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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早就走的,不会让别人看到。还有,请您不要告诉他。”说完,她朝蒋倾南微微一点头,转身折了回去。
倒是蒋倾南停在原地,看着木槿一步步走开,拐弯,身影消失在医院雪白色的墙后,停了很久。
木槿推门回了病房,就见薄三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木槿皱眉:“你酒醒了?”
薄三眨了眨眼,一哂:“我原本就没喝多少。”
“切。”木槿不屑,“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那时候连话都说不伶俐,还嘴硬。”
“有么?”薄三眼睛一转,又恶狠狠地皱眉,“木槿!说!除了我你身边儿还有什么男人?居然大晚上喝的醉醺醺地给你打电话?”
木槿扑哧一笑,仔细回想:“唔,也不多,估计只有半打左右。哎这样的成绩跟某些人比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啊……”
薄三哈哈大笑,不小心牵动了腿,又疼的抽气。木槿脸上一变,凑过去就问:“碰到哪了?”
不料薄三一把抓住木槿双肩,凑过去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的格外欠揍:“我骗你的。”
木槿却脸色一变,没好气的白了薄三一眼,掰开他的双手,戳他的脑袋:“赶紧睡觉!我刚才出门见蒋先生还没走,他说他明天早上通知你的秘书来这里。哦对了,他还说,你那点酒量太差劲了,更发指的是酒量差也就罢了,酒品也不怎么样……”
“他跟你说什么了?”薄三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木槿的脸,“我就不信他叫你出去,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
木槿一挠头,脸上带着懊恼:“我就知道骗不了你,想着主动招供吧还是骗不了。蒋先生其实也没说什么,说谢谢我送你过来,还说听说我明天早上要考试,要不今天就先回去,他另外找个人来陪你。”
“那你怎么还在?”
木槿脸上笑意渐渐扩大,突然伸手就戳在薄三的肋骨处:“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欺负你实在是个好机会,所以就主动留下了!你是不是特别感激我?其实你不用那么感激我的,真的。”
他脸上微露笑意,一把抓住了木槿的手腕:“那就上来跟我一起躺着吧。”
木槿脸一红,一根一根掰开了薄三的手指:“我去洗脸。”
说完她也正好掰开了薄三的手,一个转身,手忙脚乱地冲进了卫生间。
*
最后木槿还是在病房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她心里惦记着事情,一直都睡的不沉,半夜醒来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木槿看了看表,早上五点四十。薄三还在睡熟,木槿轻轻穿好外套,抓起手机出了门。一出门她就先给兜兜发了个短信,拜托兜兜帮她把准考证之类的考试用品带去考场。
发完短息也正好到了电梯口,还没等木槿摁向下的按钮,电梯就“叮”地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出来,她面色有些苍白,可却是让人惊艳的美丽,浓烈的黑色风衣长及脚踝,唯独一件正红色底色上满是大花的披肩泼在肩头,流苏随着她的行动一摇一曳,越发衬的明眸善睐,翩若惊鸿。
木槿一侧身让了让,那名女子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大踏步就跨了出去。她走路极有节奏,一双修长的腿,笔直地走成了直线,倒像是个模特。木槿心念一转,再回头看的时候,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她叹了口气,再次摁下了下行键。
虽然是深冬将近年关,医院附近买早点的小店铺还是早早就亮了灯。木槿抱着热气腾腾地豆浆牛奶重新上了楼,正要推门,就听到里边有说话声,于是她慢慢移去窗边朝里看。
先前那名满身都是浓黑的明眸女子已经脱了外头的风衣,正蹲在薄三的病床边,一只手握着薄三的手,一只手抚在他受伤的腿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过是去上海拍了个平面,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薄三也不辩驳,只是微微笑着看她。木槿分明看的清楚,薄三脸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冽,只是满满地柔和。
这样的柔和,木槿好像只见过一次那日瓢泼的大雨,那件早已经湿透的衬衫。这明明是夏天里才发生的事情,却让人觉得仿佛是过了很多很多年。
木槿正发着怔,突然看到薄三仿佛朝窗户这边一抬头,她慌忙朝后一缩,急急忙忙顺着走廊朝电梯口跑去。路过垃圾箱的时候,木槿把怀中还滚烫的早餐轻轻放在了上头。
考试记
木槿到考场的时候兜兜已经到了,她边递给木槿袋子边发火:“你怎么回事啊你,昨晚一晚上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你去哪了?”
木槿笑了笑:“突发状况……晚上回寝的时候你也知道我接薄三电话嘛,谁知道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昨晚在医院陪他来着。”
“那他怎么样了现在?”兜兜倒抽口冷气,“你一晚上没睡?”
“睡了睡了。”木槿连忙解释,“我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现在都脖子疼。”
兜兜恨恨地瞪木槿:“你可真是爱情至上,为个薄三差点连试都不考了是不是?要是薄三今儿早上才摔一跤,你是不是就头也不回的跑了?木槿,你现在怎么这么轻重不分?”
木槿挽兜兜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我这不是来了么。你别生气了,好好考试啊,我还指望着你考上请我吃饭呢!回头等你去上财了,我什么时候去上海玩的时候也好有个蹭饭的地方。”
“甭打岔!”兜兜还是瞪她,恨铁不成钢的绷着脸瞪她,可最后还是还是忍不住拍了她一把,“你也好好考,出来以后我们在学校门口见!”
木槿朝兜兜扬扬手,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字,还调皮地曲了曲手指:“加油!”
第一门是政治。木槿翻着卷子一道道地往下做,越做越觉得头疼欲裂,晕晕沉沉仿佛被贼敲过。开始她还能坚持,后来索性放下笔,卷子一合,双臂曲回来当枕头,趴在了桌子上。
然后木槿就睡着了。
梦里还是夏天的正午,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大雨倾城而来,打在墨绿色的树叶上唰唰直响。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时天就放了晴,太阳从乌云中露出头来,给云染了一道亮丽的金边儿,好看的紧。院子里的小朋友们纷纷穿着雨靴冲出家门,在地上的水塘里踩的噼啪作响。
院子里那么多的小朋友,唯独没有顾洵尧。木槿只知道自己偷偷去找他,只见他捧着一本书在窗前看的仔细,微微倾了身,专注而认真,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木槿才猛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气质。于是还未曾长大的内心开始朦朦胧胧地期盼,开始努力学习让自己也能够拥有他那样的神定气闲,却又仿佛运筹帷幄,仿佛没有什么不能解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