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脱胎换骨
其实那些灵气在灵童的体内只是起到滋养他的作用，短时间分出一点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灵童引出灵气经过张陵的身体散发到外面，不一会儿就将九品界空石环绕，那灵石察觉到有不明气体围绕，刚开始还比较抵触，四下飞窜，但不久后，仿佛是感受到了灵气之中的法则之力，与自己的时空之力同根同源，就比较温顺的融入到了灵气之中。
张陵看到了这一幕，仿佛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立刻趁热打铁，运功将灵石吸到自己身边，一开始灵石还有些警觉，而当慢慢靠近，发现在张陵的体内有着大量蕴含时空法则的灵气，一时间就对他产生了亲切。
‘这灵石倒挺有意思！’张陵看着界空石像只宠物一般在自己身边上下乱窜，不免对这灵石也有了不小的兴趣。
“过来，让我感知一下你的内部空间。”张陵看着不老实的灵石，伸出了手掌，示意灵石去到自己的掌心，那灵石察觉到在张陵的掌心有着熟悉的气息，便迅速飞了过去。
张陵见此，连忙尝试着将灵识渗入到界空石之中，张陵闭上了眼睛，跟随着自己灵识的视野进入到了界空石当中，之前看着很小的淡蓝色缝隙，在如今看来却像是一条条大江大河，时而寒气冲天，时而滚烫热烈，弄得张陵的灵识很是煎熬。
好不容易经过了这些缝隙进入到了灵石的内部空间，却发现里面竟然自成一方世界。
张陵放眼望去，诡异奇特的画面让他惊诧不已。
一道道山川，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经历着四季的变化，从嫩芽生起到枝繁叶茂，从浅滩小溪汇聚成大川河流。枯荣更替，时空流传。
换个角度看去，又见到芸芸众生以及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在一生乃至生生世世所发生的变化。
有的一生追名逐利，到最后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有的立志考取功名，匡扶天下社稷，却最终敌不过庙堂黑暗被迫害致死。
有的戎马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却被帝王猜疑，兔死狗烹。
有的为至爱死守，却换来最终背叛，有的放下一切，最终成仙成圣。
这一幕幕的场景都在张陵的眼前乱番变换，使得他的心智都受到严重的侵蚀，意识迷糊，头痛不已，如果不清醒过来，可能他的灵识要永远留在这片虚幻当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某处看到的两句话，那就是时间之义在于万物动静且速之有无，空间之义在于时间流转且存之变幻。
这是之前张陵掉落山崖，在之后的崖洞中所看见的箴言，当时的他并不能体会其中含义，而如今在这一幕幕场景的感染下，他似乎有所顿悟。
时间？空间？动？静？虚？实？
这一切的疑问都在张陵的脑中飞速流转，如果他能参透，那他就将离寄虚境更近一步。
我懂了！原来是这样。
经过良久的冥思苦想，张陵终于触摸到了时空之力的门槛。
“前辈，所谓的时空，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依附众生，如果一个位面万物静止，哪怕在另一个空间有着芸芸众生的喧嚣，这个位面也没有时间存在的意义。因为所谓的衡量时间的快慢，就是要参照万物在不动与动之间所存在的区别，这种区别就叫做速度。”
“而同样，同一时空的相对速度就会让人感觉到速度的差别，同样，不同位面之间，相对而言也有着各自的速度，这个速度可能会统一，也可能不统一。”
“比如说这个世界的人族，从生到死需要经历几十年的时间，而另一个位面存在的人族说不定要经历一百年，但我们很难分清到底是我们的时间流逝的速度太快了，导致我们加速衰老，还是对应空间的时间流逝太慢，导致他们延缓衰老，但有一点是不变的，我们都经历了一生，而这一生中所有发生的事和物才是这一生时间存在的意义，是这样吗前辈？”
“我等会再发表看法，你再说说你对空间的理解。”灵童听完张陵所言，眉头一皱，有着一种强烈的震撼，这种感悟有的修行了几百年的修士都未必能感知一二，他才在界空石中呆了一会，就有如此智慧，就算是他这个曾经的大能，也有所不及，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急着夸赞他，他很想再听听他对空间的理解。
“空间吗？ ”张陵思索之间又想到了那两句箴言的后句，“晚辈认为时间既然是依托速度而生，那空间也只有当时间存在了才有意义，如果一个空间万物静止，没有动静，没有生机，更没有时间的流逝，那这个空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既然其中没有任何感知，又没有任何人可以去感知这个世界，那它本身不就是虚幻吗？”
“或者说假设我在一个空间闭关了上百年，而这上百年的时间，只是外面世界所经历的时间，我在这个空间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没有改变空间内的一切，空间也没有改变我，包括我的呼吸，我的年岁，我的生机，甚至是我的思想。”
“那当我走出这个空间的时候，外界的世界的确过了百年，但对于我而言，就好像直接从上一刻跳到了下一刻，在别人眼里的百年中，我在那个空间并没有任何改变，就像失了忆或者做了个梦重新来到这个世界，那之前的那个空间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不就像是做了个梦吗？甚至都谈不上做梦，做梦至少还有思想的活动和时间的流逝，那是不是只能叫它虚幻，也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没想到啊，你才修行了十几年，就能达到这种顿悟程度，世所罕见啊，虽然我想不起来我的出身，但我顿悟这点都花了上百年的时间，知道吗？你小子前途无量！”
此刻的灵童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毫不吝啬的夸赞起张陵来。
“真的吗前辈？那我是不是可以很快的晋升寄虚境？”现在的张陵一下顿悟，似乎马上就想到达寄虚的境界。
灵童转而一笑，“恐怕这如今已经达到寄虚境界的修士，对于时空法则的理解都没有你领悟的深刻，所以只要你在化神境厚积薄发，一旦突破到寄虚境，你恐怕将成为一个可怕的存在。”
此刻的灵童似乎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这个宿体恐怕要成为他长期的寄居之地了。
“好，既然有了这份机缘，我一定好好珍惜，争取早日到达寄虚境。”张陵一下将灵识从界空石中撤出，睁开了眼睛，回到了地面上。
“呼！”一落到地面，张陵就长吁了一口气，因为刚才那种顿悟真的很费脑子，现在他都觉得有点晕乎。
可白虎和黄彦一下看到张陵落到地面，就发觉与刚才有了很大的区别，他的周身都有了一层光亮，一眼望去，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
黄彦和白虎对望了一眼，仿佛是在告诉对方，这个朋友结交对了。
张陵降落到地面，就盘膝坐在地上，他要趁热打铁，尝试熟练运用界空石和蕴含时空之力灵气的力量。虽然自己尚未晋升寄虚境，不能完全炼化这块九品界空石，但是稍微掌控一下它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实力，还是没有多大难度的。
周身灵气环绕，界空石也很有节奏的在他身边流转，大量有着金色符印的灵气开始汇聚到他的识海之中，界空石也仿佛感受到了这个人是个可塑之才，也毫不吝舍的将自己的时空之力慢慢传输到张陵的体内。
就这样，经过了几个时辰，当张陵睁开眼睛重新站起的时候，他已经脱胎换骨。
从今以后，谁要敢伤害他的朋友和至爱，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张陵，今日的修炼就到这吧，你这两位朋友就先让他们留在这，你也先休息一会，稍后你带我参观一下你的这座宫殿，我总觉得这座宫殿有着不一般的地方。”
灵童眼见张陵修炼完毕，便交代给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张陵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安排好了黄彦白虎二人，就出了密室。
“前辈，那我先去休息一会，等会带你参观一下我的这处道场。”张陵也的确是有点累了，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就往内室休息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晚上，张陵也早已醒来，他稍微调息了一下，就打起精神带着自己丹田内的灵童在宫殿内四处闲逛。
“前辈，我这宫殿有什么玄机之处吗？虽然我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是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张陵再次目睹宫殿内的陈设、器具、壁画、浮图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感觉很神秘。
“这座宫殿之前的主人是谁？”灵童四处观望，突然问道。
“是上一届的九州大试魁首。这座宫殿倒是和我有缘，只不过那魁首在百年之前就被无妄崖赶了出去，理由是和妖物勾结，祸乱无妄崖。”张陵行走间，如实答道。
灵童听完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这无妄崖我有一丝熟悉之感，但是这所宫殿内一些细节之处却更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你说，那魁首和妖物勾结，恐怕无妄崖并没有冤枉他，不过那不叫妖物，那是上古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