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交换
郑开元不禁摇头苦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应下这次比试?”
宁冲因何如此自信,肯定是不会告诉郑开元的,只是呲着牙笑了笑。
郑开元又说道,“你知道那个井上哲受为什么不提彩头的事情吗?”
“他想在当天提出赌约,这样我碍于面子就没法拒绝!”
郑开元点点头,“你明白就好,这伙人很疯狂的,他们的名族文化你应该不陌生!”
“郑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要知道你要是输了,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郑开元正色说道。
“六成吧!”
郑开元嘴角微微抽搐,“六成?你没开玩笑?”
宁冲摊开手,“是多还是少?”
郑开元顿时无语,“你那么自信,我以为你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呢!”
宁冲心说他有十成的把握,但话不能说的太满,这是他的做人的习惯。
郑开元再次叹气,可宁冲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我跟张老说过了,他愿意替你完成这次比试!”
其实古玩界的比试无非就那么几个,斗口比眼力,修复文物比技法,再者就是去临摹字画,烧瓷,比比手艺。
多数以斗口为主,玩古董的,没几个有手艺上的活的,这些手艺多半来自家族的传承如井上哲受那样,再者就是张老这样的行家,自己钻研出来的。
宁冲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张老了!”
“你——”郑开元没想到宁冲拒绝的如此干脆,现在不好说重话的原因,还是宁冲刚才那一首给钧瓷褪色的手艺。
但古玩行向来都是长者为先,无论是眼力还是手艺都需要长久岁月的积累。
说曹操,曹操到,张老端着一个茶杯走了进来。
两人都站了起来,张老满脸堆笑,“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小宁有这个自信,不如让他试试!”
郑开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反驳道,“张老,这可是大事!”
张老摆了摆手,“钧瓷是他看出来的,比试的事情是宁冲应下的,年轻人的锐气不好都打消!”
宁冲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老,张老微笑点点头,“小宁啊,你这钧瓷可有兴趣转让?”
张老看着钧瓷窄口瓶眼中略有精光,宁冲不禁苦笑,看向郑开元,“郑总,我想问你个问题!”
郑开元一愣,“你说!”
“咱们馆里的那尊青花大瓶与这个钧瓷窄口瓶比起来哪个值钱?”
如果不知道宁冲的本事,郑开元还以为对方是不耻下问,而今却没有这种感觉,“宁冲,你要是想考我的话,也不用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吧!”
“我没那个意思,既然我们都知道价值的差距,我想用这个钧瓷窄口瓶跟你换那个青花大瓶如何?”
宁冲开始打那个井上哲受的脸,一方面是看着不爽,另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换青花大瓶考虑的,毕竟两者的价值上有差距,这位郑总应该不会拒绝。
此言一出,张老和郑开元都愣住了,“小宁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冲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喜欢那个青花大瓶!”宁冲用的就是这种连请假条都开不出的理由。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谁也说不出什么,古玩行就这样,有一部分人看的不是价格,而是价值,当然价值的本身取决于他们的喜好。
郑开元与张老对视一眼,“七天后的赌约你能赢,我把那个青花大瓶送给你!”
宁冲眼神一亮,“此话当真?”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位王馆长,脚还没踏进门,肚子先进来了,“郑总,别被这个小子骗子,白天撤陈的时候,这个小子毛手毛脚的,差点就把藏品弄坏了!”
宁冲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馆长,他刚想提及钧瓷笔洗的事情,没想到这位王馆长主动送上门来了。
郑开元看到王馆长并没有太过开心,源于刚才他那个怂样。
“张老,怎么回事?”郑开元问道张教授。
张老刚想开口,王馆长就来了个先声夺人,“展馆上的灯歪了,宁冲刚好在梯子上,我就让他扶正,他不但毛手毛脚的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而且还装晕,郑总,宁冲人品差到了极点,这样的人我们不能留!”
“你先出去!”
王馆长本以为是先入为主,让宁冲彻底滚蛋,今天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但凡有能力的人,都可能威胁到他。
可现在的郑开元可不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向宁冲发难,毕竟他也不瞎,这次对于王振这人也有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王振哑然,还想再说什么,可郑开元的眼神很不善,哪怕在看不出眉眼高低,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说话了。
临走前瞪了宁冲一眼,“王馆长,留步!”
万没想到叫住他的是宁冲,顿了一下,没有理睬,朝门外走去。
宁冲突然提高的声调,“咱们馆里的钧瓷笔洗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但好像没原来那么精致了!”
王振的脚步一顿,同时心里咯噔一下,郑开元双眼微眯,似乎猜到了什么。
王振不慌不忙的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这个馆长心里不清楚?”
王振冷笑一声,“我还真没看错你,竟然当着郑总的面陷害我!”
宁冲耸了耸肩,“我也没说什么,王馆长想多了!不过那个笔洗就在展厅,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啊!”王振没有丝毫的犹豫。
郑开元同样站起身,四人都朝着展厅走去。
宁冲走在最后,小静窜出来拉住他,“宁冲,你们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
宁冲狡黠一笑,“把大伙都叫上,有好戏看!”
正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大,小静带着几个实习生,在远处跟着,都来到了新布置的展厅。
几人站在钧瓷笔洗之前,王振还是不慌不忙,大瓶见宁冲又回来了,不由问道,“你咋又回来了?我的事情有戏了?”
宁冲无奈的说道,“快了,就这几天!”
大瓶兴奋道,“真的?你没骗我?”
“爱信不信,我正要说钧瓷笔洗的事情,要是掉链子,我就把你埋回土里!”
大瓶是自信满满,“放心吧,肯定没问题,他走的的时候跟我说的明白的!”
大瓶口中的他,自然是钧瓷笔洗,他们在一段距离上都能交流。
现在宁冲唯一奇怪的就是,这个王振为什么还如此的镇静,这不像是他的性格,难不成还有什么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