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围杀
燕府的丧礼举办的比较简单,因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来参加。而且何一刀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所以也就没有邀请人来参加。
不过,众人哪怕被邀请来参加葬礼了,也定会有所畏惧,不来参加,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燕府上上下下无一人幸免于难,全都莫名其妙地惨死。众人有所畏惧也实属正常。
先不说燕家人死的诡异,就说现在燕家已经没有人了,参不参加葬礼还有什么意义呢?
经过几日的丧礼,燕府的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了。
燕山燕文二人的尸体,也正如何一刀与男子的约定一样,被安葬在了梅林之中。
何一刀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转转悠悠又来到了燕府门口。
他在这里驻足了好长时间,看着冷清的燕府,他没想到自己尽然有一种无处可归的感觉。
他的心情十分低落,他决定再进燕府里去看看。
燕府在汴京算不上是什么高官大户,但是府邸也不算小,其中园林凉亭,泉水假山,也是应有尽有的。
何一刀来到了一处亭子,亭子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是由不知名的岩石雕刻而成成的,上面勾勒着一颗颗花草,装饰着石桌。桌面上勾勒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直线,恰好围成一张棋盘。
何一刀坐在石桌旁边的石凳上,看着这纵横交错的棋盘,心中想着这定是燕老夏日纳凉来此下棋的地方了。
何一刀心中不由得感到可惜,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找过燕老下过棋,虽然自己也不是很喜欢下棋。
他看了看亭子周围的景色,东边有一处灌木林,灌木林旁边还有一块较大的石头,如果有人躲在石头后面,应该能够完全被遮住身形。
此时是深秋,周围的树木早已经叶落满地,枯黄的杂草和树叶,无不显示着燕府的凄凉。
没想到才过几日,燕府就颓败成了这副模样。
亭子旁还有一颗树上稀稀疏疏的树枝上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叶子的颜色已经发黄,或许一阵清风就能够把带带到肥沃的土地上。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那片树叶脱离了树枝,在空中飘荡几圈,飘舞着向远方飞去。
就在这时,一根细小的银针从远方飞来,直接刺破了那片树叶,向亭子之中的何一刀飞去。
何一刀好似没有察觉到,微微的偏了偏头,就像是在看旁边的风景。
那一根银针就这样从他的耳边飞过,直射入亭子外面草地上去了。银针细微,落入草地,并无一丁点儿的声音。
那片被风吹落的叶子也缓缓落在了地上。
就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空中偶尔还会吹起一阵清风,树上的几片残叶依然还在抗拒着命运,亭子之中依旧只坐着一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天空中的阳光并不是跟闭眼,因为大半被天上的云朵给遮住了,何一刀安静的坐在亭子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只是在坐着歇脚。
忽然,一阵较大的风刮了起来,吹落了树上好几片残叶,而就在其中,密密麻麻地夹杂着数十根细小的银针!银针上透着寒光!
那阵风吹的比较大些,把何一刀的衣服都掀了起来,不过何一刀用手掌轻拂被风吹起的衣袍,随着那阵风渐渐消失,被风吹起来的衣服也缓缓落下。
不过,夹杂在风中的数十根银针也消失不见了。
“大家别藏了,他早已经发现我们了。”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块石头后传来。
紧接着,一个老者缓缓地从那块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小子,你倒是挺机灵的。”老者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中一点儿轻视的意味都没有。
突然,从墙头之上又跳出一个人来,看他来的方向,大概也知道那些银针就是他发射出来的了。此人是个中年男子,眼睛不大,但可以看得出他对亭子之中的少年十分谨慎。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是唯一一个与何一刀动过手的人,他清楚,如果第一次此人能够躲开银针可以理解为是运气的话,那么第二次说什么也解释不通了。
唯一能够解释通的,就是此人十分强大!
随着二人的现身,周围陆陆续续又走出来三个人,如今在场的五人,观其气息,就知道五个人都是先天高手。
一口气派出了五名先天高手!这可不是一般的势力能够做到的。
“黄老,这小子能够发现我们在这里?”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倨傲的男子说道,不过他看起来倨傲,道说话时却眼睛乱转,一点儿也不像是没脑子的人。
黄老好心提醒道:“别大意,否则阴沟里翻船了可赖不得别人。”
那个男子没有再说话了,五人也都看着亭子之中那个依旧风轻云淡的少年,眼中有着不同程度上的重视,没有一个人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待众人把话说完。
何一刀转过头来看着这五位先天高手,他们都没有带面具或者其他什么蒙面的东西,可以看得出他们是根本就没有做失败的打算了。
这样的人很烦,因为他们没有想着退路,代表着会一往无前。
而且何一刀从来都不喜欢被人联手打,因为那样让自己很不舒服。
自己如果只有一把刀,那么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如果自己的刀带的多的话,吃亏的人就不好说了。
而如今,何一刀身上只有一把幸运。
黄老首先说:“我们是来杀你的。”
他像是在好心的提醒,希望眼前的这个依旧平淡的少年能够重视一点他们。
“为什么?”何一刀问。
黄老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杀了你我们就能够获得自由了。”
何一刀突然说:“所以你们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杀我,哪怕是死?”
黄老沉默了,反而那个中年男子说道:“没错。”
何一刀说:“可我不想死。”
何一刀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活下去的理由,不想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