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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极其阴寒的内力侵入体内,迅速引起身体表面出现这样的反应,心脉渐衰,无力回天。
他们天音寺的沙弥也是死于掌法,不过不是那样阴毒的掌法,而是无悲掌,无悲掌乃是刚柔并济的掌法,可攻可守,呈大开大合之势,一般的沙弥根本得不到传承,而死了的这三个,皆是无悲掌的传承者。
江湖最忌讳的便是偷学别家武学,可这凶手几乎是把别家的武学练到了极致,怎能不引起全武林的群起攻之?
凶手怎么专挑这几个门派的弟子下手呢?
原因呢?
为什么?
还有一点,无相模糊的有了一点思绪,肯定是在他们的武功上,却怎么也抓不住这一点灵光。
如今得不到更多的线索,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等,等凶手再一次作案,留下痕迹。
又想了一会儿,除了这些,始终没有思绪,于是默念了静心咒,静下心,沉入了打坐中去。
无相(三)
无相在这个客栈住了下来。
他看起来并不显得急迫,尽管死的下一个人有可能会是天音寺的某一位师兄师弟。
众生皆苦。
谁又有资格去救赎别人呢?
凶手从今年八月开始作案,到了如今是十一月末,也就是说平均一个月有三起命案发生。
无相猜的不错,在二十八这一天,命案又发生了,距离他拿卷宗的日子不过隔了两天。
屋子里燃着宁气安神的檀香,烟雾从瑞兽香炉中袅袅升起,升至高处,便散了去,一室佛香,头上点着六个戒疤的和尚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仿佛是定好了的节奏,不快不慢,那一双不甚传神的眼睛此时闭了起来,睫毛径自在眼睑下方刷了一层阴影,显得有些晦暗,眉头轻锁的样子,瞬间让人将他从神坛拉下了凡间。
这次出事的弟子是天音寺的,无相不用调查也知道必定是传承于无悲掌的弟子,出事的地点在莫归城,距离天音寺有些远了,但距离他处的地方,却是不远的,快些赶路,一天一夜也就到了,时间不等人,那些残留的证据也不会等人。
他简单拾了一下包袱,便准备离开了。
包袱里也不过是一套换洗的僧衣和路上的盘缠而已。
他是没钱买马的,住客栈的开销花掉了他大半的银钱,只能运起轻功赶路。
刚出城不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衣,眉眼间不掩风流的人,正是他前些日子于湖心亭见到的那位原上。
红衣飞扬,正是翩翩少年郎。
无相没有看到那晚和他一道的玄湛,想来是有事分开了,对方不仅是骑了一匹马,手中还牵了一匹,看样子是早知道他会经过这里来此等候的。
无相这回没有行礼,就那么站在地上抬起眼眸直直看向了他。
原上也没有回避,和无相的视线对上,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片浓郁的墨色,很沉也很静,像是无边无际的苍穹,亘古辽远,对上这样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些发怵,“哎,和尚,不是,大师,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还不是看你囊中羞涩来给你送温暖来了,你怎么能这么吓我呢”?
说这话的时候,原上依旧是一副笑模样,天生含情的眉目,似那轻烟笼着寒水,醉了也未醉。
无相只听他在这胡诌,半点不提他如何会到这等他,也敛了目光,不欲再同他纠缠下去,耽误时间。
绕过他准备接着赶路。
原上自然不同意,他就是故意来这等他的,怎么会放这和尚离去,“大师先别急着走,听我说完啊,我也是到了消息要去莫归城准备一探究竟的,虽然我已经上了无双榜,但谁也不嫌自己的名气更大呀”,随后话音一转又道:“知道了大师和我同在一处之后,原某不胜荣幸,如今莫归城又发生了凶案,出事之人还是天音寺的弟子,我知道大师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同门被残害的,遂专门买来了两匹马愿与大师同行”。
无相听完这一席话,想到他们从初见到现在他这前倨后恭的态度,有些疑惑,不过到底还是答应了他的同行,毕竟靠着自己的轻功到了那莫归城,恐怕就没有力来寻找线索了,现下有的马他又何必推辞。
于是对着手中握着缰绳的原上点了点头,朝着他旁边的那匹马走了过去。
翻身而上,干脆利落。
路上两人只顾赶路,没有人再说多余的话。
对于骑在马上的无相来说,不论原上是出于什么目的,皆是予了他不少方便,身下的马刚开始观其形四肢矫健有力便知是一匹好马,没想到比他预料到了还要好,本来是一天一夜的路程硬生生的早了四个时辰。
出发的时候是清早,到莫归城门口的时候已是入夜了。
因城中发生命案,此时查的更严一些,他们只得在城郊再将就几个时辰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无相此时可以说是满身的风霜,江湖中防人之心不可无,二人并不熟悉,是以寻了一处地方,也不拘泥地上脏乱,开始打坐。
那厢的原上,无相不搭理他,自己依然逼逼的起劲,“大师,大师?咱们怎么不用轻功飞进去啊?上回我见大师的轻功那叫一个俊,真是可惜”。
语气遗憾。
无相:“……”,可惜你麻痹哦,你想看我就要表演给你看,和尚不要面子的吗?
要是现在他能说话,能让你在这哗哗?
刚被寺中养的时候,因为他口不能言,故而大一些的师兄待他总是多了分怜惜,后来他修了闭口禅,寺中多苦修,也无人打趣玩笑,十五岁下山历练的途中,正赶上了瘟疫,等他从那里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名声已经天下皆知,江湖上的人因此事没有因为他年纪小便少了敬重,相反认为他天命不凡,见了他的人都要叫一声“大师”。
十几年被养出来的好性被这人破了功,也是头一份了。
说出来的话,吐出的语气无一不欠拾。
“大师,你饿不饿?咱们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去抓点野味来吧”!话刚说完,人就不见了。
无相等他走了之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刚才他坐的位置,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无相便听到了风声,是驭着轻功林间穿行的声音,原上回来了。
确实如此,几息的时间,已见了人影。
原上一手拎着两只山鸡,一手攥了两颗鸟蛋,本来身穿红衣轻功鬼魅的他应当在月色的衬托下像一只山间的灵,可两只手上的东西硬生生破坏了这番美感。
无相瞧着他那一身极为俊逸的轻功,又想起了他刚才的调侃,顿时不再想这多余的事。
原上看起来可能是经常露宿野外的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