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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但就在众修士以为修真界被覆灭近在眼前之时,魔修们又忽然的沉寂了下来,并且再也没有任何作为,至少明面上与仙道有了各管各的平衡趋势,也不知是否只是暂时性的。
这单看那一位魔子的意愿如何了。
谈起魔子云渊,仙道人士无不色变,连同凡间界也受了影响,将此人塑造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可怖形象,到了可止小儿夜哭的地步。
一些年长的正道修士又回忆起来五百年以前的那桩事情。
那年因为素问秘境之事,诸多仙门联合起来,欲向包庇魔修的菩提门讨一个说法,却不料卷入了那一遭菩提门老祖陨落,以及佛子入魔的事情当中。
陷入癫狂状态的魔子无差别的毁灭,在场的众修士竟然都无法奈何他一人。
最后那一位一战成名,之后彻底成为笼罩修真界之阴霾的魔修屠尽大半修士之后,睁着深红色的魔瞳,魔剑饮饱了鲜血,从刀尖缓缓滚落。猎猎寒风之中,他道:
“将他重新还给我,我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师尊。”
“若是天道不许,我便逆天。”
*
魔宫所在地乃是一处充斥着阴冷火焰的地界。
大半是这一代的魔子魂海之中的魂莲是火属性的缘故。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闭目泡在无边血池之中,靠在血池壁上,他眉目俊朗至极,额心生一朵墨黑色的莲印,莲印以朱砂为莲心,池中不断腾起的黑炎映得他的五官明明灭灭。
晏云渊睁开双目,赤红色的眸色诡异至极,这样一双眼睛给他端正俊朗的眉眼添了许多邪气。
他从血池中起身,嫣红的血液从他白皙宽阔的胸膛慢慢滑下去,滑过块块腹肌,以及劲瘦的腰,有一种异样的令人疯狂的美感。
在魔修里这一位魔子的确是极为受欢迎的,因其容貌和能力引来了极多的追捧者,甚至在仙道中也有不少的爱慕者。
可惜他也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冷面薄情。
白瞎了这副好容貌。
晏云渊披上玄袍,慢慢从铺陈的台阶上走下去,衣袍无风自动。
其实这魔宫之中有一处净土,不过却只有他知晓。
与魔宫其余地界不同的是,此处乃是一片冰天雪地,便是这一片雪白之中种着一株无叶之花,孤零零的栽在一望无垠的芥子空间之内,紧紧的合着冰雪化作的花苞,点点晶光萦绕在它左右。
一朵尚未开放的冰莲。
晏云渊小心翼翼的在它面前蹲下,目光仔细的滑过它的每一丝每一毫,温柔缱绻到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师尊,饿了吧?”
说着这句话之时,他一笑。
他身上最开始改变的是眉心的莲印,从墨黑色慢慢褪色,变淡,只有那一颗朱砂痣依然是红色,甚至因为其周围色泽的变淡而愈发显得红艳起来,而一双血红色的魔瞳也渐渐蜕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瞬。
从外表、气质甚至周遭气息来看,此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魔修了,反倒是极像正道修士。
晏云渊面不改色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红色的鲜血顿时从破口处汩汩流出,正巧落到了冰莲所生长出来的那一片冰雪之中,很快的便把那里染成了嫣红色,冰莲开始吸这些新鲜的血液,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液从上至下,慢慢的从冰莲的花茎流上去,直到最后流满了紧紧合着的花苞,整一朵莲花都变成了鲜红色,远远望去,像是从冰莲变成了一朵红莲。
晏云渊在手腕上割了好几道,血液灌下去之时,他脸上还隐约有笑意,似乎心情极好的模样。
“红莲”从冰面上长出来的花茎之下隐隐约约亮起了一个法阵的光芒。
见冰莲饮饱了他的血液,晏云渊也不管手上狰狞的伤口,用自己干净的未沾上鲜血的手轻轻的伸过去,小心的触碰到了冰莲鲜红色的花苞,其中属于他的血液似乎还在轻轻的流动着。
师尊从前大概都没有意识到过,花其实是每一株植物的最不可以触碰的地方,每一回瞧见师尊拈着别的花的花瓣之时,他都好生嫉妒。
现在也好,师尊虽是尚在沉睡之中,却只是他一人的师尊了。
只有他能看着,只有他能够触碰。
他现在这样,算是触碰着师尊的那处了吗?
晏云渊微笑起来,手指轻轻的拂过花苞外层的花瓣。
芥子空间内开始飘起了雪。
雪花落在了他的发上,周围皆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冰雪。
晏云渊仰面躺在冰莲的旁边,看着飘落而下的雪花,空中飘满了密密麻麻的白雪。
他忽然想起来,那一世与师尊也是在满是积雪的冰川之中相见的。
是他将自己从冰冷透骨的冰雪之下所救出来,但是又在救活他之后将他抛弃了。
那一世的他却一直记得这一个给过他短暂一瞬温暖的仙师,但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的修炼提升修为,再也没有见过他第二面,直到魂飞魄散之际,方才被突然出现斩破秘境的他拢在手心里。
他早在怀疑,为何师尊会每一回都那么巧的出现,将他救下来。
不过不论师尊有何目的,时过境迁,他现如今都已经与外界一切都不再相关。
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如此想来反而甚好。
晏云渊支起上半身,将脸向那一朵冰莲靠近,最终把唇印在它的花苞之上,这还不算完,甚至探出了舌头轻轻的舔过了那一整朵冰莲花苞。
不管多久他都等得起。
待师尊开花了之后……便可以换一种方式了。
*
温临毓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朵花。
温临毓:???
四周都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冰天雪地,看着都冷,虽然他现在是一朵花,而且能长在这里的,怎么着也不是一朵怕冷的花吧,总之,他还挺舒服的,一点没觉着冷。
甚至反而感觉周身都有点莫名热热的,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一朵花会被热到流汗吗?
变成花正在迎风招展的温临毓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努力转着花茎往周围瞧了瞧,希望能看到个人影……也不求人影这么奢侈的东西了,只要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活物或者灵草灵植都行啊。
可惜事实就是这儿真的除了他一朵花之外别无他花。
白茫茫的一片,好不干净。
还有这天,也怎么瞧怎么不像真的。
莫不成他还是自个儿从这冰天雪地里蹦出来的?
[叮,为迷茫的任务者传输记忆中……]
温临毓:???
温临毓废了一会儿功夫把姗姗来迟的系统传输的东西给消化了。
如果不是系统吞掉了记忆,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回档了才对,为何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