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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瞧什么呢瞧!”
张鹤腰间软肉被方芙不客气的狠掐,顿时疼得厉害,也醒过来神。钱还没讨到,他连忙赔笑:“娘子,没有瞧什么,要瞧自然也是要瞧你,如何会去瞧别个?”
方芙轻啐他一口,走柜台后走出去,迎到苏禧面前,倒是摆出招待客人的架势,脸上笑着问:“不知这位小姐到福善药堂来,是想看诊还是买药?”
苏禧眼底带笑、口气随意的答:“买药吧。”
“小姐是带了药方么?”方芙又问。
她感觉到眼前的人话说得奇怪,药堂不比其他商铺,身体没有问题,没事总不会兴起逛一逛。方芙暗暗打量起苏禧,见她衣着华丽,恐是官家小姐,更为怪异。
“没有药方。”苏禧应声,转而问,“若是我在你们这儿买药,烦你们帮我送到某个地方或是交给某个人,可以么?假使这事可办,便是多出些银子也无妨。”
“不好意思……”方芙正想要拒绝,被走过来的张鹤拉住胳膊,也抢去话头,“小姐想买什么药?药堂开门做生意,只要地方不远、人也好找,送药的事好说。”
心有不满,方芙还想说话,被张鹤眼神制止。
苏禧瞥一眼张鹤,笑意点点浮现:“那便先谢过掌柜的了。”
美人笑靥,恰犹如三月春风拂面,叫人通体舒畅、受用不尽。张鹤被苏禧的笑容闹得越发的殷勤,往日绝不肯屈就药堂的人,一改做派,不知是有多少的周道。
苏禧不动声色的观察张鹤与方芙。张鹤到底读过书,身上有书生气,但不文弱,眉眼间甚至透着一种狡猾与猥琐。相比之下,长相清秀的方芙一眼像是个好人。
“若因曾经做过亏心之事,夜不能寐、辗转难眠,好吃一些什么药?”苏禧面上一派平静的说着,“不知安神汤之流,能否奏效?或是掌柜的可有别的好药?”
张鹤殷勤,方芙面色不愉,又听她这般言语,无端刺耳,偏记起方蓉,抬眼和她视线对上,见她眼底无波无澜的,想不是在暗示,故而沉着脸不说话。
“小姐今日可是来对了。”张鹤脸不红、心不跳,“福善药堂有一五福安神汤,乃为祖传,邻里皆知其效果上佳。这五福安神汤之功效,正对小姐所说之症。”
苏禧观察方芙和张鹤两人的样子。假使说方芙在听到“亏心事、夜不能寐、辗转难眠”这些字眼,至少心生动摇,那么张鹤的表现则完全事不关己、处之泰然。
若要论心机城府,论心狠手辣、黑心黑肺,恐怕方芙是比不上张鹤了。
苏禧暗忖间,颔首爽快道:“好,便要这个五福安神汤。”
她交待把药送到成国公府,指定给傅二爷,留的名则是傅家的二小姐。张鹤连连应好,交待小二去准备药,丫鬟给过丰厚的银两,苏禧便带着人走了。
“这样的事情,为何要应?”苏禧一离开,方芙便责问起张鹤。
张鹤掂一掂手中银两,揣到自个怀里,说:“这不是生意么?为什么不能应?”
方芙眉头紧锁:“她说的话,叫我心里很不舒服。”
尽管努力定一定心神,她仍心中惴惴不安。
“国公府的事,同你又有什么相干?”张鹤随口应道,见她脸色不好,又一揽她的肩膀,“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位小姐,咱们也是不认识的,能有什么牵扯?”
的确认不得她,而以前的那些事……绝对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方芙知道自己太半是想得太多了,被张鹤安抚过两句,稍微镇定了下来。半晌,张鹤自出门去了。
苏禧买了一些点心回到定远侯府时,她在方家买的药也被药堂的人顺利的送到成国公府。因为报的傅家二小姐名号又说给傅二爷,东西还真被送到傅二爷面前。
傅二爷看着摆到书案上的药包,诧异问:“到底怎么说的?”
仆从答:“送药的人说,这五福安神汤是二小姐买的,送给二爷和二夫人用。”
“没有别的什么话了?”傅二爷又问道。
仆从摇一摇头,想一想,方说:“那送药的人只说了这些话。”
傅二爷紧拧着眉,抬眼看向此时正在他书房里且不明所以的傅似玉,脸色霎时间沉下来。傅似玉见自己爹爹的脸色铁青,想着这些话,也觉得不对。
她今天就在府里,哪里都没去,怎么可能到福善药堂去要劳什子五福安神汤,还这样大周章送给自己的爹娘?傅似玉忍不住道:“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如今竟还有人胆敢冒充成国公府的人,当真哭笑不得。”在傅似玉看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的身份被冒用,然而这般行径却又叫人摸不着头脑。
“爹派人去查,女儿不用多管。”傅二爷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不是没有头绪。傅似玉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好解释,索性半个字也不在女儿面前提。
傅二爷想不明白的是,傅似锦人应当是在傅家老宅才对。如果这件事是她做的,那么,她是到了邺城?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先让女儿回去,而后打发人去药堂仔细的盘问经过,跟着傅二爷离开书房,到后宅去找傅二夫人去了。傅似锦在不在老宅他不清楚,她却总该知道。
即便傅二爷没有和傅似玉透露出半个字,可是后来有意让她先离开的行为,仍是叫她心里有一些在意。这样蹊跷、有问题的一件事,扯到她,为何不让她理会?
哪怕再怎么觉得不对,从不曾听闻过当年那些的傅似玉也不可能猜出真相。她一路忧心忡忡回了房间,纠结过半日,终于悄悄派了个心腹丫鬟去一趟福善药堂。
第93章遥想楚云深(六)
傅似玉焦心等到丫鬟回府,便着丫鬟单独在里间同她回话。听说今日有一位衣着富贵的小姐去过福善药堂,其人生得冰肌玉骨、仙姿玉貌,留的傅二小姐之名。
“便问不出身份么?”傅似玉蹙眉道。
丫鬟小心的回答:“奴婢听小二描述,倒觉得……有些像定远侯府的表小姐。”
傅似玉一时吃惊,未想听到这种消息:“定远侯府的那一位表小姐?她如何会故意做这样的事情?她同咱们有牵扯么?你无法子亲眼到人,又是如何确定的?”
“奴婢是听那药堂里的人言语,生了猜测,不敢妄自定论。”丫鬟谨慎道,“其中一人也说,因想知哪家小姐,多瞧两眼,她似乎是坐定远侯府的马车离开。”
“定远侯府这位表小姐也姓傅……”傅似玉讷讷低声说着,眼里心里都俱是不可置信。假使当真是她做下的事,有什么目的、为何种因由,傅似玉没办法想象。
回想书房里傅二爷的表情,回想在英武侯府那人看自己的一记眼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