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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还在脑海中出现过的那个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除了震惊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更不巧的是,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直没有仔细去想过要如何再一次去面对的人。
比如现在站在木槿眼前,笑的一反常态温和的薄清寒。
她真的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腕搭到了方岳的臂弯中,下意识地压抑着内心里所有的疑问,下意识地想就这么相对不相识地路过。
可薄清寒明显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他跟她打招呼,语气也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好久不见啊,木槿。”
一句“好久不见”讲的木槿差点要掉了泪,可她居然还能维持着镇定,也云淡风轻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来木渎玩么?”
薄清寒的目光在木槿搭在方岳的臂弯中一转,旋即又扫在她的双眼中:“对。他们说这里还不错,我就来散散闷气儿。”
“哦。”木槿朝他微一颔首,脸上笑的不露一丝痕迹,“旅途愉快。我还要回家做饭,改天有机会再聊吧。”
说完她就急急拖着方岳离开。
薄清寒看着木槿依偎在高大身影里的背影,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他……是谁?
回家……做饭?
难道真的是来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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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木槿已经很尽量地去避开方岳的视线,可终于还是逃不过他好奇的目光,最后在餐桌上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想问什么,问吧。”
她一脸大义凛然壮士断腕,倒让方岳哈哈大笑:“我什么都没打算问啊,是你多心了。”
“方岳!”木槿恼羞成怒,“没好奇心你从进门就紧紧盯着我看算什么?”
方岳挑了挑眉:“谁说我从进门就紧紧盯着你看?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噎的木槿顿时恨不得把肺汤全部都端回自己家里,一口都不给这个落井下石男喝。
最后还是方岳求饶:“好吧我错了我问还不成么,说吧,他是谁。”
木槿忍不住嘴角抽搐,没好气地回答:“不认识。路人甲。”
“哟!”方岳这次明显不打算放过她,“要是每一个路人甲都会引起你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我觉得我肩负的责任着实有点重大。”
木槿再次满脸黑线:“方岳你到底是物理老师还是语文老师!”
“我用我的教师资格证保证,绝对是物理老师。”方岳一本正经。
木槿彻底败了,耷拉着脑袋喝鱼汤,脑海里乱七八糟,全是刚才遇见的薄清寒!
他笑的真的是云淡风清,带着他惯有的懒散闲适,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偶遇的路人甲。可笑自己居然还是紧张,还是害怕,甚至破天荒地想去寻求方岳的庇护。
是想要证明给他什么么?还是潜意识想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甘心呢?或者……根本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究竟自己对于他,是个怎么样的过往呢?
可试探出的结果,又是什么样呢?木槿忍不住苦笑。
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一抬头,正好对上方岳一双漆黑而纯净的眼睛:“木槿,我其实只想看到你快乐。”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人对她说过,如果在他身边不开心,记得还有我在这里。
木槿几乎是呆了很久,才对方岳微微一笑:“谢谢。”
方岳的眼神还没有离开,仿佛要直直地看进她的心底里。他的眼神太过幽沉,竟然让木槿微微一颤,笑的也有些不自然:“你怎么了方岳?”
他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木槿深吸了口气,推开碗站了起来:“老规矩,我做饭你洗碗,我就不客气了。明天还有货要发,我得回去整理,回头再来找你聊天吧。”
方岳点了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木槿连忙推他坐下,“天又没黑,在说一共不到三分钟的路程,用得着这么多虚礼么。你老实刷碗,别偷懒。我先走啦!”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门。
木槿其实也不想回家。她顺着路晃荡着,看路上时不时有载满了游客的大巴缓缓开过,最后站在张伯那里买了支麦芽糖,用两根小棍子挑着,上下转动画圈以保证糖不掉落。
也许现在唯独这样机械的运动,才能让她尽量平静下烦躁的内心。
可就在她边转着手中的麦芽糖边看着自家房门,暗暗思考如何才能不扔麦芽糖又顺利开门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带着一脸笑意,从侧面转了出来。
他这次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带了点不怀好意:“我觉得现在就是机会。”
“什么?”木槿有些懵。
他一挑眉:“你不是说改天有机会再聊么,我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木槿也一挑眉:“谁说的?我还有事情,不好意思。”
薄清寒指着木槿手里的麦芽糖:“你说的有事就是使劲儿挑着这个糖走路发呆?”
“我有什么事就不劳您挂心了。”木槿的视线淡淡地从薄三脸上划过去,他好像有些瘦了。
也许是罕见木槿这么斩钉截铁,薄清寒倒是一愣,两道浓眉也皱在一起,语气中却带了点霸道和赖皮:“我不管你有没有事,反正我迷路了。我恰好就认识你一个,要么你就负责送我回住的地方去,要么我就住你这儿。”
木槿气结。
对峙中她忍不住软了下来:“你住哪?”
“我不知道。”薄清寒说的理直气壮。
木槿忍不住又气又笑:“你说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手机和包,在城东下车的时候就被偷了。不巧的是,我订的房间地址也在包里。”薄清寒耸了耸肩,可怎么看脸上都是得意,“可我很巧的,遇见了你。”
木槿把手中的麦芽糖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顺手朝左侧一指:“前行二十米,公用电话亭。慢走不送。”
薄清寒眉梢微挑,嘴角一抽:“不好意思,还有个问题就是,我现在身无分文。”
木槿也忍不住嘴角一抽。他的行李被偷了,可他偏巧就遇见了自己
“好吧那我就问一句。”木槿转过头朝倚在门旁的薄清寒看去,脸上也带了点薄薄的笑意,“你怎么跨越整个镇子,从城东下车一直和我偶遇在城西。”
薄清寒皱着眉,还是习惯性地揉了揉额头,脸上笑意却怎么都掩藏不住:“这个问题我无法解释,如果你非要一个的话,我觉得这就叫缘分。”
啊呸。
这真的是木槿的第一反应。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脑海里却翻出那句话来: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难为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外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就叫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