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静的阴影
宁冲笑道,“祖地?原来是荒废的?”
小青年点头,“是老爷重新接管回来规划出来的一小部分!”
“刚才给电话里的是你们少爷?”
“是的!”小青年突然满眼露出崇拜。
宁冲无奈摇摇头,七贤堂留下的三个家族,如今楼家做的是玉石生意,郑开元对于古董只是收藏而已,有着其他生意,后来才有了开平山窑的想法。
而这跟曾家,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古玩行,中间不曾有过断档,当初梅道远的信到的时候,曾家也是最积极的。
“宁先生,那就是曾家的祖地了!”小青年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
木质结构的样式雷建筑在青松翠柏若隐若现,宁冲本以为只是山中的几所别墅,却不曾想是这种建筑。
曾明乙的小跟班带着宁冲走过一片松柏长廊,长廊足有百米,前段一座石碑上书曾候道。
长廊尽头,就是小青年说的曾家祖地了,这年头花钱买山头的有钱人不少,但能布置的如此别具一格的,真的不错。
这里是一片古代建筑群,各色的院落很多,突然置身其中,都感觉自己穿越了。
宁冲拉住小青年,“你们老爷不是把山头给铲平了吧!”
小青年一楞,“您是怎么知道的!”
宁冲又望了一眼建筑群,不由竖起大拇指,“你们老爷真nb!”
没有个百八十亿这个工程绝对下不来,不说这些工程都难搞,就这么一块地,没个十几亿恐怕也下不来。
高门大院,伫立在前,一个人笑着迎了出来,“宁馆长终于到了,里面请吧!”
“少爷!”小青年微微颔首。
曾明乙摆摆手,小青年就离开了。
刚进厅门的时候,宁冲敲了敲门口的柱子,“砖木结构的?”
“不错!”
宁冲想了想,“如此独到的样式雷建筑,弄个砖木结构有点不伦不类了!”
曾明乙非但没生气,反倒眼睛一亮,“宁馆长对纯木质房屋有研究?”
宁冲赶忙摆手,“我就随口一说!”
“哦——里面请吧!”
宁冲端起准备好的茶抿了一口气,没有理会曾明乙的寒暄,“曾少爷找我到底什么事,还是直接说吧!”
曾明乙爽朗一笑,“宁馆长果然如传闻一样,快人快语!”
宁冲摇摇头,“传闻多数没好话,只是曾少爷总结的好罢了!”
“楼断似乎一直在找宁馆长的麻烦?”
宁冲毫不避讳,“从我给了楼肖一巴掌之后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曾明乙说道,“那青铜环还在宁馆长的手里?”
宁冲恍然,合着曾明乙就是为了那枚青铜环,宁冲点头,“曾少爷的意思?”
曾明乙咳嗽一声,“青铜环在宁馆长手里无非就是个物件,对我们却意义非凡,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图转让呢?”
“没有!”
曾明乙微微一滞,没想到宁冲会拒绝的如此简单明了,这让他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失去了意义。
但曾明乙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弃,“如果宁馆长对钱不感兴趣,还有其他的,青铜器曾家有不少珍藏的,宁馆长随便挑!”
宁冲眼皮微抬,曾明乙见有门,又说道,“我可以做主,如果宁馆长愿意转让青铜环的话,可以在我曾家的仓库里,任意拿走两件古董!”
如果青铜环只是青铜环的话,宁冲说不定真会答应这个条件,可现在却是万万不可能。
“曾家的仓库里,都有什么青铜器呢?”宁冲问道。
“都有,尊,鼎,剑!基本包含了所有的门类!”
宁冲叹了口气,“曾家还真是底蕴深厚啊,宁某佩服!”
“宁馆长过奖了,你是决定了!”
宁冲点头,“青铜环我不想转让,还请曾少爷原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哦对了,还得劳烦在我送一趟!”宁冲可不想顺着山道跑回去。
眼看着宁冲的脚就要踏出门槛,曾明乙眼中闪烁凶光,随即又很快消退,“宁馆长留步?”
宁冲回头。
“还有事?”
曾明乙呵呵一笑,“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想交宁兄这个朋友,已经备好了酒席还请赏光!”
曾明乙是个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完全准备的人,对于宁冲更是如此,看过盘龙斗彩出世的一刻,曾明乙就明白这人不能得罪死了,跟宁冲成为朋友比敌人的收益大的多。
宁冲抱了抱拳,“曾少爷客气了,倒不是驳你面子,宾馆那头还有人等着我呢,我在陕甘待上一段时间,有机会再来拜访!”
曾明乙也不强留客,“好,曾家永远欢迎你!”
“谢了!”
———
“我到楼下了,饿了吧?吃饭去啊!”宁冲在楼下给小静发微信。
“不了,我不饿!”
宁冲看着回复,微微皱眉。
到了小静的房间,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你病了吗?”
小静摇头。
宁冲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曾家?”
小静别过头去,宁冲没有催促,等待着她的答复。
“我妈就是曾家人!”
宁冲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把自己呛过去,“那曾明乙就是你表哥?”
“理论上说是的!但——”
宁冲叹了口气,“不想说就别说了,你要是实在不适应,咱们就连夜走!”
小静摇头,“我想到过会碰见曾家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我爸也没有阻拦我来陕甘,就是不怕这些!”
小静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妈是被曾家逐出门庭的!”
小静用最精简的语言,讲述了一段曾经的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情。
也是个很俗套的穷小子逆袭白富美的励志片,小静的母亲,是曾家上一代的小女儿,上面有两个哥哥,加上他父亲,她绝对是掌上明珠。
可就是因为单萧肃,她不惜忤逆自己的父亲,最后被逐出了曾家。回头想想其实当如的问题并不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但双方都够极端的。
“你母亲恨你外公?”宁冲试探着问道。
小静摇头,“她嘴上说恨,但我小时候总能在门缝里看她拿着外公和她的合影小声的哭,父亲想过跟曾家交涉,毕竟他现在身份不同了,可曾家依旧不肯让父亲踏入曾家一步,别说是说情了!”
这可能是小静从小的富足生活与教育中留下的唯一阴影,她不曾一次说要来陕甘,单萧肃都阻止了。
“这次单叔叔让你来,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猜是的,这是母亲唯一的遗憾了!”
宁冲将啜泣的小静揽入自己的怀里,“单叔叔还是挺倔的,如果早带你来陕甘的话,说不定问题早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