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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用力,便讲她摁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坐着,接着他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只听小姑娘呆呆的喊他,“二哥,怎么了?”
方以墨与她对视,板起脸来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但接着又担心会不会吓到她,于是又敛起来。这样一折腾,就半点气势也没有了。他便索性不想那么多,开口问她,“阿瑶,你还记得,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叮嘱过你的话吗?”
小姑娘点点头,“嗯,记得。”
方以墨就接着说,“那你给我重复一遍。”
然后,就听小姑娘用娇娇软软的的声音,认认真真的,把那些嘱咐的话,都背了一遍。
方以墨:“……”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距离上一次过来,时间已经过去许久。饶是他自认记忆力不错,也不可能真的把当初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全部记下。
而现在,当那些熟悉的字句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又可以确定,那的确都是他会说的话,遣词造句,都是他的风格。
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让她背课文一样的,把叮咛祝福的话都背下来,而是要她记下之后,去执行,这才是关键。
方以墨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把自己刚才给她整理好的头发给揉乱了,“阿瑶,你真是个小笨蛋!”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独自一人的时候,哪怕自己去拯救世界都觉得没问题。但假如有了一个人特别宠溺你,你就会不知不觉的变得娇气起来。
瑶光就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跟大多数人不一样的是,当宠溺她的那个人离开以后,她又会很快恢复成从前的样子,特别的没心没肺。
这会儿,方以墨用亲昵而又宠溺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我哪里笨了?二哥你为什么老是揉我头发,都快成鸟窝了!”
而她不说还好,这提,方以墨就又对她的头发伸出了魔爪,大有真给她揉成鸟窝的意思,“你既然都把我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为什么不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瑶光下意识反驳,“我有的……”
话没说完,就被方以墨打断了,“你没有。”
他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严肃,“阿瑶,我说过,如果再发生以前那种情况,要么告诉江薇,要么跟我说。但是你谁也没说,受了委屈,就自己忍着。如果不是江薇她无意间知道了,最近的事,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瞒着?”
瑶光闻言,神色一愣。
原来,方以墨今天忽然造访,是为了这件事。
是了,他工作上的事那么忙,就连方家大宅都很少回去,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不太可能忽然过来这边的。
这也说明,他的确是关心她的,事情才初现端倪,他就到了消息,接着赶过来安慰她。
“二哥……”瑶光咬着唇,轻轻唤了他一声。
方以墨瞧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哭出来,心不由得更软了,“老头子把你接了过来,你也叫了我二哥,就代表着你是我方家的人。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被人欺负了,就算你真的做错了,只要没有错到无可原谅无法挽救的地步,也会有家里人替你遮风挡雨解决一切。”
“我们方家的人,断没有让外人欺负的道理!”
方以墨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忽而又变得轻柔,一边用称得上是温柔的动作,再一次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瑶光本来挺感动的,但是又被他跟她头发过不去的行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忙垂下眼,掩去眼中的笑意。
方以墨正专注于手上触感柔软而顺滑的发丝,一时也没注意她的神情,继续说道,“白天的事,江薇跟我说了。你做得很好。那是你凭本事考出来的高分,问心无愧,就无需因为别人的质疑,而去证明自己。”
“天才跟普通人之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他们总是会习惯于去质疑自己做不到的事。但你若是总去在意他们的看法,就会把自己弄得很累,毕竟你只有一个,而他们是无数个。”
瑶光乖乖听着方以墨的话,但是听着听着,她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太对?特别是这最后一句,关于天才和普通人的内容,听起来似乎有一股子不易察觉的……自恋?
瑶光忽然就觉得,二哥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可能并不是特别受人欢迎……
她一时走了神,方以墨却还在说,“流言的事,江薇会去查。但你好歹叫我一声二哥,作为家长,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学校里的事,我会去帮你解决。”
瑶光闻言回过神来,下意识想:学校里的事是指什么事?解决又是怎么解决?
方以墨并没有明确的跟她说,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
自从江薇带着那个叫顾梦瑶的小姑娘离开会议室时,临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补了那一句幸灾乐祸外加意有所指的话后,刘副校长这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踏实,总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盘旋不去。
而现实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不,第二天一早,他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他刚进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忽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他的门没关,对方敲门也就是个礼貌的意思。
刘副校长以为是学校的老师找他有事,头也没抬,问了一句,“什么事?”
接着,就听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说,“刘主任……哦不,现在是刘副校长了,多年不见,你依旧是当初的样子啊,就只是稍微有些发福。”
刘副校长闻言,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僵住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门口,修眉俊目的青年,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的西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眉目之间那一股子天生的冷厉,无端给人一种压力。
一瞬间,刘副校长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落进冰窟窿里,整个身体也仿佛都跟着一起冻僵了。
“方以墨……不,方总……不是,方二少,你、你怎么来了?”
刘副校长‘腾’一下从座位上窜起来,只是椅子与办公桌之间的间隙,容不得那过分发福的身体放肆,硬生生的把他给卡了,难撞到旁边的文件,‘哗啦’一下落了一地。
“哎哟!”他下意识痛呼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笑,但是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且又僵硬,这会儿又混杂了几分痛苦。这么多表情掺杂在一起,竟是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方以墨轻笑一声,将讽刺这种情绪,用声音演绎得淋漓尽致。他迈着大长腿,进了刘副校长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而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这才淡淡回了一句,“我怎么说也是一中毕业的,想念母校了,想念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