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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维清在寝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过了很久,王后侍卫才返回复命。易维清松了口气,王后侍卫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易维清心里一冷,用颤抖的嗓音问:“你看到了什么?寰辰到底去了哪里?你告诉我呀。”
挣扎许久,侍卫才回禀王后的质询:“陛下没有去王宫办公室,而是驱车前往位于帝都西边的一座私人庄园。我趁夜去打听过,那儿是陛下最近以个人名义所置办的地产。庄园的看管十分谨慎,我实在是查不到庄园里是否有陛下之外的其他住客。”
易维清的微笑苍白而脆弱:“或许那座庄园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他嫌我太黏人了,所以想出去散散心。”
侍卫小心地问:“王后……不,大少爷,明天老爷的生日会?”
易维清强颜欢笑,温和地答道:“我会和寰辰一起回家。能不能请你不要将今晚的事情告诉我的弟弟?”
“当然。”侍卫躬身行礼,很快退下了。
偌大的宫室中只剩下易维清一个人。他以为自己会放声大哭,但他出乎意料地平静。
仅仅是彻夜不归留宿他处而已,这种行为背后有太多太多的动机。这不能说明瞿寰辰背叛了他……事实上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易维清走到落地窗边,清浅的月光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孤单的人影。
真美啊,易维清心想。
月光是如此温柔,淡银色的光芒洒在瞿寰辰俊美无双的侧脸上。他单手托腮长久地注视着月亮,心里思念着宫里的爱人。
我的王后有没有入睡呢?
不,没有我,他是很难睡着的。
瞿寰辰想到今天早上他和易维清躺在床上,易维清以为他睡着了就悄悄地钻进他的怀里,还把他的胳膊放在腰上。这孩子应该是想营造出一种被我拥抱的姿态吧。真可爱,明明很想让我陪他,却努力地通情达理从来不撒娇,只在以为我睡着的时候才敢亲近我。
不得不承认,这样自卑又黏人的小猫更加惹人怜爱。
他一定想我想的睡不着,此时此刻,我们或许正在凝视同一只月亮。
想到这里,瞿寰辰不禁轻笑出声。
正在鞭笞犯人的侍卫们误以为国王的笑声是某种信号,众人立即停手,询问的目光齐齐投向坐在角落里的瞿寰辰。
瞿寰辰打了个哈欠,如波斯猫般慵懒地倚在软椅中。
哪怕是坐在墙角,也能鲜明地闻到血腥味道。
瞿寰辰淡漠地注视着屋间的中央,几个王宫侍卫正包围着一个不成人形的犯人。可怜的家伙瘫软在自己的血液和呕吐物中,时不时如脱水的鱼抽动痉挛。
瞿寰辰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我想我们的朋友已经感受到我们的热情款待了,让我们听听他是不是改变了心意。”
一个侍卫去接了桶凉水,哗啦啦地倒在犯人身上。犯人脸上的污垢被冲刷掉些许,露出一对浑浊黯淡的淡黄眼珠。
侍卫严厉地喝问:“快点坦白,究竟是谁指示你刺杀陛下?说出一个名字,这一切痛苦就能结束。”
那犯人闭上双眼,含混不清地答:“没有任何人指示我……我的一切行为都由我一个人负责……”
瞿寰辰叹了口气,乏味的眼神转向窗外。侍卫察觉到国王的不耐,狠狠地抽了囚犯一鞭,逼问道:“从陛下登基的第一天开始,你们就整天在背地里弄些见不得光的可笑闹剧。陛下只是宽恕你们才没有加以追查,谁知你们却变本加厉,居然敢刺杀尊贵的国王!”
犯人猛地睁开双眼,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道:“瞿寰辰是异国的婊子生下的混血杂种!他血统不正,他不配做国王!”
瞿寰辰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湛蓝的眼珠没有一丝情感。
那犯人开始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瞿寰辰和他的母亲,瞿寰辰面无表情地听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优雅地走到他的面前。
犯人狐疑地仰视着瞿寰辰,瞿寰辰微微一笑,用虚伪而客套的语气说:“很抱歉,我的血统让你感到了失望。但我想比起一个杂种而言,死人是不是更加没有资格佩戴王冠呢?”
犯人眼睛一红,高声骂道:“是你杀了大王子!你杀了你的亲哥哥!”
瞿寰辰后退一步,以被混着血液的唾沫星子弄脏衣服。
侍卫高声道:“你们果然是在为大王子复仇!到底是谁在指示你?说出名字!”
瞿寰辰歪着脑袋,懒懒地戴上了洁白的手套。
“还用问么?一定是我亲爱的姑妈。我们的女王陛下是打算杀了我再复位。”
说着,瞿寰辰转过身就要离开,那犯人尖声骂道:“瞿寰辰,我同情你!你的心已经被王位和金钱所蛊惑!你满脑子只有丑陋的权力斗争而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忠诚和誓言!”
瞿寰辰停住脚步,转过身,很无奈地说:“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否知道我的父亲是尊贵的亲王,我的母亲是异邦公主,我就是女王册封的、合法合理的第二继承人。你是帝国的子民,你的忠诚属于我,你的誓言也属于我。”
犯人粗硬地答道:“我宣誓效忠大王子,除他以外我不承认任何的王。你是野心家、谋杀者、叛国贼!屈打成招的证词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
瞿寰辰爽朗一笑,答道:“朕是帝国,朕即法律。”
说完,瞿寰辰便潇洒地离开了。
侍卫长急匆匆地跟了上来,瞿寰辰一边走出阴暗的行刑室,一边揉捏眉心疲惫地问:“还有多少叛国贼等待审问?”
侍卫长答道:“今天又抓到了两个,都是潜入王宫伺机行刺的卑鄙刺客。”
瞿寰辰冷哼一声,低低地说了些什么。若是易维清在场,他一定会很惊讶,因为瞿寰辰优美的薄唇中居然冒出了几句脏话。这位高贵优雅的王子从未在易维清面前失过礼节,更不要说骂脏话了。
侍卫长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待瞿寰辰骂完脏字,侍卫长谦恭地提出建议:“恕属下多言,既然陛下决定亲自审问所有反叛者,不如选择更有效率的地点。王宫也有拷问室而且地处隐蔽,王后绝不会察觉到的。”
瞿寰辰摇摇头,道:“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风险,我也不能承担。王后不能知道他的丈夫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侍卫长劝道:“依属下愚见,王后并不是那种天真的愚善者,他一定会理解陛下的苦衷。”
瞿寰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很了解王后么?我似乎常常看到你在宫里跟他说话。”
侍卫长立即单膝跪地,大声说:“属下惶恐。”
瞿寰辰道:“你不必再提这个意见。拷问程序一切照旧,明天参加完易先生的生日会后,我就会来审问新逮捕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