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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和白玉玉牌一起碎了。
几千块钱就这样打了水漂,年轻人看起来却无动于衷。老阿姨的表现则正常得多,她捂住胸口,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公交车上顿时兵荒马乱,无人察觉到,碎裂的羊脂玉玉牌里冒出一团白光。白光颤动地寻找藏身之处,犹豫几秒后,钻进了一旁的手机中。
中午,某私立医院,妇产科门诊室。
休息时间,没有病人,值班护士也在午休。本该没有人的门诊室里,突然传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穿着白大褂的向高飞笑道,“你,‘鹰不泊’应泊,竟然因为见义勇为进了警察局?”
应泊,之前在公交车上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又垫付了老阿姨的医疗后,现在就坐在向高飞对面。
他手指在自己布满裂纹的手机屏幕上滑动,听到向高飞的话,瞥一眼自己交往了十五年的损友,问:“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你进警察局当然没有问题。”向高飞道,“但是,关于你怎么从警察局里出来的,就有大大的问题了。没有一个人发现你是全国通缉犯吗?”
“我什么时候被通缉过?”应泊反问。
“就算你设法消除了公安系统里的通缉令,但那些被你骗过的人追加的私人悬赏依然在啊,”向高飞不满道,“现在的警察怎么回事,大活人站在面前都认不出?”
此人的语气听起来是真心实意期待应泊被关进监狱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真正朋友不多,应泊早就一拳打上对面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向高飞意识到损友的蠢蠢欲动,连忙敛起笑容,变得正经起来。
他手指在面前一叠检查报告上点了点,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应泊斩钉截铁说。
向高飞摊手说:“胰腺癌本来就是恶化非常快的恶性肿瘤,而你不吃西药不吃中药不做手术不做化放疗,恶化速度比一般病人还快。保守估计的话你还有三四个月好活,不保守……奇迹总有可能出现的嘛。”
他这句话比之前更讨打,但应泊却只是认真听完,然后问:“好消息呢?”
“听说这个星期把你十几年积攒的赃款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了,豪宅宝马一个不剩,吃饭的钱都只能找阎请。看在你这么苦逼的份上,门诊就不用付了吧,”向高飞边说边大手一挥,“你把做检查的钱结清就行。”
“……”应泊说,“向高飞,十五年前我怎么没掐死你呢?”
“我帅啊。”向高飞说。
又没我帅,应泊腹诽。
他接过向高飞递来的检查报告,视线从上面一大片的“阳性”、“确诊”、“前次影像所示‘胰腺癌’病人……”飘过,一点停顿都没有地入公文包里。
这是打算走了。
向高飞见此连忙问:“还是不打算治疗?”
站起来整理衣服的应泊闻言瞥了他一眼,道:“就算治疗,我也不会找你这个假证医生当主治的,放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
向高飞正要挥手同他道别,突然见他转身又回来。
“你们医院的wifi密码是多少?”
“你不是要走吗?”向高飞嘴角抽搐,“关心这个做什么?”
“好像摔出问题了,”应泊晃了晃手上布满裂纹的手机,“密码多少?”
“什么问题?”向高飞好奇地问,“你开关机试试?”
“也可能是中病毒。”应泊说,将自己的手机屏幕展现在向高飞面前,“给我下了奇怪的app。”
“哦?”
向高飞扶着眼镜,低头看向损友所指。
那里的确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app,图标是一圈毛笔画下的黑墨,中间大气磅礴地写了一个“道”字。
app下方的四个小字显示出它的名称。
这个名字一样叫人闻所未闻,不知道是谁设计出的病毒软件,叫作
朝夕直播。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上好!十九我回来啦!
这次的配对是土豪修真者x专门黑吃黑的江湖骗子,吟一句诗便是百世修得共枕眠,千里姻缘直播牵。
谢谢宁、杉沐、玖九、木棉的地雷~谢谢一夙知其声的地雷手榴弹~
夏天是个适合开文和追更新的季节,让我们重逢在这故事的开头吧。
第2章江湖近我侠义远
“直接删了吧。”向高飞提议。
“我也这么想。”应泊点点头,“不过我今天早上才翻出这个旧手机用,没来得及下手机管家。”
虽然手机管家这玩意儿也不是很靠谱,但用它扫描一遍到底叫人放心些不是?
向高飞将医院公众wifi的密码报上,应泊登入,首先删除了这个叫朝夕直播的app,然后一边下载手机管家,一边向着医院停车场走去。
等走到停车场,手机管家也安装好了。应泊点下病毒扫描,又点开企鹅和微信的消息目录翻看。同时,他顶着中午一点钟的烈日炎炎,心不在焉在停车场里寻找自己的座驾。
走了一圈,没找到。
应泊这才想起,他已经把那辆买来装点门面的宝马给卖出去了,一同卖出的还有几处房产、古董、珠宝,所得的钱和他的积蓄一起,找熟人门路,捐献给了几家靠谱的慈善基金会。
这没什么,应泊不心疼。
因为,就像向高飞说的那样,这些钱全部是赃款。
而应泊本人,用比较接地气的话来讲,是个黑吃黑的江湖骗子。
骗子这一职业在老应家可谓传承悠久,就应泊所知,他那二混子老爸还没因为酒中毒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前,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而他祖父,则是个走街串巷,拿菜地里的泥当包治百病膏药卖的游方郎中。
至于应泊,自家中唯一像个人样的母亲在十五年前去世后,就违反了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制退学,开始混江湖的日子。
他的确天赋异禀,老天爷都给他饭吃。混到二十岁的时候,在道上已经有了个“鹰不泊”的称号。
三教九流都有朋友,五湖四海都游览过,仔细想想,就算现在死了,大概也能无愧于心地说他过完了的一生?
个屁。
应泊用四个字给自己的前半生下完定义,挤上公交回了家。
这回公交上没有热心肠的老阿姨,也没有莫名其妙不偷手机不偷钱包的扒手,不似早上那班公交拥挤,应泊在老弱病残孕专座上坐得心安理得,一路顺利地回到水岗冲。
他留下水岗冲老小区的一套房子没卖,因为这套房子不是他赚的,是他母亲留下的遗产。
应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