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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放在徐子墨的腰带上。
徐子墨脑里无声尖叫着。
“三!”
徐子赤要扯下徐子墨的腰带。
“我……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徐子墨按住腰带,抬头,面对着徐子赤一张丽张扬的脸,疲惫而痛苦,“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你知道,这对于我太难了。”
“好。”
徐子墨松了口气。
“你需要多久。”徐子赤伸出一个手指,“最多一天。”
“一天太少了。”徐子墨恳求着,“我至少需要七天。”
“五天。”
“三天。”
“好,就三天。”
等走出小楼时,被湖面凉风兜头吹过来,徐子墨才觉得重新踏入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一切都是原来模样的世界,千篇一律,亘古不变的世界,因为熟悉,所以让人安心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回来的。
路上似乎碰见了谁和他打招呼,等那人走过了,他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谁?记不清了,他只想回来,躲起来,在一个小小窄窄的环境里,把自己藏起来。
他一脚踢在房间门槛上,向前一扑,膝盖磕在地上,破了一个大口。
一瞬间疼得他全身麻痹。
徐子墨却笑了起来。
还好,他还会疼。原来,他还会感到疼的感觉。
靠着这疼痛,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一个狂乱迷幻,世界颠倒的梦里。
他咬紧了牙齿。
徐子赤,你怎么能这么狠,如此决绝地给他们的关系下了定义,非此即彼。壮烈的如同飞火的蛾子。
他到底想要什么?
是和徐子赤成仇人还是成恋人。一个个问题逼问着他,他没有回答的力气。
他真的太累了。
浑身的力气都在那短短几息的对峙里抽空了,疲倦从四肢百骸里涌上来,他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睡一场长长久久的觉,不要醒不要醒。
徐子墨没想到徐子赤会过来。
在第二天。
他们挑明关系的第二天。
听见敲门声,开门的那一刹那,徐子墨看见外面的徐子赤都愣住了。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啪地立刻把门扇上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徐子赤。
门外是徐子赤的冷笑:“徐子墨,你放心,我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的,就说话算数。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上了你。”
这个人!
徐子墨沉默半晌,拉开门:“你来做什么?”
“亲兄弟,我难道不能来看看你吗?想你了,就过来聊聊。”徐子赤旁若无人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杯水,“听说那小崽子把你的毒治好了?”
“那是你弟弟。”徐子墨无奈道。
徐子赤嗤了一声:“我可没这么个鼻子长到天上的弟弟。”
徐子墨头疼,不想理这些乱账。
徐子赤和徐子白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打小就看不对眼,小时候,互掐互相告状都是常事,长大了也是互相鄙视,徐子赤说徐子白鼻子长到天上,眼里就看不到人,徐子白说徐子赤花枝招展的,又娇气又任性,不像男人。
徐子墨夹在中间,每每都里外不是人。
等等。
“你怎么会知道我中毒的事。”徐子墨脱口而出。不止中毒,还有解毒,这些都是瞒着外界的。对外为了稳定民心,朝廷只说他是生病了,不久就能痊愈。
徐子赤看了徐子墨一眼,挑眉一笑:“徐子墨,你知不知道,从十四岁开始,我就每天都想着怎么睡你了。你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子墨又惊又怒:“徐子赤!”
“好好好,我纯洁的二哥接受不了。”徐子赤耸耸肩,“那我就不说了。”
半晌沉默,倒是徐子墨主动提起:“那我当初给你那封信……你为什么,为什么给我那样回……我以为你恨了自己六年。”
“当时,我还没有能力得到你。”徐子赤一盯着徐子墨,像狼盯着他的猎物,兴味十足,“所以,只能等待。”
徐子墨灌了一大口水,咳得撕心裂肺:“别说了。”
这个世界肯定是错的,错的太离谱了。他以为了六年的东西,居然都可以错的这么彻彻底底的。还有会是什么是真的,什么会是假的。
“好好好,是我不该提起这个。”徐子赤道着歉,却没半分诚意。
徐子墨张了张口,却又闭嘴了。
他实在不知道他现在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徐子赤轻巧地挑起一个话题,“你想过了吗?”
“我不知道。”
徐子墨沉默了一会。也就是在沉默里,他想起了一件小事。小到他以为他早就在时间里忘记了,再也不会记起的事。
那是他七八岁,他第一次跟着父亲出猎。他胆子小,看见了一只活梅花鹿,不敢杀。父亲握着他的手,把刀插在鹿的脖子上。血喷满了他全身,喷到他嘴里,腥甜的臭味。他当场吐了个昏天黑地。
当晚,他做了噩梦。
父亲赶过来照顾他,不知为何,那天他的脸色很温和。他大着胆子和父亲说:“父亲,我想做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就是那种可以自由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由做自己喜欢的事,就算一辈子没有大成就也可以活的很快乐的人。”
“你是徐家的嫡长子,你要支撑徐家百年荣光,你要护卫北疆,你要做徐家最骄傲的子弟,你永远不可能普通。”
“可是我不想做怎么办?”
“你没有权利选择。”
他究竟想要什么,他没有权利选择啊。
所以,他只能沉默。
徐子赤轻声问:“你还想当北疆战神吗?”
徐子墨惨然一笑:“就我现在的样子,可能吗?”
“嘴上这么说。”徐子赤道:“可是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吧。你盯着我府里那些北疆的将士,可是看了一个多月了。”
“北疆,是我的责任。”
徐子墨凄然一笑:“徐子赤,你一直在问我我真正想要什么。可是,阿赤,人活在世界上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每个人都有他必须担负的责任。”
“我也是。”
“哪怕这种责任不是我主动选择的。”
“可是,比起那些出身在贫寒人家,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仍人唾弃辱骂,仍不得不坚强求生的人。我从小锦衣玉食,我一出门就有仆从千万,我出去游玩一趟,都会有商贩主动送东西给我。这一切都是徐家给我的。我比别人多享受了这么多,也就要多承担一些责任。”
“这是推卸不掉的。”
“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
徐子赤沉默半晌,才哂笑一下:“好吧,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