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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神父服,迎视着懒惰的目光:“第一魔神。”
“我来请求你们。”
在魔神们惊异的呼声中,巴尔弯缓慢沉重地单膝跪下,作出臣服的姿态。其他的魔神开始骚乱,巴尔那过于庞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小山,一直以来第一魔神的强大和强势死死压在所有魔神的头上,一旦他跪下,那座山在他们眼中瞬间坍塌了。巴尔没有去看其他魔神惊异质疑的目光,即使跪下,他依旧高高仰头对上懒惰猩红的眸子。
“我愿臣服于你们,请求你们解放我们。”巴尔说:“我尊崇你们为主宰,为你们扫平一切障碍,为你们管理起一切。”
懒惰没有回话,傲慢挑了挑眼镜,温文尔雅地笑着。
“能告诉在下,巴尔先生这样做的理由吗?”
“你们很强,比斯林强。”
“既然我们很强。”金发的执事笑眯眯的,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那我们就不需要你了啊。”
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巴尔沉声道:“你们没有兴趣。你们对管理世界没有兴趣,而我们可以为你们打理好一切。”
巴尔粗犷的外表下的心思是极其细腻的,他早就看出他们这唯一的出路了。在斯林疯狂的行动下,整个世界将会被洗牌,全人类将会被分成两类:没有被感染的原人类,被感染正在变异的进化者。进化者是最强的存在吗?不,并不是,此时站在他们对面的三个“人”才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存在。而他们并对人类并没有过多的欲望,也是唯一能帮助巴尔摆脱斯林的控制的存在,那时候的魔神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自由”。
“然后,你们的价值仅此而已吗?”
“巴尔!”阿加雷斯大叫:“不要再说了!他们和斯林没什么两样,在斯林面前我们是工具,在他们面前我们是蝼蚁!”
巴尔没有在意阿加雷斯在他身后的呼喊,他鬓部的胡子茂密地纠缠在一起,显得眼窝深邃,带着浓郁的沧桑感:“过于自负,你们会失去你们最重要的存在。”巴尔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傲慢,而是牢牢地盯着懒惰。
懒惰突然抬头,他仰视着遥远的星空,眼睛微微睁大,鲜红色的眸子完全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遥远的星星在一闪一闪,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魔王愉悦地勾起了唇。
“我们去接父亲。”
身后的两宗原罪,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78、seventy-sixthchild...
懒惰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立刻打破了之前诡异的平静。
阿加雷斯忍了很久,终于找到机会爆发了。他打破随身携带的酒壶,这片区域瞬间被酒香笼罩。
“巴巴托斯、阿斯莫德、马加锡亚……”阿加雷斯大喊:“阻止他们!”
被叫到名字的魔神们立刻跳了出来,极其默契地攻向三人,他们的眼睛泛着一种淡淡的红光,处于一种半蛊惑的状态。懒惰半垂着眼,低声道:“傲慢。”
傲慢走上前来,像个恭敬地打发客人的尽职管家,笑眯眯地半鞠着躬:“请你们不要动哦。”
进攻的魔神们以一种诡谲的姿势僵在原地,执事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种万年不变的笑容。
“很抱歉我们正在赶时间呢,就请你们让一下路,好吗?”
魔神们不能自主地将要行动,阿加雷斯冷喝一声:“别让!”
傲慢挑起了眉,魔神们的脸上浮现了挣扎的神情,他们一脸不甘,即使依旧听从傲慢的命令行动,但是那行动的速度比没动快不了多少。
被干扰了……
“……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傲慢碰了碰眼镜,温文尔雅地笑着:“他叫色欲,是在下那不成器的兄长,此时正受邀于你们的主子在诺亚号做客,说不定你们有见过面。”
阿加雷斯舔了舔唇,这动作让他来做无言地染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和诱惑。魔神们的动作越来越慢,将近停止。
“怎么说呢。”傲慢摸着下巴,洁白的手套婆娑着下颚,像是陷入甜美的回忆中无可自拔:“本人和色欲是两个极端,无论是性格、三观都是完全相反的,甚至连能力也是。他的‘外交赦’是通过影响人的情感而左右人的意志,而我的‘绝对命令’则是完全无视人的情感、左右人的行为而达到绝对的控制。”
“因此,即使是我们两个再怎么相互看不顺眼,我奈何不了他,他动不了我,就像这样”执事微笑地点了点阿加雷斯的方向:“请你们杀死他。”
魔神们迟缓地举起武器,指着阿加雷斯,却迟迟不肯动手,脸上是极其挣扎的表情。被众多武器瞄准,即使是阿加雷斯也感到一丝恐慌,只能尽力催动自己的能力。
金发的恶魔又笑眯眯地重复了一次:“请你们,杀、死、他。”
咕噗
那是有什么破裂了的声响,数个魔神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眼中一片灰白。
“就像这样。”执事依旧温文尔雅地笑着,轻描淡写得好像他只不过展示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他们的身体想要杀死你,但是情感上他们想要保护你,所以他们的大脑崩溃了,变成一团稀泥。”
“一般而言,当在下命令人类自杀的时候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哦。”傲慢用指尖推着眼镜,眼镜上的反光遮住了底下那残忍的眼神:“现在由你来体验一下脑子团成稀泥的滋味,如何?”
“拜帕、斯伯纳克。”巴尔雷霆的声音打断了傲慢的语句:“蛆虫之术。”
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出,土地在颤抖翻滚,傲慢倒退一步,正好避开从泥土中钻出来的巨型蛆虫的袭击,圆形的口器内是一圈的锯齿,正一张一合地缩着。傲慢又后退了几步,执事颇为伤脑筋地看着数不清的巨蛆从地底源源不断地翻出。
“无脊椎生物……哎呀呀……”
咕噜一声,傲慢回头,暴食异常淳朴地回看着他。执事摸了摸正太的头,微笑:“多吃点,那都是蛋白质,营养价值很高。”
看到那一幕的魔神们集体沉默刚刚那是错觉吗?可是是错觉的话那片区域的所有蛆虫哪去了……那简直是一只怪兽!
“阿加雷斯、艾利欧格……对付暴食。”
“拜帕、斯伯纳克……对付傲慢。”
巴尔巨大的声音回荡在战场,魔神们进过最初的混乱,开始变得有条不紊。几个魔神不能对付原罪,那就十几个、几十个!整个星球立刻转化为战场。在战场中,巴尔魁梧的身躯耸立在懒惰对面。
“我们不能让你离开这个星球。”巴尔指着自己的心脏:“斯林在这里种下了levels,它们会在你们离开后夺走我们的一切。”
“只要你能解放我们,我们将成为你最忠实的拥簇。”
“不帮我们摆脱控制,我们只能成为你们的敌人。”巴尔沉声道:“我们还是有能力阻挡你们一时间,直到悲剧来临!”
“这是我所预知的未来。”
***
“走这边?”
“我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圈了呢。”
色欲和嫉妒同时回头看向贪婪:“你在带路?”
左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回看着色欲,右边带着眼罩的少年回看着嫉妒,非常乖巧地点点头。
“啊,鸠迷路了。”
“恩,斑又迷路了。”
“……”色欲扭头看向嫉妒:“我怎么觉得这无辜的感觉似曾相识。”
嫉妒纯真地看着色欲,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突然,原罪们的表情同时变了,他们一言不发地向一个方向奔去,打破墙壁,穿越障碍,直到来到战舰的尾端那里是一个小型飞船发射点。
“哈……你果然来了。”
黑暗中传来低哑的笑声,一个人姿势怪异地走了出来,他一手按着自己的脖子,脖子歪着将近九十度角,嘴巴张得极大在笑着,露出黑色的牙齿,邪恶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等了很久、很久,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刻了。”那人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嫉妒,完全无视了其他两人,眼中尽是贪婪:“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贝希莫斯。”
“那个,”嫉妒很天真很无邪地笑着,露出一对小酒窝:“你谁啊?”
那人的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番,然后伸出猩红的长舌舔了舔鼻子:“没关系,没关系,过去的名字不重要,就像你一样,不管你是贝希莫斯、还是利维坦,这都不重要,都不重要”那人的脸下一秒彻底扭曲:“你居然不记得我!你居然敢不记得我!?你比你老子还要提前进入老年痴呆啊!?你老子都能”
“阿米斯。”嫉妒笑得越发灿烂:“我爸爸呢?”
阿米斯扭曲着头看着嫉妒,神经质地笑开了:“啊……你果然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怎么可能忘记那个被你几乎打死的人呢……嘿嘿……你怎么能忘记那个被你陷害到快要疯了的人呢……哈哈哈哈……咕……我来找你了,我拼了命活下来来找你了……在监狱中被感染,吞噬了所有人……为了你……我很努力地进化哦……最终终于进化到能与你见面的levela了呢……啊啊啊……你几乎快成为我的神了,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下来啊嘿嘿嘿……为了与你重逢”
阿米斯用手抵着自己的唇,黑色牙齿看起来人无比:“啊……别急……你亲爱的爸爸刚被斯林接去喝茶……斯林想要他……我留了下来……我不会让他破坏你我的重逢的……咕呵呵呵……”
见嫉妒看着他,阿米斯似乎越发兴奋了,甚至能看到他扭曲的欲望。他颤抖地抓起爆破控制器,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放声大笑。
“贝希莫斯……我的神……我们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
无数的枝条垂下,这是一种星际植物,它们会缠绕住所有接近它们的生物,直至猎物饿死,现在它们被用于囚禁起一个特殊的囚徒。
长长的白发垂地,映得青年那毫无情感的面容越发冷峻。这是一个介于雪与冰之间的青年,他很白,却不让人感到雪的柔软,也不像是冰那般寒气凌然,在那线条冷酷刚毅的脸部轮廓上,仅仅只是面无表情。绿色的枝条将白发青年牢牢绑起,青年平静的表情好像那枝条只是身上一堆无用的装饰而已。
白发青年突然睁开了眼睛,斯林就站在他面前,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隐隐的颜色一点一丝地染上白发,却在下一刻猛地缩回强烈的电流贯穿了青年的身体。
“宝贝儿,我觉得你还是老实一点。”斯林绕到青年背部,那里的脊椎插着一根塑料通管:“你的脾气要敛一点,我不是说了吗,每次你动用能力的时候,就是它活跃的时候。”
即使是被电流贯穿了身体,青年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就像是一个致的木偶娃娃一般无力地被枝条支撑着。
“而且站在你面前的我可不是正体啊。”
老人脚下踩着一飞碟,正是虚拟投影器。他开始围着青年转圈,啧啧有声,像是在打量一个上好的货物。
“虽然有些遗憾现在不能亲自来研究你,啧啧,‘机械暴走’啊,不仅是做好的机械,只要有金属体你就可以弄出一个暴走机械。啊哈,和古地球的一个古老的电影不是很相似吗?我想想,对,叫‘火种源’来着……当然,你不是创造一个生命,而是单纯地控制金属变形做出一个机械,然后输入暴走乱码……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斯林手上的环发出滴滴的响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好了。”老人嘿嘿地笑着:“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投影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42.拜帕(vepar):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2位的魔神,貌如人鱼。可影响与航海相关的事物,还可以蛆虫之术杀害伤者。
43.斯伯纳克(sabnock):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43位的魔神,是一名骑苍白色马匹的武装战士。专长为修建城防及给军队提供装备,或以蛆虫之术杀人。
倒数章=-=
其实那些魔神名可以无视来着,这下七宗罪的能力全出场了一遍了
79、seventy-seventhchild...
聂驳古被机械人催促地来到一个房间。在诺亚号上,抱着愤怒的他意外地碰上一个老熟人,那是斯林派来接兰纳的阿米斯,对方二话不说打昏了他。醒来后聂驳古就发现手中的愤怒不见了,他所在的位置好像是一艘小型飞船这飞船实在太小了,从窗口一眼就可以看到它的大半部分身体,然后就有一个机械人领着他前往另一个房间。
这房间似乎是小型飞船的操控室,一个怪异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背对聂驳古操控着眼前的大屏幕。屏幕上是一个白发青年的投影,青年垂着头,长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脸,层层叠叠的枝条封锁了他,聂驳古睁大了眼。
“他就是七代。”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椅子来,看出聂驳古所想的:“我提供营养液给他,长到这么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那是斯林,他点了点座椅的扶手,椅子带着老人迅速来到聂驳古的面前。
“这算是真正的初次见面吧,父体。”
聂驳古的视线向下,斯林的脚下并没有投影仪,这说明坐在他面前的怪异老人是实体而非虚拟投影。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斯林指了指角落,那里放着一张桌子,老人率先滑了过去,聂驳古顿了顿,跟了上去。
桌子上有一组茶杯,斯林取了其中一个茶杯倒满,然后推向桌子的另一端。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父体。”老人敲了敲桌子:“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聂驳古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沉默地低头看着那滑过来的茶杯,自从他被阿米斯送到这里,他就一直保持这沉默的姿态。斯林看着这样的聂驳古,开始了他的演说。
“你不想报复吗?”斯林如弥勒佛般笑着:“你是多么无辜啊~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被埃莫森那老玩意弄去做实验。很可怕不是吗,很无助不是么。他凭什么决定你的命运,凭什么决定你的未来,凭什么决定你的一切。抓住你,毁了你,让你变成一个侩子手、一个怪物”
黑发男人依旧垂着头,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只茶杯,像是在盯着他的整个世界。
“啊啊,还有你的‘孩子们’,那是一群怪物不是么。它们甚至不能称为人类,因为没有人类会如此扭曲,如此渎神,没有伦理,没有道德。它们居然对它们的父亲产生欲望,渴望拥抱它们的父亲”
懒惰抱着他,垂着红眸紧紧地与他贴合:你是我的,父亲。
暴食蹭着他的脸,咧开唇角大大地撒着娇:呐呐,爹地,我好饿啊,让我吃呐。
色欲亲吻他的眉心,银发落下:father,满足我的罪吧。
贪婪一前一后地环着他,弯起眼睫:想要更多的拥抱,想要更多的抚摸,想要更多的亲吻,想要更多更多的、属于父上的一切。
傲慢右手靠胸,摆出最恭敬的姿态:yes,myfather。
嫉妒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声音朦胧:爸爸,要好好对我哦。
愤怒向他伸出了手,无声地唤着:[____。]
“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这种龌龊的欲望,这种畸形的关系,太让人恶心了。”老人眼中淡淡的厌恶加大了那种鄙视感,他逼近那无路可退的男人:“你愿意被你的‘孩子’上?你愿意被它们插入肛门刺激前列腺达到高潮?你愿意像个婊子一样雌伏于它们之下,恩?不愿意,怎么可能愿意是吧。你想要摆脱掉这肮脏的一切,对吧?”
茶杯里的水兴起波澜,那是桌子带起的微微颤抖,涟漪中一圈圈地扩散着斯林可以说得上圣洁的笑容:“没错,一个人怎么能如此‘贱’呢?你不会那样下贱的。”
“所以我们合作吧,把那见鬼的一切统统甩掉,然后去创造一个只属于你我的世界,那个世界由你主宰,你再也不会不安了。”
聂驳古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古怪微带点扭曲的笑容:“你需要我做什么?”
斯林看着男人神经质颤抖的指尖,亲切地笑了。
“首先,为了庆祝我们合作达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老人的手在空气中抹过,手指如弹钢琴点了几番:“刚刚接到报告,诺亚号在19时32分11秒2微也就是你离开后的6分钟后发生了毁灭性的爆炸。”
空气中的光屏清晰地投射出一片鲜红,诡谲的是火焰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是一个微型黑洞,鲸级以上的战舰爆炸后都会产生这样的死亡虚空。
“也就是说,”斯林愉悦的声音在聂驳古的耳边响起,空洞洞地传入聂驳古脑中:“诺亚号上的所有生物全军覆没……当然,包括你的那三只小怪物。”
“三个……?”
“哦哦,我忘了你不知道,那是三代、四代还有六代六代大约是在三个星转之前混进去的……哎呀呀,真没办法啊,新晋的一个levela好像和六代颇有渊源,于是我答应他让他去和六代见面了,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斯林一副真拿那孩子没办法的口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的脸。
男人的脸先是有一瞬间的空白,那是一种类似思维中断的茫然,又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无措,然后那种无措渐渐褪去,聂驳古对上斯林的目光,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白的太白,黑的太黑,没有丝毫光泽,根本无法从那片黑色中看出什么。
“我需要做什么?”
斯林掩去眼中的探究,重新变回那个憨憨笑着的弥勒佛。
“我们去让剩下的怪物们乖一些。”
老人挥舞着四肢,椅子转了一圈,带着老人又回到操控台上,聂驳古静静地跟上去。当他来到操控台时,大屏幕上的投影一瞬间切换到一个荒芜星球,整个星球像是被看不见的陨石砸了无数个坑,变得一塌糊涂。聂驳古一眼就看到那被团团围攻的原罪们,傲慢的白手套已经变成血色了,暴食正将射向他的能量子弹一口咬掉,懒惰正与一个身躯魁梧的大汉对峙着。突然,所有人在同一时刻停下了攻势,抬头向这边看过来,像是穿越屏幕直直看向这里的两人。
“没错,我放出了投影,他们能看到我们。”
屏幕上的黑发青年直直地看过来,那认真专注到极致的目光将聂驳古牢牢地钉在原地,他甚至有种错觉,他可以在那血红色中看见自己真正的倒影。
“宝贝儿们,晚上好。”斯林在一旁手舞足蹈:“可以停止战争了,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
老人回头看向聂驳古:“父体,你也来说两句如何?”
聂驳古张了张嘴,却完全吐不出任何语句,他的视线被那片鲜红死死捕获住了,失却了自主。
而这时,懒惰笑了。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划在了黑发青年的嘴边,却华美得让人觉得炫目。懒惰站在巨石之上,披戴着黑暗,鲜红色的眼瞳在黑暗中迥然异灿。
“父亲,等我。”懒惰说:“我马上来接你。”
有多久,他再也没有看到过懒惰的笑容了呢?聂驳古恍惚地想,还是他从来没有让对方笑过……?好像在最初的时候,黑发青年的嘴角还是能看到那好看的弧度的,但自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扭曲后,日益紧张崩坏的相处让他们走向了末路。聂驳古像是被那丝笑容蛊惑了,他极轻极轻地点头。好像他真的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然后至亲守在家中等候着他的回归,如此简单。
“爹地~爹地~”暴食挥舞着他的兔子,琥珀色的兽眼闪着兴奋的光亮:“等暴食喔~等暴食吃完这些就去找爹地~”
傲慢扯掉他的血手套,重新拿出一双洁白的手套带上,笑眯眯地挑了挑眼镜:“父亲大人,在那里住得习惯吗?我十分挂心父亲大人呢。”他理了理衣襟,面向围着他的魔神们,那群魔神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集体变了变。
“我被感动了。”斯林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偏着头看向聂驳古:“为了让你们这伟大的父子情得以升华,我就当一回反派吧。作为反派需要提醒你们,”斯林放下手,视线转回屏幕:“如果你们再不听话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你们的父亲委屈一下了。”
一把粒子光剑贴着聂驳古的脖子划了划,机械人确到毫米地破开聂驳古脖子上的表皮,聂驳古的脖子并没有流血,粒子光剑在花开皮肤的那一瞬间将伤口灼烧了。
暴食将脸隐在兔子下,露出的兽眼染上丝丝疯狂的嗜血感。傲慢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擦了擦,最终没有将它戴回去。聂驳古垂下了头,他有点害怕,害怕刚刚在懒惰眼中看到的近乎毁灭的血光。
“你们最好别试图追过来,我会疯狂的。在被逼到极处,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们最爱~的父亲陪葬!”斯林嘿嘿地笑着:“这艘船很小,小得我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控它。这里只有父体和我,只要我发现有其他人潜进来,我会在第一时刻按下自爆键。”
巴尔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他魁梧的身躯显得有些颓败,看向原罪们的眼中有着无奈。
“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你们。”斯林摸了摸下巴,然后转头看向聂驳古:“父体,不提一个建议吗?啊,抱歉抱歉,委屈你了。”斯林挥了挥手,让机械人将武器从聂驳古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