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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湫曜拿眼睛使劲瞪他,嘴被捂住,根本发不出声,冷俨冷冷看他,目利如刃。方才那分明就是陆无归的声音,还有许多武林正道人士。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尹湫曜见瞪他没用,心生恶意,便伸出舌尖去舔他手心,冷俨突然将手松开,侧头吻了上去。
亲吻来得如此激烈柔情,却不带半分情欲,冷俨闭着眼,握住尹湫曜两只手,细细舔过他口中每一处,直到他喘不上气才慢慢退开。
“这是解药。跑!”冷俨将一个瓷瓶塞进尹湫曜手里,将他揪起来猛地朝前一推。
尹湫曜完全没有回过神,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直到站稳,才听见后面的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瓷瓶冰凉的触感硌在手心,一瞬间,他竟有点想哭。
纵然再是木石心肠,他也明白了,冷俨根本不想将他交出去。
但这种冲动只有一瞬间,就立即被另一个声音打断,“老和尚,快把我们教主交出来!”
是温莨的声音!
几乎立刻就把冷俨抛到了脑后,尹湫曜拔开瓶塞,喝下解药,飞快地朝声音传来之处奔去。
冷俨默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尹湫曜跑出一段,试着一运气,果然腾空而已,只觉气盈丹田,充沛无比,心中大喜,那些与冷俨在山顶路上的沉郁愁思瞬间飞到九霄云外,这一刻,他又是那个睥睨天下,横扫武林的魔教教主!
冷俨静静看着,那个人像一只冲破笼子的囚鸟,头也不回,迫不及待地冲向天空。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层叠交错的林木之中,慢慢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入上身要害之处,鲜血立时如倾泻的雨,洒落在灰黑腐朽的落叶之上。
密林外,流水边,正邪两道人马正僵持不下。原来这前头不远处是个路口,两条道一条通往教清池分坛,一条通往点苍派所在的于春城。教得到暗人传来的消息后就从总坛一路往这边赶,自然惊动了耳目众多的点苍派。
两路人马赶到附近时都听到了尹教主那一声大喊。正道心中一喜,料定失踪多日的冷俨必定在此堵截住了魔教教主,两人正在激战当中,要赶去助一臂之力,教这边以为教主被困在此处,立刻快马加鞭,两路人马几乎同时赶到,撞到了一处。
陆无归提着两杆判官笔,正跟玄风打在一处,上回他被玄风打成重伤,今日相见分外眼红。玄风接到消息就从小梅庄朝回赶,两日奔袭几百余里,才赶到此处就迎面撞上仇敌,应付起来自然不如上回那般容易。
温莨本跟他二对一,无奈他们这次出来仓促,不敢大张旗鼓,带的人不多,清池分坛的人马还在赶来的路上,温莨被圆通逼得只能丢下玄风,与月堂主一同迎战。春堂主则与秋堂主一起对付南诚式和他的儿子南武鸣。
对方人多势众,教渐落下风,边战边朝密林那边退,尹湫曜跃出来时,正好落在玄风和陆无归前面。
失踪多日的魔教教主突然从天而降,众人都是一惊,玄风正想上前,不妨正在纠缠的陆无归一笔扫来,胸前立时一道半尺血痕,险些伤到心脏。尹湫曜冷眼一扫,刚巧看到这一幕,一掌隔空击出,陆无归只觉千钧之力压胸而来,忙横笔去挡,脚下被硬生生逼退几步,“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尹湫曜!”正道众人几乎异口同声,有愤怒,有震惊,自然还有难以掩饰的恐惧。
尹教主根本不理会他们,往前几步,扶住玄风,看了一眼他胸前的伤势,抬头朝圆通等人道:“本座要你们血债血偿!”
圆通趁花月二堂主分心,一个虚招摆脱纠缠,朝尹湫曜道:“冷俨呢?”
尹湫曜一愣,随即一甩衣袖,负手而立,道:“逃了。”方才冷俨故意放他离开,他自然要维护到底。
圆通一惊,方才听见喊声,赶到此处也不过一时半刻,冷俨怎么可能不敌而逃?
正在此时,林边有人惊呼,“冷大侠!”
冷俨半身鲜血,单手撑在树上,一手握剑,正朝这边走来。
众人几乎全都看了过去,尹湫曜自然也看见了,心头一震,面色僵如冰霜。他怎么也想不到,冷俨为了放他走,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冷俨根本没有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被众人搀扶着淹没在人群深处。圆通又朝他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
冷俨受伤,尹湫曜毫发无损,功力似乎比上次更为进,正道虽然人多,但魔教多了一个教主,他们就绝无胜算。
圆通道:“尹教主,今日打伤冷大侠一事,来日再算!”完便朝众人一递眼色,顷刻间四散而去。
春堂主要带人去追,尹湫曜却道不必。那群乌合之众里还有个冷俨,也不知他伤得多重?
第三十八章
回到教中,尹湫曜第一件事就是让温莨将所有关于冷俨的密卷调出来,细细在书房中看了一下午。温莨默默地想,莫不是这几日教主又与那冷俨有了什么?但看冷俨那半身是血的样子又觉得不对,又想或许是教主连吃了两次亏,才重视起冷俨来。
尹湫曜傍晚时分去看了玄风。
玄风的伤口刚换过药,白布上隐隐透出血迹,见教主进来,挣扎着想起来行礼,被尹湫曜按了回去。
“阿风受苦了,这几日好好养着,我每天都来看你。”尹湫曜瞅着玄风苍白的脸色甚是揪心。
玄风听了这话,只觉得这些时日来的愁苦劳累都化成了蜜糖,心中一甜,挤出个笑来,道:“教主每日事务繁多,属下这点伤不算什么,不敢劳烦教主心。”
温莨在后面一笑,心道,教主果然是个心软的,过去连正眼都不瞧人家,这会连阿风都喊出来了,早知道我也去挨上一刀,呵呵……
月堂主听说教主来探,也放下手中正在炼制的解药,匆匆赶来,进门行过礼,道:“风使虽然差点伤到心脉,但并无大碍,卧床半月即可痊愈,教主不必太过担忧。”
尹湫曜道:“这些日子来你们都辛苦了,是我这个教主做得不好,让你们奔波劳苦。”说完皱眉看着玄风,久久不语。
温莨见机道:“这怎么能怪教主,就算我们不惹上门去,他们也不会就此罢手。”
尹湫曜看向温莨,道:“藏宝图一事有无进展,我走后你们可曾去过澜沧山庄?”
温莨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