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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南子慕定是看了太多胡编乱造的话本,才会说出这种话。
他怕南子慕对小欢喜失望,于是斟词酌句地替儿子解释道:“那个……子慕,欢喜他应该不会飞,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了?”
南子慕摇头:“我又不识字,欢喜现在不大可能飞了,成年后我再教他。”
“……”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南子慕,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飞不起来,侯爷思忖片刻,还是怕南子慕伤心,于是只好附和道,“嗯,到时候再说。”
“对了。”南子慕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李行之,“你单只知道这里兼职做风月交易,还有没有听说过,这里的出售对象中有十四以下的孩子?”
李行之一愣:“幼童?”
因为男性的不比女性发育的快,官府规定无论对方是否自愿,都不允许和十四以下的男孩发生关系,否则就算是强/奸。
第38章答复
李行之没听说过,当即有点震惊。
最近几年发生过最大的事就是水患,外邦是规规矩矩年年朝贡,完全没有要进犯中原的意思;老百姓们小日子也都过的不错,还算老实本分;官员们每日启上的奏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有位居高位者都在高喊着太平盛世,而李行之作为其中一员,居然也被这种气氛所蒙蔽。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太平盛世下也会有暗流涌动,哪怕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唐代,路边也依旧会有冻死骨。
“我没听说过,只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戏院。”李行之沉吟片刻,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子慕将剪水的话简要地和李行之复述了一遍,然后道:“不过要说他是林纪文那边派来诈我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才来这两天,就算剪水想唬我走,也不会傻到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除非他脑子让绿矾给融了。”
“唔……”李行之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个剪水的话不可信但又不可不信,那些学徒的事我会尽量趁早查清楚,如若真像他所说的那般,我会想办法安排好那些孩子的。”
一旦南子慕成功查到幕后之人,找到兵器的藏匿地点,这整个戏院定然会吹灯拔蜡,到时候这些数量众多得小孩的去处就成了一个难题。
所以从现在开始着手,才是明智之举。
南子慕懒洋洋地抱着欢喜,倚在床头久了,又有些乏困:“你不回去吗?你进来也有小半个时辰了,现在出去也不会丢脸。”
这是一条意味深长的逐客令,“周老爷”出去晚了难被怀疑,出去早了又会被嘲笑那玩意没用,现在这个点,不早不晚刚刚好。
“我马上就走。”李行之伸手摸了摸欢喜的脑袋,“你们待着这里……终归是不大安全,若是有什么变故,千万不要硬撑着,没查到真相不要紧,回侯爷府,我定不会亏待你们。”
南子慕低着头,皮笑肉不笑抬眼:“多谢侯爷关心,但是侯爷,是什么样的不亏待呢?我做男妾?”
李行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南子慕一旦阴阳怪气起来,句句都是送命题:“我记得你说过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若是愿意回来,就还做府里的小主子,没人可以欺负了你去。”
南子慕对这个条件并不心动,他无论在凡间还是回终南山,想当一个主子都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终南山上有的是钱。
他低笑一声,不语。
“那你……记着我说的话,有什么自己和宋辞他们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来找我。”李行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算服帖,“我虽然不能通天彻地,然要护住你和欢喜,还是不难的。”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剪水睡了快一个时辰,只觉得头痛的很,刚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他床边的林纪文。
“醒了?”林纪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个点不在吊嗓,还在床上。”
“……”剪水按了按太阳穴,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方才还在南子慕的屋子里,现在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梳妆台上的妆盒摆的很自然,一副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林纪文:“我听牛贵说,你方才去了惊鸿的屋子,在里边待了很久,我一过来就发现你在睡觉,可是累坏了?”
他这话故意说的拿腔拿调,阴阳怪气的。
剪水坐直了身子,想和他说一下方才在南子慕那里发生的事:“我……”
说不出来?!
“怎么了?”林纪文立起眉头,“你到底和惊鸿说了什么?”
剪水昨个才和他因为新来的惊鸿而吵架,他要求林纪文将南子慕赶走,林纪文不肯,所以剪水就不理他了。
剪水挣扎了几次,依旧没能将那几句话说出来,于是只好作罢,破罐子破摔道,“你觉得我会和他说什么?”
“你又把我们这里的事给抖出去了?”林纪文有些恼火,剪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第一次那刚来的小孩去报了官,他花了几百两才将事情摆平。
“是又怎样?”剪水道,“你舍不得他走吗?”
林纪文捏起手掌,人还没站起来,手却已经扬了过去,重重落在剪水那张红白的脸上:“你也太任性了!我几时对他有过那种意思?留他下来是为了我们的戏园,你却满脑子都是龌蹉心思。”
剪水原本就神不济,如今被他这没轻没重的一巴掌盖上来,抽的他眼前一黑,三魂像是飞了一魂出去。
“那你现在和我说说该怎么办?他有什么反应?有说要报官吗?”林纪文像一个被抽动的陀螺,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完全停不下来。
剪水嘴里噙着血,头微抬,又垂眼,盯着这样的林纪文突然嗤笑起来:“你也会这么害怕?反应……他的反应么,自然是觉得义愤填膺,要去揭发你了。老板,不如你现在携着家当跑掉,得亲眼看着这个戏园子吹灯拔蜡。”
林纪文拎起他的领子,复又将他丢到床上,剪水的背部狠狠撞上床架,又牵扯动他方才在南子慕那里所受的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喜欢我吗?”这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询问。
“你还要连累我多少次?”林纪文避而不答,反问,“你要逼死我吗?”
这个问题剪水每天都要问上自己一次,总是迫切地要在自己这里寻求一个答案,哪怕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答复他:“喜欢。”他却还是不满足,为了证明林纪文所回答的,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譬如像今日这样。
剪水答:“我只是想听一个答案。”
然而这回林纪文没有给他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