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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今天是什么日子?都说能找到剑神墓的万中无一,这叫什么万中无一?呸,都是鬼话!”
青衣女修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并无好感,此时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并不说话。
那大汉一双铜铃大眼一瞪,正待问话,边听衣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树后走出了一个人。
众人都是一惊:他们竟然没有发觉到树后有人!
抬眼看去,那人模样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一身蓝衣清澈皎洁。他看着眼前远来的客人,语气悠闲而平稳:“我乃此地的守墓人。几位可是要进剑神墓?那得先过我这关才行。”尾音有微扬的笑意,若有若无,勾得人心痒。
大汉见这人不过金丹初期的修为,不由心生邪念,嘿嘿笑道:“过你这关?要怎的才算过了?大爷我的功夫,只怕你承受不起!”
这颇有些污秽的言语让三人都对他毫无好感,倪云皎的手搭在剑上,一双清冷眼眸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蓝衣人似乎朝他看了一眼又似乎没有,他脸色未变,仍是那淡淡的笑意:“可笑。”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落下,那大汉正欲拔刀,突然睁大了眼睛,往后倒去。
随着砰的一声,整个地面都震了震。
他死了,死时眼睛仍大睁着,仿佛不敢置信。
青衣女修倒吸一口冷气,眼神立刻恭敬了许多。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前辈,如何才能通过您的考验?”
蓝衣人看了她一眼,随口道:“你不行。若要进剑神墓,一百年后再来罢。”
女修一怔,仍不甘心,她美目一转,突然指着倪家兄弟问道:“那他二人呢?”
蓝衣人便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们姿态亲密,不由目光一暗,语气也冰冷起来:“他们嘛倒可以一试。”
女修一愣。那个金丹修士倒罢了,那个修为不过筑基的男人,凭什么也可以?然而她对眼前喜怒不定的“前辈”实在畏惧,并不敢问出口,生怕落得个和大汉同样的下场。
“如此,晚辈百年后再来讨教。”即使再不甘心,她还是离去了。
寒风呼啸,雪地上只剩下了三人的身影。
第65章天才兄控vs反派魔尊(十一)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蓝衣人发出一声嗤笑。他倚着树木,声音慵懒:“可知我为何让她离去?”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倪云皎。
然后倪云初抢答了:“心怀畏惧,剑就不够快。”他说完也不看蓝衣人,而是侧头望着自己的兄长,嘴角抿起一点矜持又期待的笑。
倪云皎颔首:“然。”
蓝衣人:“……”他幽幽道,“几位可还想进入剑神墓?”
倪云皎道:“敢问前辈如何才能进去?”
“倒也不难,只需接过我十招,就可得到入墓令牌。”蓝衣人低笑,目光一寸寸描摹过白衣男人的脸庞,嗓音微哑中带着几分暧昧,“但若是……”
“如何?”倪云初插话,眼中多了些敌意。
蓝衣人也不生气,他用那种难言的目光盯着倪云皎,清秀的眉眼在这一刻笑得动人心魄:“若是道友愿意陪我一晚,便是让你们都进去,也未尝不可。”
他语气轻佻,眼中却又认真得不像玩笑,让人琢磨不透。倪云皎也不想琢磨,他正要拒绝,一旁倪云初已经拔剑上前:“那便试试罢!”
蓝衣人脸上带笑,眼里却一片冰冷:既然你自己撞上来,那么不给你一些教训,岂不白白浪了这机会?面对疾刺而来的剑锋,他丝毫不避,手中剑光突现便迎了上去。
仅仅一招,胜负已分。然而倪云初不肯放弃,手中剑花一挽,又冲了上去。就在那一瞬间,倪云皎突然感受到淡淡的杀气。
剑已出鞘,在蓝衣人手中的剑即将插进倪云初胸膛的前一瞬,它被打偏,而倪云初寻到机会,剑锋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脖颈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
天上有凉凉的东西飘落下雪了。雪花飘扬,映着倪云初的诧异和蓝衣人的冰冷。
在那一瞬间,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寥落。
倪云皎道:“抱歉。”比试中出手,他已违背了规则。
蓝衣人狭长的眼睛有些危险地眯了眯,并不如何致的五官,却有一种风华绝代的倾世之美,糅合在一起,显出奇特而令人着迷的气质。
倪云皎突然有些理解那个大汉为什么会产生邪念了。
只听蓝衣人用吟咏般悠长又动听的声音说道:“阁下真是兄弟情深,令人羡慕。”
倪云皎不答,只是道:“可否请前辈赐教?”
蓝衣人道:“我不叫‘前辈’。”
倪云皎沉默了一会儿:“……敢问道友贵姓?”
“贵姓楚,单名一个尚字。”蓝衣人笑起来,眉眼弯弯,在这一刻倒有些清澈单纯的味道。
“楚尚道友,”倪云皎眉眼不动,淡淡道,“请赐教。”
然而楚尚起了剑。他道:“我一天,只与一个人比试。道友不妨明日再来。”
说吧,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前,倪云皎仿佛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哼”。
感觉到走近的脚步声,倪云皎没有回头:“云初,你心急了。”以倪云初的实力,本不该败得那么轻易。
倪云初低头,声音闷闷:“是,兄长。”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从进入这座雪山开始,这股不安就一直笼罩着他,让他沉不住气。
正等待着兄长责备的倪云初突然一怔。一只有力的手掌按在他肩头,灵气流入身体,缓缓修复着他的暗伤。
他对上兄长的眼睛,那清冷的眉目间,有难以察觉的温和。
倪云皎平静道:“无事。”简单两个字,已是最有力的安慰。倪云初点头,喜悦突然从心头涌上嘴角。
他笑得宛如艳阳,明朗单纯,倪云皎目光柔和,抬眼却似乎瞥见了蓝色的衣袂。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山洞里,有人正在瑟瑟发抖。真正的守墓人缩在角落里,被一捆细绳捆得结结实实,他看着眼前用剑将万年玄铁做的碑一片片削下的蓝衣人,满眼心疼又不敢说话。
要知道,若非他机灵识趣,他们赵家十代单传的独苗可就要身死道消了。
等到把铭碑像切豆腐一样切得稀烂,楚易终于满意了似的挥挥手,眼前的“垃圾”顿时消失不见。不顾守墓人心疼得要滴血的神情,他慵懒道:“给本座磨剑,是它的福气。”
守墓人:“是是是。”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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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倪云皎二人就在墓前暂居了下来,修士无需五谷轮回,也无需睡觉养神,纵有乏累,稍稍打坐便可恢复回来。
于是神墓前,常常可见剑光凌厉,衣袂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