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副本:睥睨-织女
栖霞客栈的后院有三套jīng舍,一套安置吴王世子朱晓常养伤,一套空着,再一套就安排了贾似诩一行暂住。
路过朱晓常那套jīng舍的门前的时候,某千户大人眼巴巴磨蹭着,盼里面能出来个人,勾搭两句就可以转道过去探视结果jīng舍门扉紧闭,别说是人,门口连条狗都没拴。
进屋,落座,看茶。
贾似诩老神在在的用盖碗刮着茶叶沫子,韩三老不自在的四方戒备。
结果自然不负所望,一个白衣白裙的清秀女子在手臂上搭着一幅七彩炫目的锦缎,从里间挑帘而出,款款走进了厅堂。
这姑娘低着头,边走还边说,“听丫鬟说爹爹回来,可把绷子买了?这幅料子只差一点就做好,待做得了呀!”
姑娘轻轻的惊到,这是一抬眼看见韩三在座了。
某千户大人挑眉眼望去,但见这女子身量纤瘦,妆容清雅,十分恰合数千年后的审美观。
看姑娘一时看得顺爽,现下暂居古秦朝文思魁首的快诗手韩某登时心痒难耐,脱口赋曰:青丝如墨髻飞仙,明眸善睐无多言,素衣薄chún怨月冷,桂花树下忆华年
噫!克带劲的妮儿就是不会编瞎话,你家丫鬟就没跟你说你爹是和别人一起回来的?
“淘气!”
贾似诩一脸的慈爱,本来就小的一对眼睛都快宠没了,“铃儿不认得了?这是你韩家哥哥,你们韶年一别,今日总算得见了。”
接着转脸跟韩三又道,“呃,叫你一声元敬可不要怪罪,这是小女铃儿,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远门,特意从琅琊赶到青台放舟,这是追过来烦我的。”
有其女必有其父丫这是,编瞎话都不走脑子的,当我看不出来这妹子就是那个娘炮小厮变的咩??
“见过铃儿妹妹,韩元敬这厢有礼。”韩三迟疑的起身见礼。
韩三从来都不是坐怀不乱的性子,妹子也无可挑剔的923的实力素颜,就是担心半夜拎菜刀谈心的事才让韩三有所顾虑。
“韩哥哥好。”
没了前次易装相见时的悲切,贾玲儿娴静的施礼问候,拣了张椅子在旁搭坐,除了一双美目偶尔痴望,其他的一切都还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唠点儿什么呢?
韩三愁的把茶盏凑在嘴边就是放不下来要不,先夸夸茶叶定定神?
刚想到这里,某千户大人对面安坐的贾似诩当先放下了茶盏,开口说了句,“好茶。”
韩三一口茶正在嘴里,好险呛死,心中怒道,这特么是你的词儿么!?
韩三被抢了先手,只得附和“确实好茶”,然后就被贾似诩领着话头从茶叶聊起。
家居、饮食、男女,一路转进到妾室对家族延续和巩固的稳定性,老贾头且还举了山左郡按察使家里的例子,眼睁睁就要聊到某个预设的关键话题了。
不成,要拿回主动!
否则稀里糊涂的被bī到墙角,家里的闺阁高堂哪边都交代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贾老头嘚吧嘚的,跟上回见面的言行立场陡然迥异,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难道说是那姑娘见了少年思慕的真人,觉得实在俊俏,跟他爹说既然正妻无望,索性连妾室也愿意做了?
韩三由着老贾头琐琐碎碎唠叨,拿眼睛左右一扫,正看见玲儿姑娘红着脸,qiáng自镇定的听着他爹言语迂回。
眼帘略收,韩三的目光自自然然的就盯在了姑娘颇为起伏的怀里揽着的一幅折好的锦缎。
初看还是为了找个话辙拦住贾似诩,不想再多看了几眼,韩三竟有些挪不开眼睛了但见那匹锦缎上,团团满满的织就万字纹,丹红娇艳,翠**滴,七彩炫丽,宝气珠光,扑面而来的庄正豪奢之气直迫人神魂,惭人形秽。
这倒还好说些,韩三也是极豪富的身家,家里实锤有矿,最多夸一句漂亮大气也就是了。
韩三忍不住细看的是这幅锦缎的底纹。
越细看越眼熟,纹理紧致,密织繁复,形态特异,简直和主位面中洲所用的神秘徽记一般无二。
这么复杂的纹路,居然也是能用针线秀出来的,赞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啊。
老贾头正说到亲子yòu教这一段,忽的发现科普对象有些魂不守舍,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娇女的怀里看特么这是在评估亲哺喂养的可行性咩?还没到那一课丫你个衰仔!!
玲儿姑娘也有所觉察,腾一下子脸更红了,低下头,把那幅缎子默默拉高些,扭捏间,倒是更方便韩三赏鉴。
以老贾二十年的仕途沉浮历练,也有点把持不住,一声咳嗽的略重,“咳!千户大人以为然否?”
“嗯,嗯?燃,相当的燃呐!小可告一声罪,有点闲事相问妹妹。”韩三的兴奋劲儿这时候分外的让人失望,让人看来跟个雄性荷尔蒙充塞海绵细胞的人形自走打桩机似的。
贾似诩刚要说些什么,玲儿姑娘抢先拦住她爹,柔声说道,“还请哥哥相问。”
这姑娘也是豁出去了,都这般伏低做小,若连妾室都不可得,还不如撞死在眼前干净。
“这幅锦缎可是妹妹费心做得?”
“针织女红,玲儿寻常做惯的。”
姑娘忽的忐忑,怎么不是问大小?倒是还要铺垫两句?
“妹妹好手段,那这锦缎的底纹也是妹妹的手笔了?”韩三满怀希望的问。
“倒不敢自谦,小妹平日里闲散无事,拿织绣排遣心情,这无漏纹花了妹妹老大的心思,总算在山左郡还未听闻有二人所得。”
就说是独一份呗,何止山左郡,整个中洲怕都没第二份,韩三兴致更高,这算捡到宝了?
“真闺中雌英啊妹子,你这绣得什么,哥哥见了晃眼,心都散了。”韩三心里高兴,嘴上自然不吝吹捧。
玲儿姑娘也老郁闷的,听这话的意思,原来不是痴迷自家的凹凸有致,倒白瞎了一份羞涩不贪恋美sè是大丈夫xiōng襟,只管盯着锦帛又算什么?贪财?
贪财却不好sè,这种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