨就给回绝了,甚至连圣旨都没拿。
说起来赐婚这桩事还是容宣一手促成的,小公主本来是不急的,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得知陈阙余迷上了个姑娘,日日魂不守舍。
她派人去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可见陈阙余近来对自己比之前还要冷淡的态度,便信了七八分,当下坐不住,拿了条白绫去御书房,在自个儿亲哥哥面前以死相逼。
新帝被她逼的没办法,大笔一挥写了一道赐婚圣旨,他也知道自己没过问表哥的意愿就写这道圣旨不太好,可他也是闹不过妹妹了。
另一方面,新帝何尝不知,即便是过问了陈阙余的意思,他的回答肯定不是自己想听的,干脆就拿皇权逼了他一把。
不曾想,这个表哥胆大包天,直接抗旨了!
去国公府宣读圣旨的大太监回宫之后腿都是抖的,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位爷森冷的眼神。那国公府也太清冷,零零散散都没几个人,更没什么人气。
他念完圣旨上的字后,原本跪着陈阙余腾的站起身,眼神可怖,直接道:“把圣旨拿回去。”
他不会接,这辈子最恨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
第一桩婚事便是父亲强逼他的,那个人是他亲爹,他没办法拒绝,如今这个,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拒了再说。
新帝虽然是皇上,也是他的表弟。
陈阙余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是仗着太后和国舅的保护,念着旧情,皇上也不会动他。
不出他所料,皇上即便气的半死,也没对他做什么,可是圣旨既然发了出去,断断没有回的道理,这会儿正坐在御书房里发脾气呢。
骂起他的表哥来毫不含糊。
“一个个的什么麻烦都往我这推。”
他两边都不好交代,一边是皇妹,另一边是他的表哥。
当皇帝真的烦。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好办法解决,他就懒得想了。
可宫里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宫外,且沸沸扬扬。
杜芊芊也没多想,陈阙余爱娶不娶,与她无关,可能他是怕瑾哥儿难过,又或许是他根本就看不上小公主,可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陈阙余忽然上门来容家拜访了。
杜芊芊想直接让人把他轰出去,他来干什么?!
偏生他给出的理由很理直气壮,他说他是上门接儿子的。
也是,瑾哥儿在她这儿待了好几天,母子俩相处的极好,她都快忘记瑾哥儿是要回去的。
第六十一章
晴光正好,陈阙余一袭黑色的圆领袍,上面用金线绣着走兽,日光照在他白璧无瑕的容颜上,偏生这张俊秀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与生俱来的贵气彰显在外,他凉凉瞥了眼挡在跟前的书影,冷哼了一声,冷嘲热讽,“别真以为我稀罕来你们这,若不是为了接儿子,你当我愿意过来恶心我自己吗?”
书影一动不动,只是固执的站在他跟前,这陈阙余定是刻意挑的容宣不在的时候上门接人,他皱着眉,正想着怎么才能把人给挡住。
陈阙余瞥了瞥他,没有将这人放在眼里,迈开步子朝前走去,真打起来,书影能不能打得过他还不一定。
拦肯定是拦不住他的,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由头能把人挡在门外。
杜芊芊这几日同瑾哥儿相处的正好着,她起的晚,往往她起床用过饭后,瑾哥儿才刚刚写完老师给他留的作业,这孩子好学,压根不用人看着,自己便能看的进书,完成课业后就跑来她的屋里。
她一般不会问瑾哥儿学业上的事,反而还怕他学累学傻成了个书呆子,她记得当年她是不爱去上课的,要背繁杂冗长的课文就算了,还经常被罚抄书,手都快被抄断了。
听闻陈阙余上门要人,杜芊芊便将在内室待着的瑾哥儿叫了出来,叹道:“你父亲过来了。”
瑾哥儿表现的倒很冷静,他知道他爹是会来接他回去的,那天过来娘亲这边,还不是他主动提起的。
他还生着父亲的气,一时半会没办法原谅,这口气憋了足足一个月也没能压下去,几乎没怎么跟父亲说过话。
陈阙余那天叫住他,蹲下来同他说话,笑了笑问:“还生气呢?”
瑾哥儿抿着嘴,一声不吭。
陈阙余眼角笑意浅浅,想了想后,他叹声道:“既然怪我,我就带你去见见你娘,这样你总该不生气了吧?”他摸了摸瑾哥儿的脑袋,“放心,我很快就接你回来。”
瑾哥儿抗拒不住这种诱惑,点头答应了。
这会儿听见父亲过来了,心里复杂,一方面他舍不得离开娘亲,另一方面,他的确想他父亲了。
“那我拾好东西便跟他回府。”
“瑾哥儿。”杜芊芊忽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