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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兴衰,而这个掌权者,也将永载史册,自有史书对他的功过判定,伟大而壮阔。
于他而言,这样一个能接近漩涡又不惹人注目的位置足够,处在他的角度来看,如今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光剑影藏于言笑晏晏之下。
白驹过隙,又是一个半年过去,这半年里,帮他的那位义父办了几件事情,两人合作未见有什么矛盾。
这半年里发生最重大的事情莫过于老皇帝驾崩,新一任的政权交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最后夺得胜利的是二皇子,具体细节如何,就不是他这个为了保持低调,基本上没什么人脉的小太监能知道的了。
只不过现在再想起来原先自己的推论,未尝没有几分道理,二皇子不争,在这场皇位继承人的角逐中,谁做了什么哪里逃得过帝王的眼睛,而这位帝王,已经年愈古稀,国事烦忧,身体每况愈下,又有几天好活,他怎么会愿意看到一个心里手段大局观样样不缺的儿子步步逼近他的王位,这比什么都痛苦,不争,即是争,所以,二皇子赢了。
这位大皇子的结局,着实不怎么好,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被斩草除根,听说,连女眷幼儿也没有放过,那些党羽贬谪的贬谪,杀害的杀害。
事实上也能够理解皇帝对他这位皇兄的想法,实在太优秀了,如果不是最后的手段有些锋芒毕露,也许最后的赢家是谁尚未可知。
而这位即将登基的新任帝皇,以他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震慑住了一干朝臣,朝堂之上,迅速将那些空缺的职位注入了新帝早已物色好的新鲜血液,朝堂一片稳固,未出现政权新旧交替的动荡。
夺嫡至此尘埃落定。
宦颜(五)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渊旒,就暂且称之为渊二吧,也就是快要登基的皇帝,给他死了的皇兄追封锦王,锦,有鲜明华美之意。
锦王生前除了长相之外,没有一丝符合这个称号,可以说是讽刺了,可见这个追封的王爷着实没诚意,帝王的小心眼可见一斑。
而后着重安排了上一任陛下的葬礼,追封谥号:号元德。
帝皇崩逝,举国哀悼。
一个月后,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千盼万盼,总算是到了这个节点,虽说萧楼心里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发生不了什么变数,总是临到了,才能安心。
新帝登基,要准备的东西东西繁多,再加上葬礼过去不久,时间上就有些紧迫,宫人们来去匆匆,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这个掌灯的太监,若是白天没有值班,也会被派去司礼监,奉天殿这些地方来来回回跑些体力活。
凝聚了一个皇宫的人力物力为登基大典做准备,除了那一套冕服,是早就从皇上驾崩之后开始绣,想来,是有足够时间完成的。
转眼间,到了主持祭祀的官员卜测吉日的前一天。
刺杀的地点,他在勤政殿一年时间,当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掌灯洒扫而已,在与其他小太监一起值班时也会不经意的打听点事情,他们在这里的时间比他长的多,该知道的事情还是知道的,故而获颇丰,最重要的获就是,他弄清楚了皇上登基流程的路线:从帝王寝宫,到太庙祭拜先祖,而后在太和殿举行登基仪式。
很简单的行程,能够刺杀的地点显而易见,在帝王寝宫。
萧楼早前知道这个的时候,就想好要和谁打交道了。
说起来也巧,那个陷害他的小太监就是在那里做事的,这次正好顺手,坑他一回,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坑他一回,萧楼自己都替这个身体的原主觉得过意不去,这样做也算是取一些小利息。
他们两个还没翻脸,萧楼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对极了,这时候正正是派上了用场。
事先打听好了那位福宝下值的时间,手上拎了两壶酒就去了。
提起福宝这个名字,心下思量,长相倒是称了,性格却相去甚远,嗤笑一声,敲了门。
“小楼子,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了酒,快进来,快进来”,迎出来的人外衫还未脱,面上略有疲态,可见是刚刚回来未有多久,见到来人瞳孔一缩,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转而变成了惊讶中带着欢欣,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
又一次听见这种称呼,萧楼忍不住嘴角抽搐,不管听多少遍,他都习惯不了这个小楼子。
神他么的小楼子!!!
趁着刚开始的时候瞥了他一眼,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面貌别无二致,瞧着慈眉善目,脊背稍微弯曲,也不知是被这宫中的种种压弯,还是本就是这么一副卑躬屈膝的小人模样。
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正挂着欣喜的笑容,眼睛里分明是厌恶不喜,心下恶心透了,不喜就不喜,何必做出这种背后阴人的勾当,当真令人不齿。
不过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不过瞬间的事,听完他的话,当下打起神先应付了他,“我来还不是因为福宝咱们两个好久没聚聚了,我这次专门打听好了你下值的时间,准备与你好好说说话”。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见对面僵硬了一瞬,还没等他推脱,“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就是我挨了板子受伤了的那次,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等萧楼说完,福宝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想还有什么用,你既然带了酒,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可不是要聚聚”?
“好,你放心,我这次带的酒是我存着的上好的酒,专门留着等你一块喝的”,说着眸光扫向对方神色,只见对方眼底里一抹不屑闪过,萧楼权当没有看到,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边说边拿了两个碗开始倒酒,对方毫不怀疑的喝了下去,丝毫不担心酒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也是,他们现在又没有撕破脸,他更加不知道萧楼其实什么都知道了,自然安心的很。
他喝了,萧楼当然也得喝,只是他事先吃了解药,并不担心这酒对他有什么影响,但也没有喝太多,更多的是劝福宝喝。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酩酊大醉,福宝和萧楼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床边,脚步踉踉跄跄,一到了床边,两人身体直直的倒下去,扑到床上。
福宝直接醉了过去,只等药效发挥,萧楼等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身子,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等到回答,身旁之人除了一两句醉话之外,什么意识都没了。
萧楼没有掉以轻心,不敢睡过去,只敢眯一会儿,半睡半醒,反反复复。
心中默默推算着时辰,等到寅时,萧楼这才清醒。
下床去推开窗户,借着月光倾泻下来的银辉,影影绰绰可以看得到福宝的脸上,脖子,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往常可以说得上白白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