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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抱住床头,“你疯了!你不要发疯!”
“陈阙余!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总算停下了步子,松开手低眸望着坐在床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你不该惹我。”
一开始就不该来撩拨他的一颗心。
爱这个字眼在陈阙余看来很可怕,可是他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又怎么会做的无动于衷呢?
当年啊当年,穿着红色衣衫的少女,洒脱张扬的背影留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只可惜,他这个人太过固执也太过骄傲。
杜芊芊听完这话,由哭转为笑,“对,是我瞎了,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以为你会是个好丈夫,会是个好父亲。”
她笑不动了,含着水光的眸定定凝视着他,“你什么都不是,我宁愿当年我嫁的是个平平无奇的人,下场也都比和你在一起要好多了。”
一双平静的眸中早已看不见对他的情,眼睛深处好像还能看出恨意来。
陈阙余被那深藏着的恨意惊住,一阵锐利的疼痛划过脑海,他想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哪知此时的杜芊芊对他的靠近十分抗拒,尖叫着往后缩。
这声尖叫伴随着门被一脚踢开的声响一同落进他的耳朵里,陈阙余转过僵硬的身躯,望见来人时,双眸赤红,边活动着手腕边笑,“来的比我想的要快许多。”
容宣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他带了不少的人硬闯进国公府里,满脸肃杀的找到他的卧室,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的尖叫,心不由得往上提了提,此刻见着心尖尖上的人还完好无损,就放下心来。
“你在找死。”
陈阙余嗤笑,“你敢杀我吗?”
今日他若是敢杀了他,明儿就得陪着他一起下去。
容宣摇了摇头,笑容讽刺,余光触及到躲在门外的瑾哥儿,没有出声。
他上前,将还在发抖的杜芊芊抱进怀里,轻声哄她,“不怕了,我们回去了。”边说又边把手里的剑塞进她的手里,“拿着剑就不怕了,谁伤害了你就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杜芊芊回过神,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陈阙余一尺之遥的距离站定,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对你无伤大雅,可是我再也不会爱你了,就连曾经对你的喜欢我都觉得恶自己,如今我喜欢上了容宣,余生我都会陪在他身边,陈阙余,你对我再也不重要了。”
“我后悔。”
“后悔曾眼瞎妄想和你过一辈子。”
这三句话句句如刀,像是利刃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心口,一下比一下重,也一下比一下深刻。
陈阙余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站不稳。他还想说什么,眼前的杜芊芊却不愿意继续听下去,转过身就要走。
陈阙余跟上去,伸手想要捉住她,他张了张嘴:“不要走…….”
“小心!”容宣忽然唤了一声,杜芊芊回过头,对他的恨压都压不住,闭上眼抬起手里的剑直接捅穿了陈阙余的胸膛。
那个“走”字变了音,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捂着伤口,血税涓涓不息从指缝中流出,杜芊芊还没反应过来,她身边闪过一道极快的身影,穿着白衣的瑾哥儿从角落处跑了出来,“父亲!”
她手里的剑再也握不住,咣当一声跌落在地,容宣将她抱了起来,怕她站不稳。
瑾哥儿没有哭,只有眼眶通红的不像样子,他抬起脸望向杜芊芊,曾经亮晶晶的双眸彻底暗淡了下去,再也望不见任何的亮光。
杜芊芊闭上眼,苦笑一声,到头来,还是让这孩子看见了最不堪的一幕。
容宣没有去管屋内的一片狼藉,抱着人抬脚就往外走,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怀里的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容宣。”
他忽然有些害怕,“我在。”
“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把剑塞进她的手中,故意在她耳边激起她的怒意,故意没有让她发现瑾哥儿也在。
原来她这辈子喜欢上的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哪怕是在危急的情况下,也能很好的算计人心,一箭三雕。
容宣否认不了,他绷紧脸,吐字道:“他不好。”
所以没有必要为那个人考虑那么多。
杜芊芊在意的是瑾哥儿,哪怕他这次骗她出门,她也不舍得他绝望。
下身忽然开始疼,她唇色苍白,揪紧了容宣胸前的衣服,说话断断续续,“我……可…可能…要生了。”
“等孩子出世,我再同你算账。”
第六十五章
已是深夜,火把将夜空照的与白昼无异,容宣几乎是将他所有能调动的人都带上了,理智尚存的情况下,他没有大张旗鼓的从被正门进去,事情闹的太大最终害的是她的名声。
国公府里里外外守卫森严,后门也有重兵把守,好像是专门防着他,好在容宣是有备而来,双方不可避的起了冲突。
最终还是容宣先忍不住,动了手见了血,趁他们愣神的时机闯了进去,瑾哥儿站在不远处看着,也没有出声阻止。
瑾哥儿亲眼看着娘亲一剑刺进父亲的胸膛,满眼的惊骇,再也忍不住从暗处冲了出来,伤口涌出大片大片的血,都把衣服给染红了。
他嘶哑着喉咙冲手下的人喊,“快叫大夫!”
陈阙余受了伤,一时半会竟然没人去管堂而皇之往外走的容宣和他怀里抱着的人。与来时相同,他们也是从后门出去的。
书影早早准备好了接应的马车,他紧紧抱着人,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眉心突突的发疼,他谨慎小心的将人抱上马车,强压着不安,冲车夫道:“要快!”
杜芊芊方才已经疼得昏了过去,又被疼醒,抬起眼皮看了眼他,一字不发,她生过一回孩子,倒也不觉得这回有多凶险。
回府之后,早早准备好的稳婆便派上了用场,容宣抱着杜芊芊直接送进屋内,抓着她的手,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稳婆大着胆子上前来赶人,“爷,您赶紧出去,这里交给老奴就行了。”
容宣就是不想走也不行,得留在里面还白让她们不自在,给她们添麻烦,他忽然特别的害怕,怕她紧闭着双眼的模样,怕她就这么睡过去醒不过来了。
他站起身,四肢僵硬,一字一句吩咐道:“我要她平安无事。”
即便这位稳婆接生过的小孩数都数不清,这会儿也不敢保证一定会平安,但她瞧着这位爷难看的脸色也不敢说不吉利的话,她道:“您放心,老奴一定尽力。”
“嗯。”
容宣退出房内,站在门外等着。
莫约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到了主院的老太太,连夜换了衣服也赶了过来,不仅是她,大房二房都来了人。
容宣没心思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