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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想到十年未见的,陌生的爹爹,她既期待又彷徨,眼底也透出点点欣喜的光华来。
湖水潺潺,桨声悠悠,致小巧的画舫终于到达王府别院的码头,岸上,早有穿着管事妈妈服饰的中年妇人立于一旁,见着船只靠岸,十分有颜色的躬身上前。
管事妈妈是老王妃心腹,自是知道这群年纪轻轻却长得如花似玉比之皇宫后妃也不差什么的小姑娘就是神秘又诡异的相思山庄鼎鼎有名的花医,哪敢有半分怠慢,招来十三台青顶软轿,亲手扶着她们上了轿,才吐出半口浊气,往内院走去。
王府别院是典型的江南庭院建筑,与严谨讲究对称的四合院截然不同,傅宝珠坐在轿内,只觉得兜兜转转,好似要将人绕晕,过了许久方见软轿落地。
软轿将将落稳,便有小丫鬟打帘,傅宝珠出了轿子,看见众人已是站在庭院当中,管事妈妈正招呼严嬷嬷进屋。
这是一栋双层的阁楼,外表并无多少惊艳,且颜色老旧,颇有种上了年月的痕迹。傅宝珠等人随着严嬷嬷进了内间,方觉里面别有洞天,一应用具,布置得极为巧妙,尤其是六面水银印十二花神的隔扇屏风,又致又灵巧。
这个时代,能拥有巴掌大的水银镜已是不得了,何况那等人高的十二扇印花屏风,真正的万金难求。
单单是别院的待客庭院,已是如此奢华,不难想象远在京都的云亲王府该是如何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便是如此大手笔,十二花医仍是目不斜视,端正而坐,这倒使得管事妈妈高看几分,到底是大门大派出来的弟子,见多识广,也足够大气。
等众人喝了半盏茶,管事妈妈才说起此回正事,并道云亲王世子已在别院。
闻弦歌而知雅意,严嬷嬷自是无有不同,叫傅宝珠领着其余十一名花医随管事妈妈同去,自己却是在此等候,这也是相思山庄的规矩,花医救人时,不得有人旁观。
世子住在青山居,庭院简朴,并不奢华。院中栽有青松,当中并未设影壁,令人一眼便看到正堂。
管事妈妈领她们进去,尚未进屋,便有阵阵药味扑鼻而来,傅宝珠轻轻一嗅,便知这是开胃解热的药。
她心中不忧郁,也不知爹爹到底中了什么毒,连药医和毒医都无从下手,更不知她这所谓的花医管不管用,再一想,若是爹爹眼拙,在十二人当中选了别人又当如何?
千般心思,终在踏入正屋时,消散一空,只见空无一物的正屋孤零零坐着一人,他眉目清隽却面色苍白,身形颀长却形销骨立,本该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却生生因着毒之患,折了风流失了颜色。
傅宝珠一时瞧得心痛,竟是忍不住眼眶泛红,熬过十年,迎来曙光,不想,却是看到这样锦衣空荡,坐在木制轮椅上的,傅九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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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为藏喜,也为藏悲
小天使们就算不喜欢寻爱了,能不能让它静静的待在书柜呢?
不然沙沙很惆怅啊,总会怀疑是不是哪里写的不好,所以才会在半途放弃
公子vs奶娘(5)
傅九韶中的是江湖上最令人莫可奈何的三月彼岸,它不似闻花笑顷刻间毙命,也不似十里殇,不出十里丧黄泉。
传闻中,中了三月彼岸者,百日之内,五脏六腑逐渐衰退,四肢功能慢慢退化,到最后一月,不可食,食不下;不可站,站不起。整个人只能混混沌沌在床上等死。
医药汤水无法入口,病毒无法清除,这却是三月彼岸狠毒之所在,但凡毒药,便有相克之解药,偏偏它的作用,却是令人无法吸药性,排除毒素,那么不需三月,药石枉然,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不能自食的病者。
而傅九韶中毒,已有两月,至三月之期,不过两旬有余,此时正是身体各功能衰退之时,也难怪他消瘦得令人心惊,便是常人吃不下饭食,喝不得清水,也撑不住,何况还身中剧毒的他。
也不怪太医院及药医毒医纷纷摇头叹息,无可奈何!实在是纵有良方万千,却无入口之法。
自然,倘若他们出手就能解决的杂症,也轮不到十二花医,傅宝珠与众人此时站在空旷的堂屋,心怀忐忑的等候云亲王世子挑出满意的花医。
便是淡定如傅宝珠,也不紧张不安,直到这会儿,她才觉得这所谓的“机会”实在太过渺茫,成功率不过占十二分之一,完全由当事人自己决定。
感受到傅九韶的目光淡淡扫过自己看向别人,广袖下,傅宝珠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恰这时,忽听上方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我曾听闻,相思山庄十二花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既如此,不如请诸位出手,看看可解在下之毒?”
一番话,讲的合情合理,傅宝珠她们自然不会反驳,何况,在有规则限制的情况下,也更有发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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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韶被小厮推着进入内室,留下她们这群姑娘在堂屋面面相觑,还是傅宝珠率先出声,她走至碧纱橱前,与管事妈妈道:“烦请妈妈给小女一碗清水。”
管事妈妈自是无有不应的,不多时,便有侍女端来六瓣葵花瓷碗,里面盛着半盏清水。
傅宝珠端过,继而走进碧纱橱,这里大约是主人家日常小憩之所,只简单摆着一张螺钿嵌花罗汉床,一张黄花梨方木桌,同款材质的官帽椅外,便再无其他。
她将碗放至方木桌上,而后倒了两滴灵泉进去,将将解下自己的半臂外衫,便听推门微动,抬首看去,只见两根因太过消瘦而骨节突出的手指搭在门架上,而后,便是堪堪容纳轮椅进来的宽度。
毫无疑问,进来的正是已经进了内屋的傅九韶,侍婢推他进来,在他示意下,又垂首离开。
傅宝珠正在解衣带的手,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放下,正惶惶然不知所措时,却听他问:“方才进屋,为何流泪?”
他的声音带着喉咙久不曾过水的沙哑,面容雅致温润,又难掩憔悴苍白,即便如此,他依然坐姿挺拔如松,不见丝毫颓败狼狈。
偏越是这样铮铮傲骨,越叫傅宝珠心痛难耐,她几乎忍不住想要低泣,却硬是咬牙忍住,那粉嫩的唇瓣,几要叫她咬出血来,她垂眸看着轮椅上的他,低声道:“小女曾与爹爹,失散十年,再相逢却是他病重之时……看到公子这般模样,便令小女想起,同样饱受病痛折磨的爹爹。”
傅九韶的眉目并无任何变化,“令尊如今……”
傅宝珠微微一笑,刹那明艳如花:“已有好转,公子,现下可否出去?小女……要……”
宽衣解带这种话,傅宝珠怎么也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偏那傅九韶还道:“我素来对你们相思山庄的医术好奇不已,只可惜有所闻却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