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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人青涩干净的气息,以至于错过了陆攸接下来问的那句话,只好在回过神后有些窘迫地问:“……什么?”
“……你家在几楼?我送你上去吧。”陆攸重复了一遍,明显对祁征云的情况更担心了。他应该是在变声期的尾巴上,声音哑哑的不算好听,他自己似乎也挺在意这一点,说话都说得很轻这居然也能让祁征云觉得很可爱。他话中倒是没怀疑祁征云不是这里的住户,看来虽然还住在这里,但已经对同一栋楼的邻居不太熟悉了。
陆攸从初中就开始住校,而他的母亲这时候应该已经再婚、搬到别处去住了。
“……四楼。”祁征云说。陆攸的表情在他说出楼层后变得迷惑起来:这种一层两户的楼房,四楼就只有他自己家和原家两户而已。但他也没有多问,在祁征云婉拒了他的搀扶之后,还是跟在祁征云身边又一起回到了楼上。
祁征云的力量比脚步更迅速地向上延伸,向居住在此地的魔物提前提醒了自身的到来。这么做的时候,他确定了在刚才异变时察觉到的力量衰退更确切地说,是通过吞噬别的魔物所同化的那部分力量被某种不明手段剥夺了。他几乎恢复到了这个循环任务刚开始时的状态:连改变形态所消耗的力量都要斤斤计较地计算。
这样的变化或许意味着非常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就是他此前所作所为的唯一益处也变成了徒劳无功。是玖伍在背后搞鬼的可能性提高了祁征云的心态之所以还没因此出现失控迹象,全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些从他身上流走的力量,并没有导致曾经被他杀过的某只魔物“死而复生”、重新现世,而是就这么消散在了天地间,似乎重新还原为了无主的能量。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倒还可以接受。从这个世界得来,回到这个世界中去。反正这些力量原本也并不适合他,后来他甚至有些怀疑它们和情绪心态的变化有所关联。失去后,反而能够恢复最初的稳定性。
祁征云稍微忧虑了一下未来万一遇到打不过的厉害魔物,随即又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听到背后传来几声轻微的“啪啦”声,像是拍打翅膀的声音。正处于警戒状态的祁征云迅速回过头,看见一只小蝙蝠模样的生物从楼道转折处的窗口飞了过去。
陆攸也看到了这一幕。“白天也会有蝙蝠出来吗……?”他疑惑地自语了一句,发觉祁征云将目光朝他转来时,不知为何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偏开了头。此时楼上的门响了一声,很不情愿似的慢慢地打开了。
陆攸对开门的人叫了声“周阿姨”,察觉到什么,又转回头来看祁征云的反应。祁征云将已经达成提醒目的的力量回来,与门内脸色因惊吓而发白、神情恨不得自己是在做梦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抱歉,周女士。”刚刚得知她姓氏的祁征云面不改色地说,“路上出了点事,来晚了。”陆攸在旁边似乎想说什么,大概是祁征云在楼梯上“头晕”的事情,不过在看了祁征云一眼之后,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那我走了。”他有些局促地说,“上课……上课要迟到了……”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到楼梯边缘时才转过身,脚步迟疑地下楼去了。途中他回了两次头,身影在消失后几秒钟又转头回来,不确定地望着像是在门口对峙的两人,“周阿姨?”他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有垃圾要我帮忙丢吗?”
祁征云听出来,陆攸这是开始怀疑他这个“客人”来者不善了。女人像是突然惊醒,立刻掩饰性地笑了起来。“不用不用,早上才丢过的。”她说,“攸攸你快去学校吧,迟到了可不好。”她松开紧握在门把上的手,将门又推开一点,用终于平静下来的语气向祁征云招呼道:“请进来吧。”
第210章校园异闻
“什么?”原笑笑瞪大了眼睛,“我家里来客人了?”
此时是午休时分,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原笑笑从隔壁班过来串门找陆攸聊天,陆攸想起早晨遇到的那个男人,随口和她提了一句。在他的思维中这应该就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没想到原笑笑表现出了远超寻常的讶异。
“我妈真的让他进门了?”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陆攸正对着刚发下来的物理卷子上那一堆红叉愁眉苦脸,被耳边女孩制造的噪音吵得脑袋发疼。原笑笑犹自一副疑惑不信的样子,“奇怪呀……”
“你家难道从来没来过客人?”陆攸忍不住问。他和原笑笑一家人从小认识,觉得以这家人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缺乏社交到这种地步。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原笑笑竟真的点了点头。“还真没来过……以前老师来家访的时候都是在旁边那条街上的咖啡店见的,那老师还是女的呢。”她说,“我爸妈都特别不喜欢有人到家里来,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都有点洁癖……”
原笑笑说着看了陆攸一眼,笑着伸手要来按他脑袋顶上翘起的一撮头发,“当然啦,你除外不过你也不算客人了。”陆攸本来有点懒得躲开她的手,余光瞄见斜对面那个男同学正斜着眼睛往他们这边瞟,还是偏偏头让开了。“别动手动脚的。”他顺便警告了一句。原笑笑嘟起了嘴,回手,陆攸前面座位的同学还没吃完饭回来,她就顺势坐下来,拧着身子转过来往陆攸桌子上一趴。
“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好奇地问,眼里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线,陆攸完全不想知道她都脑补了些什么。说来奇怪,原笑笑掌握着班里乃至整个年级的八卦资料,自身却是个恋爱流言绝缘体。天天一下课就跑到隔壁班来找男生聊天,居然都没人向她起哄,连带着陆攸身边一样保持了清静本来他的休息时间就基本被原笑笑挤占干净了,和身边同学都没怎么熟悉起来。
不过陆攸觉得不合群也没什么不好:他一点都不想参与最近流行的那种将同学抬起来两腿分开去撞树的活动,无论作为抬人的还是被抬的……即使没有原笑笑的干扰,他似乎天生就缺乏那种即使勉强自己、也想要融入同龄人群的渴望。
“一个挺高的男人,得有一米九吧?”陆攸说。那人在他的搀扶下直起身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失去平衡了,虽然其实没多少重量真的倚靠到他身上,“感觉不像是平常能接触到的人……”
他对上原笑笑疑惑的视线,一时有些语塞。要他怎么说呢除了身高,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睛?非常、非常的幽深,在仅有几次短暂的目光相接时,几乎分辨不出瞳孔和虹膜的界限。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异常的、甚至能成为是可怕的东西,却无法用语言确切地形容出来。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