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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的。”
“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吐出来。”徐子墨抓着徐子赤的肩膀,拼命摇晃着。
不对,他要去给催吐。对,军医说过,误食了毒药,只要抠着嗓子眼,就能把毒药给吐出来。嗓子眼,徐子赤的嗓子眼。他掐着徐子赤的脖子,撬开他的嘴,“你给我吐出来。你疯了,那是要死的。”
“没用了。”徐子赤摇头笑着,“一切都晚了。”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徐子墨肝胆俱裂,手伸到徐子赤的口里,拼命地按压他的嗓子眼:“吐啊,吐啊,吐啊……”他拼命叫着,“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哽咽道,“你怎么能这么狠。这么狠……”
你怎么能这么狠!
徐子赤。
你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这样伤害你,伤害我!
徐子赤始终不动,任由徐子墨施为。
徐子墨还压着徐子赤的嗓子眼,用尽了全身力气。忽然,他脑袋一晕,手脚登时就动不了了。他瞪着徐子赤,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你,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一点软骨散,让你动不了而已。”徐子赤捂着脖子,拼命咳嗽了几声,方才缓过来,笑道,“既然要走,我怎么会让你找得到,追得到我呢。”
徐子墨拼命地挣扎。
可是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找不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真真正正如一个废人般瘫在地上。
徐子赤慢慢爬起身,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平静道:“我尊重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所以,锻身的药材,我没有动任何手脚。你可以放心。以后,这整个府邸都留给你。随你怎么处置。只一件,你不许带任何人到我的水榭里。任何人都不行。”
“这个毒大概有四年的发作期吧?”
“四年啊。真久。”
“我死之前,一定可以见到你再次在北疆上纵马驰骋吧。你是意气风发的徐家将军,合该是在马上杀敌的。不应该和我搅在一起。”
“我走了。再见。”
“哦,再也不见。”
徐子墨躺在地上。他拼命地想喊,不要走。不要走。可是他喊不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他只能望着,用最后一点力气,望着那个赤红的背影,跨过一重房门,又跨过一重院门,最后消失在一个转角,再也看不见了。
不要走。
不要走。
他拼命地睁大眼望着,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徐子赤。
你真是太狠了。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再一次,再一次让我天南地北,上天下地地都找不到你。甚至,甚至,连最后我连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让我追不到你。徐子赤,你说对了。
今生今世,我恐怕都忘不了你了。
徐子赤……
你回来。
回来好不好?
不要走。
不要走。
好不好。
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九章
徐子赤走得很干净。
他带走了倾城和这整座宅子里上上下下伺候的人,留下了一栋空房子给徐子墨。他从不知徐子赤手下的人行事如此利落。仅仅半日,水榭里就空荡如新,一如未曾住过人。
倾城走后不久,尚黄也走了。
他的商队姗姗来迟,终于把他接走了。
偌大的宅子,只剩他一个人了。
一切都像一场梦。
梦过了,只剩孑然一人。
他探听过马三少爷如今的地址,一无所获。倒是从各个渠道听到了许多马三少爷的传闻,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方枭雄。
他以前也打听过徐子赤的。
那时徐子赤已盘踞一方,势力不凡,手下情报网异常灵敏。
彼时,两人并未和解。徐子墨唯恐刺探过多,惊动了徐子赤,所以只让徐家的人打听得他如今境况不错,生意做得挺大,生活无虞,似乎并未婚娶,便匆匆了手。
重逢后,两人也未曾谈起这些。
一是怕提徐家,二也是不愿提及六年的分别。
今日想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被家族除名,貌美而孱弱,在乱世中能保全自身,能打下那赫赫家财,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坎坷。
传闻来源复杂,不一而足。
大抵是说,徐子赤以贩马起家,如今掌管着北方一带最大的南北货运行。而他自称三少,南北跑货的人都会恭恭敬敬喊他一声三少爷。
至于马三少爷的“马”字从何而来……
徐子墨原以为是因他是贩马出身。
听了传闻,才知道原来是他最初的所在的那马帮帮主姓马。
说是马帮,只是面儿上好听。
谁不知道这边境贩马的,向来是商匪一家。说是马帮,其实多数都是马贼。原来徐子赤所在的那个马帮,不过是北疆一个中等的马帮罢了。
至于他如何混入马帮,又有诸多说法。
众说纷纭,也不过一点。一个年幼无依,又貌美异常的男孩,在乱世里,身世命运向来是由不得自己的,无非是被拐被骗罢了。
他进了马帮后,凭着聪明,混了两年,倒是做了个小头领。
做了头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杀了当初领他入行的二人。
几年下来,他手底也有了好些兄弟。
照如此发展下去,他日后也不过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马帮三当家。
可偏偏,他那马帮的帮主有龙阳之癖,好玩男孩,尤其是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年,手段残忍,据说曾经一夜弄残了十来个小男孩。
据说,是某一日,徐子赤沐浴后,未来得及抹黑面容,被那帮主看在了眼里。
那一日发生的事,徐子墨听过许多个版本。
每一版都少不了几个情节。
他被人下药,诱骗到帮主房中。翌日一早,众人只当徐子赤是没了命。谁知道,竟看见徐子赤活着走出帮主房里,拿了帮主令牌,传帮主的命令,召集一众元老开会。
也有人不信。
直到房间里传来帮主的声音:“去。”
众元老来了。徐子赤才满身是血的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墨绿扳指,说是旧帮主方才突然暴毙,已传位给他。
众人自是惊诧不已,进屋细看,方发现那旧帮主衣帽周全,表情却格外狰狞,浑身上下足足一百多道伤口,竟是活活放血而死。
自然有元老不服他。
徐子赤当即一刀砍掉了那人的脑袋。
众元老此时,才知他们早已成了瓮中之鳖。
反一个,杀一个。
最后,整个帮里的元老生生少了一大半。血流得地板乌黑一片,那一把杀人的凛凛白大刀都已卷了边。后来,那屋子敞开,放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