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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慰,他终是回去了。
当天晚上,他照往常那样,为自己彻底消毒後,回到自己的帐篷,田七正摸著肚子对他笑。虽然她的小腹还很平坦,但是他已经可以想象她大肚婆的样子。他走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原本杂乱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好像浴火重生一般。
(15鲜币)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四田七病危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四田七病危
展渊起了个大早,感觉昨晚睡得不踏实,清晨就翻来覆去睡不著,於是只好起身洗漱,陪著风组的弟兄们晨练。空中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展渊熟练地戴上手套,胳膊一伸,七子就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也不知是为什麽,七子只有在饿坏了又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才会想到田七,平时则是一副臭屁爱理不理的样子,田七自己也没办法。现在对外来人展渊却熟稔得很。展渊在风雨欲来楼待了十几天,就已经能很好地听从他的命令,让星灿公子很是惊奇。
展渊用食指顺了顺七子的羽毛,嘴里念叨著:“傻丫头养个傻鹰……”
用过早膳後,展渊在庭院里摆上纸笔,正打算提笔写第一个字,又听见有鸟儿飞过的声音,不过翅膀的扇动不是那麽有力,不可能是那只沙鹰。展渊抬头一看,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落下,正是风组养的通信用的顺风鸟。顺风鸟很温顺地伸出一条腿,让展渊解下上面的小布条,然後就飞走了。
展渊心里狐疑,跟在自己身边的风组都没有任务在身,是谁在传递消息?
展渊展开布条,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部充血,眼前红红黑黑一片,差点站不稳。他扶著桌子冷静了一会,有点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他拿起布条又读了一遍,只见上面清楚地写著:“令妹病危,速到黑山国以南二十公里处朝凤国营地後方。”
无数个可能性从脑海里闪过,这个人怎麽会知道莫恬的消息?会不会有诈?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展渊选择忽略那个可能性,即使被骗,他也不能拿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展渊马上冲进马廊挑了一匹脚程最快的马,翻身上去後,对著仍面面相觑的风组说:“你们带上各类药材跟在我後面,对了,通知莫家庄的许大夫,让他火速到黑山国境地以南二十公里朝凤国营地里。越快越好。”
说完,骑著马一路飞奔而去。风组的人当然觉得奇怪,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展渊的行事风格,也不再耽误,不顾金掌柜心疼的表情,从风雨欲来楼里抓了各种不同疗效的药材,还带了几个药盅,朝著展渊的方向去了。
田七挨了三四天,终於挺不住了,她和其他人一样全身发热,烧得稀里糊涂,无论喝了多少水,都觉得嗓子干痒难受,偏偏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莲生急坏了,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好好的,田七却被传染了。他想送田七到最近的城镇里,但是廿日热的病人不能见风,见风死得更快,所以他不敢随意搬动田七,可是就让她在这帐篷里等死……莲生绝对不允许。只怪自己医术不,治不好这该死的传染病。他唤来暗处的白组,请求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已经在路上的大夫们接过来。
莲生端著一碗清淡的小米粥来到田七榻前,见她还在睡,就轻手轻脚地用湿布巾擦去田七脸上的伪装,他怕那些药物会起副作用,就慢慢地擦去了。暗黄的药物褪去後,露出田七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她的嘴唇,死皮一层一层,已经看不见一点颜色了。
莲生心疼得不得了,他没想到这丫头跟过来竟然会遭这种罪。他慢慢地解开她的衣带,只见胸脯上方和腹部都能清楚地看见骨头,她瘦太多了。
莲生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身降温,忽然听见她在呢喃些什麽,他抬起头,见她还没有醒,估计是在说胡话。
“哥哥……哥哥别走……”
莲生呆在原地,他原以为展渊这个人已经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谁知田七从来没忘记过他……呵,也难怪,那是她的哥哥,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田七喊著喊著,慢慢醒过来了,见莲生愣在一边,虚弱地问了句:“莲生,你干什麽呢?”
莲生苦笑了一下,端起小米粥,一点一点地送进田七口里,和她说著一些有趣的事。末了,他装作不在意地问:“小七儿,你生病了,有没有特别想见的人,我喊他过来和你聊聊?”
田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双亲,可惜他们已经不在了。而那个自己发誓将他藏在心底的人……她确实想在他怀里撒撒娇,但是他不是已经放弃她了?不是有那麽什麽黑山国的公主了?她还有什麽脸缠著他。而且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绝对不是他记忆中的小妹妹了。而那个陪她玩闹的大哥哥,自己愧对於他,说什麽也不能再把他拖进来。
田七摇摇头,努力咽下粥,无奈地笑道:“我就只有你了,还能见谁。莲生你说,我是不是会死,我听说那些小兵哥们都是这麽去的。”
“你又在胡说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就是普通的伤寒,过一段时间就好。乖,不要想太多,多吃点,吃完再睡会。”
田七却一点都咽不下去了,她撇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只觉得到手之处硬硬得硌得慌,她抬起手臂,见手背上的皮肤因脱水皱得不行,活像一个老者的手,自己看了都恶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很难看,可莲生每天面对这副身体,竟然一点都不反胃。她想回应一个善意的笑,一扯嘴角,就觉得嘴唇像被刀子割一般的痛。
莲生放下碗,服下身子,轻轻地亲吻她的唇,心疼地说:“傻丫头,别乱动弹了。等你好了,想怎麽谢我都成。”
困意袭来,田七慢慢闭上眼睛,快睡著时眼前又闪过那两个熟悉的面孔。
郭太医的脸一天比一天臭,生病的人有增无减,偏偏莲小子的女娃娃也得了病,抢走了莲生的力,弄得他自己忙里忙外,应付不来。可恶的是,没有迹象表明是毒虫作祟,这莫名其妙的廿日热真是让人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莲生思来想去,他知道人在生病时总是会格外挂念亲人,撇去展渊曾经对田七做的,他确实是她的哥哥。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田七是凶多吉少,若是见不著亲人最後一眼,她一定会很难过。莲生艰难地拿起笔,写了一封短信交给白组的人。
而这边,展渊已经快马加鞭走在路上了,他顾不上休息,朝著来时的路一路狂奔。每到一个城镇的驿站,他就换一匹马,原来那匹则直接累倒在马廊里。
就这麽没日没夜地跑了六天,就在他自己都快撑不住的时候,展渊用快了一半的速度提前到达了军营。他看著战旗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