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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推着他的胸口,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放开我,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他嘴角带着笑,却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紧紧搂着她,一直把她带到了机场外的车里。
木槿在车后座一个劲儿朝前边的人翻白眼,就是不说话。薄清寒也不着急,连车都开得比平常稳当,慢慢悠悠朝他的公寓晃去。
最后还是木槿憋不住开了口:“我们难道不是达成一致意见了么?”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对。”
“那你找我干什么?”
“把意见改一改,重新达成统一意见。”
“什么意思?”她问。
他拐了个弯,抿着唇无声的微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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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一进薄清寒的公寓就愣住了。
沙发上坐的三个人,两男一女,有两个就是她认识的自家的爹跟娘。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儿?”木槿惊讶地问。
木槿爸一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三儿,木槿,坐。”另外一个男人一开口,木槿就知道他是谁薄清寒的父亲。
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伯父好。”
“坐坐,都别站着。坐着说。”薄斌招呼着。
木槿凑到潘筠芷跟前,靠着她坐好,偷偷问:“妈,你们怎么在这儿呀?”
潘芷筠瞥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北京送顾洵尧的,又不是来找薄清寒的!”木槿反驳。
薄斌伸手制止了潘筠芷,说:“我来说吧!我们今天两家人聚在一起,其实就是为了三儿跟小槿的事儿。”
木槿一听就懵了。前不久这位老爷子才给自己打电话说“你们的事,我不能同意”,怎么现在就一口一个小槿了?
她疑惑地朝薄清寒看去,后者只是挑了挑眉,朝她微微一笑。
薄斌接着说:“现在也不是旧年代了,孩子们的事儿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的意见,我们的意思只能当个参考。而且我们三个作为家长,也商量过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能夹在你们之间,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把我们放在前头。”
木维远也点点头:“对。我们表了态,现在就看你们俩的意思。小槿,清寒,你们俩要是情投意合,我们也不反对。做家长的哪个不是希望自家孩子幸福,与其因为些陈谷子旧事儿耽搁你们的幸福,还不如大家都轻轻松松的去面对,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木槿又朝潘筠芷看过去。潘筠芷眼中全是怜惜,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语气全是心疼:“傻姑娘,妈当时反对是因为你说你们俩没交往太久,所以才那么说。你怎么就一个人不声不响替大人着想,把自己给搭进去呢?我们都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你们还年轻呀!”
木槿彻底被绕晕了,她在母亲怀里朝薄清寒眨眼睛:你到底跟这仨人说什么了,怎么个个都觉得是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薄清寒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什么都不说。
木槿从母亲怀里钻出来,把薄清寒拖到一旁,气急败坏地低声质问:“你说什么了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薄清寒一挑眉:“怎么,难道你不愿意么?”
“愿意什么?”她故意犯傻。
他浓眉一皱:“你说愿意什么?还能愿意什么?”
两人正说着,那边的薄斌已经拍定:“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商量商量时间,把事情给办了!”
木槿一听,大叫:“等等!”
“嗯?”薄斌问。
“嗯?”木维远跟潘筠芷一齐问。
“我怎么觉得,你们像商量着把我给卖了?”木槿怨念。
潘筠芷诧异地问:“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难道不是你跟三儿在谈恋爱?我们商量一下你们的事情,有什么不对么?”
木槿瞥了眼薄清寒,嘴一扁:“谁跟他谈恋爱!”
“什么!”沙发上的三位家长齐声说了句话。
薄清寒也不顾人多,一把就把木槿箍在怀里,两道眉皱的不成样子,脸也唰地一下阴沉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两簇火苗:“你说什么?”
木槿在他眼前,眨巴眨巴双眼,很无辜地重复了一遍:“谁说我跟你谈恋爱呢?”
薄清寒侧脸对三位家长说:“我跟小槿上楼单独谈一谈。你们先聊啊!”
说完,他几乎是拎着木槿上了楼。
木槿可怜兮兮地一步三回头看沙发上的爹娘,却得到一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的回应,不禁欲哭无泪。
薄清寒一进卧室,就把木槿按在门板上,双眼紧紧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你难道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不肯跟我回来的么?”
她挠了挠脑袋:“我说的没错呀,我们什么时候在谈恋爱?”
她的头发还是融融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上下扑闪,一双眼睛里带了狡黠、带了笑意,还带了点微微的怯,很无辜地盯着他看。
他突然就软了下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张口咬上了她的耳朵。
木槿怕痒,咯咯笑着躲他,边躲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好好说行么?”
她的身体那么软,仿佛还带了点甜丝丝的香味,越挣扎就越是想让他抱的再紧一些,再紧一些,仿佛这样就能把错过的那一年全都补回来。他突然就不想再闹,只想这么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木槿很快就察觉到他的变化,也安安静静地钻在他的怀里,低低的说:“我不踏实。”
“嗯。”他低声应着。
“不过我想……”她嘴角带了笑意,“慢慢就好吧?”
“嗯。”薄清寒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扑鼻而来全是淡淡的馨香,突然就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闻,只想紧紧搂着她。
看她的眉眼看她的笑,听她的声音听她的闹。
木槿也慢慢伸手去环住他的腰,抿着嘴偷偷的笑。他的怀里味道仿佛一直都没有变,却又好像是变了。不然,她怎么会闻到小时候吃的麦芽糖的味道,可又好像比那又甜又腻的麦芽糖要甜上一百倍。
阳台上有夕阳拢过来淡淡的暮光,带着点橙红色,一点一点顺着盆栽植物攀援着,跳跃着,光芒反射在植物叶片上,无声无息。房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远远地仿佛可以听到窗户外有鸟儿飞过的声音,展翅,盘旋,绕着高空一圈又一圈地打转;也仿佛听到了千山脚下那场倾盆大雨,一声声一阵阵;又仿佛听到了木渎的小河流水,江南小调,还有严家花园那一朵娇羞的莲花低吟婉转的歌谣。
他们也就这样依偎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