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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圣纹烧痛了他的掌心。他进一步地握紧、使这疼痛加深,试图拽着安托退向远离妹妹的门边。
安托配合地随着他的力道站起了来,不过依旧稍稍弯着腰,以脑袋撞到对他来说过于低矮的天花板。陆攸为了拉着他往外走而半转过了身,目光刚刚从这家伙身上移开,手就被摸了。
安托用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然后反过来捏住了他虎口紧紧相贴,滚热的手掌挨着陆攸的手指侧面,四指拢扣住手背,拇指则按在了被圣纹烫到而发红的掌心。
带着茧的指腹压住伤口磨蹭和碾压,这与圣纹的烧灼是另一种不同的疼痛。陆攸敢怒而不敢言,埋头往外走,顺利地将这个捏着他手的危险分子带出了阁楼的小房间。安托显然明白他为什么不受欢迎,走出来时还很自觉地随手关上了房门。
陆攸想继续往楼梯下走时,手上猛地传递来了蛮横的拉扯力道他被拽了回去,安托高大的身躯向他覆压,仿佛涨潮时无法抵挡的海浪,将他一把推到了楼梯侧面的墙壁上。
这个动作因突兀而显得有些凶狠,用力却不重,陆攸的后背先是轻轻地碰上了墙壁,接着才是更沉重结实的按压。安托捏着他掌心的那只手始终没放开,另一侧的手臂又被按住,陆攸自知两人之间的力量有多大差距,敷衍地挣扎了一下,果然没能动,干脆就直接省掉反抗,连眼睛都闭上了。
安托似乎是低下了头,在观察他颈侧刚才被妹妹咬出来、还没愈合的牙洞,温热的呼吸扑在伤口上,像是对含羞草吹了一口气,让陆攸想要缩起来。“我以为你会反抗得更多一点。”饱含磁性的声音凑在他耳边,低低地问,“为什么要闭眼睛?”
要是换个心境,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嗓音,陆攸说不定秒速就被他撩硬了,但现在他只觉得心好累。“因为我对你的脸有点审美疲劳……”他有气无力地说。
不止是心理上的疲倦,他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了。被初拥后新生的吸血鬼饥饿而虚弱,他非但没得到抚慰,接着又被银箭弄伤、又受到街道上圣纹的消磨,还让妹妹咬了他,安托在房间里喂他喝的那点血根本不够弥补消耗。
现在这个人压在他身上,让陆攸感到身体内外到处都浮起了细微的刺痛,像是被火星溅到,还有种生理性的窒息感觉。仿佛这已堕入黑暗的生命,正在圣光下一点一点地消融流逝。
安托对他的回答有听没懂,也没有再问,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每一秒钟的停顿都在陆攸心里添上一分紧张。总觉得他这是在酝酿个大招……陆攸这么想着,感觉安托拽着他的手抬了起来,捏掌心的动作换成了将手指往后压,强行固定在了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陆攸心中倏忽闪过一丝预感,没等他分辨清楚,安托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掌心。
有这么个新鲜活跃的神圣力量来源待在旁边,伤口总是很难愈合,圣纹灼烧后又被按压揉弄过,掌心本来就细腻的地方已经破了,虽然没有流血,也露出了最外层皮肤底下泛红的嫩肉。安托用嘴唇贴上去,只略微张开来吮吸了一下,随即就满意地见到那双先前不肯看他的眼睛猛然颤动睫毛、圆睁开来,焦糖色的虹膜中央乌黑的瞳孔紧缩,流露出了震惊的意味。
但接下来的反应让安托不太高兴了。陆攸一边想往后躲开,一边脱口而出:“你们怎么都……”上个世界的海神在他流血时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凑过来,像要品尝他一样舔他的伤口……
他倒抽了一口气,没能说下去。安托咬住了他掌心靠近虎口处柔软的皮肉,毫不留情地用力合拢牙齿,加以吮吸的力道,让陆攸怀疑他才是两人中的那个吸血鬼。那家伙的鼻尖蹭着他发抖的手指,一边咬一边含混地反问:“你们?”他稍稍松开嘴,灼热湿润的舌尖抵着擦破和咬出来的两重伤口来回蹭动,“还有谁?”
陆攸没心思管他毫无道理的吃醋行为,他被舔得险些叫出来,正使劲想抽回手该死的,这些圣殿骑士难道浑身所有的体.液里面都带着那种鬼力量吗?!手心热得像是要烧起来,安托压着不让他躲,变本加厉地一路舔到他手腕上,又狠狠咬住了能见到血管的手腕内侧。陆攸连续反抗无效,肩和手被他按着动弹不得,陡然间怒从心起,努力拧转身体制造出些许空隙,抬起膝盖顶入他腿间,准备给他来一下狠的。
然而安托拥有着不愧是生死之间打磨出来的反应速度,两条长腿稍稍变了下姿势,毫不力地将陆攸重新压了回去。这家伙在陆攸手上腕内留了半打牙印,简直像把他当成磨牙的骨头在啃,眼下总算舍得松开嘴了。他将脸凑到陆攸面前,嘴唇湿润,呼吸滚烫,像是已经激动起来,透出了情.欲的味道。
“还有谁?”他又问了一遍。
陆攸的嘴唇细微地开合了一下。就算他真的有说出答案,也轻微得任何人都不能听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低声反问,抬起那只遍布着凌乱痕迹的手,挡在他们的嘴唇之间,然后微弱却坚决地往外推把安托往外推。
“请不要再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他说,心想就算被惹怒杀掉,也不过读档重来,反正他是忍不下去了,“我不喜欢……”
安托顿了一下,向后稍许退开,脸上倒不是生气的表情,而像是对他的拒绝不太理解。“你不喜欢?”他说,下半身又重新贴上来,用大腿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陆攸的腿间,蹭得他呼吸一乱,“但是你有反应。”
陆攸有片刻的无话可说。伴随疼痛的刺激确实能令他更快地兴奋起来,这是他哪怕心里再厌恶几倍也控制不了的天性。“这只是身体的本能。”过了一会他才说:“和我愿不愿意无关……就算蹭我的是一只章鱼,蹭对了地方我一样会有反应的。”说完他想:见鬼了,章鱼是什么破比喻?
“有本能不够吗?”安托看着他,话音里是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有些惊奇。这摆明了由欲望而非感情主导的行动,让陆攸不由自主地将他和另一个非人的存在重合了起来。他因此突然静默下来,安托低下头,又将面孔蹭到了他颈边,是在没有牙印的那边说来奇怪,无论是妹妹、初拥他的“尊长”,还是在初拥过程中娱乐性质地咬过他的其他两三只吸血鬼,都约好了似地咬在同一侧,而没有碰过安托现在正撒娇一样蹭来蹭去的另外一侧。在陆攸来得及阻止之前,他再度被安托不怎么用力地咬了一口,在左边的脖子上留下了第一个牙印。
陆攸拽住安托脑后的头发,把这个表现得和他的敌对生物一模一样的家伙往外扯。“我说了不要这样!”他强压着怒气说,只恨这家伙为什么不长得丑一点,那样他的怒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