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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直入,让他得偿所愿的时刻。
一直是这样。陆攸在心里无声地对他、又像是对另一个人说,你一直都是这样……
在现实中他开启嘴唇,轻声说:“我也不知道。”陆攸拢手指,反过来握了握安托的手,又松开来,指尖虚虚地拂过那张面孔的轮廓,仿佛怕被烫到、却又想汲取那皮肤上充满吸引力的热度。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之前以为……已经结束了。”
“那就结束吧。”安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他从椅子上起身,膝盖抵在床沿边,向前倾身并张开手臂,给了陆攸一个结结实实地、带着血腥味儿和细微药味的拥抱。他将这个动作保持了好一会,陆攸任凭他抱着没动,许久之后,才听到他低低地说,“我觉得嫉妒了。”
陆攸闭了闭眼。“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安托没有回答他。“所以,以后我要一直在你身边。”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直到你不会再对这个问题犹豫的时候……直到你连曾经犹豫过都忘掉……”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仿佛话语只要出口便能成为真实,陆攸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断言一样地说。
第37章笼雀
坎贝尔的血液被赫斯特分成了十三份,一份一份地进行净化、调整配比、制成血清,注射进妹妹瘦弱的身体。为了让妹妹承受的痛苦减弱到最小,她还改装了休眠舱,让妹妹一直保持在类似浅层睡眠的状态,接受血清的治疗。
尚未用到的血则存放在特质的容器里。这些血液的原主人已经死去了,却依旧能接受同类的血液的“喂养”。每次看到那些呈现为黑红色、仿佛已经腐败的血液在玻璃容器里扭动,将投放进去的新红血液吞噬消化,陆攸都觉得高阶吸血鬼和低阶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
一开始赫斯特从陆攸这里取血,也是想试试两者的融合能不能进一步改良效果。结果没几次就被安托发现,强制换成了由他从清剿现场带回活性尚存的吸血鬼血液。
顺带一提,安托同时发现的,还有那个让陆攸担任“中转缓冲”角色的计划。他面对陆攸时不动声色,背地里不知做了什么,把赫斯特折腾得苦不堪言,没给她留一点作为老师的尊严,硬是将计划的具体内容从她那儿挖了出来。
有些赫斯特掌握的信息,连陆攸这个当事人都没告知,最终也对安托说了:用另一个活体作为中转站,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先例,因此也无法确定会有什么危险。按照她的推测,如果陆攸作为吸血鬼的阶级能够再高一些,虽然会削弱血清对他本人的效果,却能进一步提高他对神圣力量的承受能力。
也就是说,会更难被逆转变为正常的人类,危险性则会相应地降低。
得知这个猜测的数天之后,安托将晚上带给陆攸的医疗用血浆换成了更高阶吸血鬼的血。陆攸没有及时注意到容器材质的变化,喝了一口下去才察觉到不对劲然而他原本的位阶只在整个低阶的中下部,就算拒绝继续饮下剩余的,这一口血也已经足够带来微弱的提升了。
和被初拥后从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痛苦过程不同,伴随着提升的,是能令吸血鬼浑身冰凉血液如生者般变得滚烫的情热。在效用开始展现的仅仅十分钟后,它就让陆攸的态度从逃避转变为渴求,继而又变成了彻底的放荡和贪婪。
安托正在力最旺盛的年纪,宛如一匹年轻烈性的骏马,他欣然领受邀请,用他所偏爱的方式将陆攸里里外外反复地、彻底地折腾了无数遍,在情热结束之后还接着继续下去,直到终于彻底尽兴。纵然以吸血鬼的恢复速度,过后陆攸还是像快要报废一样在床上躺足了一天,并在接下来的整个星期里都拒绝和安托说半个字。
安托为他自作主张的决定郑重地道了歉,然后……他确实不再玩偷梁换柱的把戏了,他把用于巩固或提升阶级的血液直接摆到了陆攸面前。
陆攸选择拒绝。他没有喝,辛苦忍耐住饥饿,浪至极地任凭那些血液放置到失去效用。安托不劝他、也不生气,看似很好脾气地包容了他的别扭情绪。连续几天,他早晨默默地将失效血液拿走,白天参与圣殿的清剿任务,晚上重新再带新鲜的回来。
等到陆攸能够爬起来自由行动、也掌握了身体里新增的力量,他已经饿得快要忘记圣殿骑士血液会带来的痛苦,忍不住想要咬安托一口了。他想试着不再依靠安托带回食物,自己出去觅食,结果发现出不去了安托在一切可能的出入口外侧布置了他无法跨越的圣纹。
陆攸:“……”原以为祁征云那种程度的控制狂已经挺过分了,安托居然给他搞出了监|禁play?
这家伙表现嫉妒、试图消除前任痕迹的方式,就是“变得比前任更变态”吗?
说实话,陆攸并不真的在乎能不能重新成为人类,这毕竟只是一个他终究要脱离的任务世界。如果以此为代价能换来降低危险和痛苦,他还觉得这是一项很合算的交换呢。他不愿意接受的……是安托罔顾他的意愿,擅自付出,代替他做出决定。
看似没有直接强迫接受的举动,其实是堵死了其他所有的出路。
本身并非不愿意,拒绝就显得有些像刻意作对、不识好歹了,要他就这么顺从却又实在不甘心。陆攸从这样的状况中,体会到了十分熟悉的憋屈感。明明只要先用一两句话交流商量、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情……
陆攸努力阻止自己在安托身上寻找另一个人影子的下意识行为。这有点困难,因为随着他与安托相处的时间越长,那些似曾相识的细节也越来越多。硬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安托似乎还比祁征云更加难以交流……
出于某种微妙的情绪,陆攸有点想试试看:如果他继续拒绝进食,更先到来的会是安托的屈服,还是他自身的崩溃?有系统在的好处就是不怕玩脱,反正他可以凭借死亡从头来过。这让他心中某些恶劣的部分不由得蠢蠢欲动,很想尝试一下这种“伤害自己看你会不会心疼”的狗血套路。
不过……真的这么做的结果,大概会是他本能的求生欲涌现出来,战胜了这近似赌气的坚持吧。
陆攸也不太能想象安托因此屈服的样子,反而能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安托将他五花大绑在床上,用注射或者别的什么方式强迫他进食的场景……在幻想内容不受控制地滑向不可描述之前,陆攸忍无可忍地对自己喊停,将这个场景迅速塞进了思维角落的小黑屋。
最终,就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陆攸选择了先行退让。他喝了血,让安托获得满足,然后努力向他解释了自己之前抗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