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与火中的方罍
回到家中,宁冲一直在试着跟青铜环交流,可就如同大瓶说的那样,青铜环并没有什么反应,宁冲的手接触上去,只能听到及其细微的呼吸声。
宁冲不免有些失望,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索性将青铜环放在桌上,拿出了冰魄。
“这东西就是这样的?”宁冲再次对冰魄提出了质疑,确实怎么看怎么想鹅卵石,看不出什么异常。
“没听过华而不实吗?外面跟内在从来没有因果关系!”
“这东西这像你说的那么神奇?”
这时候久久不语的青铜环竟然发出悠远而低沉的声音,“竟然是冰魄!”
“我去,你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说哑巴呢!”宁冲惊道。
青铜环隐隐叹息一声,“把它吃了吧,留在身边是个祸害!”
宁冲摸不着头脑,“吃这块石头?”
“信不信由你,吃了它对你受益更大,留在身边一旦有人认出来,你会有大麻烦的!”
这句话说话,宁冲在问什么问题,换来的都是沉默。
大瓶则说道,“我觉得可以试试!就算吃不好,也吃不坏不是!”
宁冲心说这是什么屁话,这石头虽然不大,就算卡不到嗓子眼里,到胃里估计也不好受,万一在有什么有毒物质,那跟自杀无疑。
如果是大瓶笃定的话,他会相信,而跟这个青铜环并不是很熟悉。
青铜环再次叹息,“想知道方罍的事情的话,这是你要走的第一步!”
宁冲心中悚然一惊,方罍一直是他的心结,这些天得到的一切,都是这个方罍给予他的,而宁冲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恩赐”却十分疑惑,总想寻一个因果。
大瓶和青铜环都没有在说话,像是等待着宁冲的选择,宁冲咬着牙,心一横,直接讲冰魄扔到了嘴里。
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刚想往下送,舌头却感觉到了一阵凉意,这股气流顺流而下,一路灌满了整个胸膛。
冰魄就此消失了,宁冲翻动了几下舌头,什么都没感觉到。
“就这么简单!”
宁冲除了胸膛冰凉,没发现身体的任何变化,忽然,从胸口处传来灼烧感,宁冲没有任何准备,闷哼一声。
灼烧感很快退去,宁冲如坠冰窟,更刚才舒爽的凉意比起来,大相径庭,宁冲环抱着自己直哆嗦。
身体瞬间就被冻僵,失去了行动能力,眼角已经满是寒霜,当他几近绝望的时候,灼烧感立刻就来了。
没有任何缓冲,整个胸膛如同火炉一般,宁冲觉得内部已经爆裂开了,这下他能动了,从床上滚到了地下。
从内到外,从心肝脾胃,到每一寸皮肤,都在没无名火燃烧着,身体变得越发赤红,宁冲呜咽着,看样子想要咒骂,却发不出其他声音。
在这样的冰火不停转换中,宁冲终于失去了知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境之中。
他只是一道虚影,恍惚间,看到了一尊巨型的方罍,想看清周围的环境,却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方罍已然破败,没有往日的精神,器盖也消失了,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
终于有一人来到了方罍近前,看不清面目,手持一柄染血的长剑,身披金甲,头发散乱。
他的剑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能把让血色侵染,他用手抚摸着方罍,像是对自己的爱人。
忽地向后退了几步,长剑抬起,这次不是对着敌人,而是他自己,将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毫不犹豫,血溅长空。
宁冲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不知道此人是谁,却有种心痛的感觉。
浓雾瞬间掩埋了一切,消散之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次能看清了,是一座宫殿,火光幽暗,烛台昏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围着台子上的器物啧啧称奇,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宁冲看清了,台子上摆放的赫然就是那尊方罍的器盖,之所以如此确定,源于它的大小还有独特的花纹。
这尊器盖与宁冲在图片中看到的方罍器盖很不一样,上面均匀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青铜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每一颗青铜环都雕琢着不同的花纹,宁冲眼睛随着老者的手扫过每一颗青铜环,立刻发现,青铜环少了一颗。
宁冲脑中的记忆越发的混乱,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使劲的拍着脑子,但画面就此也就结束了。
冰火相隔的疼痛再次传来,让宁冲知道自己还活着,但这种疼痛持续了很久,久到宁冲再次失去意识。
可这次没有出现烂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一片混沌。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衬在宁冲疲惫的脸颊上,眼皮微动,缓缓睁开。
在冰火的摧残下,此时全然消失了,顿觉似梦似幻!
宁冲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感觉到什么一样,大瓶还在,青铜环也在。
宁冲想起了那两个环境,“你就是方罍器盖上丢失的那枚青铜环?”
“不错!”青铜环幽幽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我的出现?”宁冲知道他在这一切里,一定有着位置。
“我的记忆只有这些,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
宁冲恨不得现在就砸了这破玩意,“你让我糟了这么大的罪,就这么点信息?”
现在想起来,宁冲还后怕那种感觉。
“吞下冰魄是对你身体的一种改造,与我无关,你虽然受罪了,但利终究大于弊,你慢慢就能感觉到。”
宁冲冷冷说道,“你直接告诉我那些事情不就得了,为什么让我吞下冰魄?”
青铜环沉吟片刻,“那两段记忆,只能带你去梦境里看,没有冰魄的作用,我无法连通你的梦境!”
宁冲磨着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回到器盖上!”
“我不知道!”
宁冲颇为无奈,想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手机竟然没电了,通电开机,发现了上百个未接电话。
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郑开元。
“宁冲,你死哪去了!”
宁冲无语,本来就来气头上呢,心说这不刚过去一夜,看看时间,似乎是郑开元约见许诚他迟到了。
“昨天的比试楼肖输了,你赶紧的,你再不来的话,这些老家伙叫嚷着弃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