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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不行。温莨自己下了马车,朝那女子走去。尹湫曜看着温莨笑吟吟地同那苗女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抢过缰绳把玄风挤到另一边去。
那女子对温莨的兴趣似乎没有对玄风那么大,温莨没什么功夫就问了出来,正要辞谢,就听见马车就从身后飞快驶过,扬起的黄尘落了他一脸,那名女子倒是机灵地避开,笑了两声,背着背篓走了。温莨暗暗叫苦,边跑边喊教主等我,那马车就跑的更快。
月堂主一直装木头人,此时忍不住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十分惋惜这里为什么就他一个局外人,想找人吧唧吧唧都没对象,憋得都快吐血了。
玄风犹豫着道:“教主,是不是等等花堂主。”
尹湫曜朝他后脑一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等什么等,让他自己跑!”
温莨终于还是追上了马车,当着月堂主的面不敢耍赖讨饶,一言不发地蹲在车门边,看鞋上尘土。尹湫曜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哪知这晚上就出了事,他们露宿在道边一块平整的荒地上,尹湫曜睡车上,其余三人都睡外边,才睡着一会,就被一阵喊杀声吵醒,睁眼一看,四周全是举着火把的苗民,说的都是听不懂的苗话,正朝他们所在之处靠近。
尹湫曜立刻拎起玄风,朝另外两人道:“跑!”
兵分两路,马车留在原地,夜色中四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施展轻功腾空而去。武功再高也打不过人多,先退避再想办法。
可是当尹湫曜和玄风落在那火圈外面之后,才发现,这些人也许不完全是冲着他们来的,另一方向也有一队火光朝方才那里快速移动,喊叫声越来越大,似乎是两派人正在厮杀。
血腥味渐渐从湿冷的夜风里吹到鼻端,尹湫曜和玄风两人挤在一处山石的凹陷里,前面是一丛茂密的灌木,将他们严实地挡住。
那些火光汇聚成一团,分不出到底哪一方是哪一方,似乎两边对对方都有强烈的仇恨,嘶喊惨叫声不绝于耳。
尹湫曜看得无聊,合眼靠在玄风怀里睡着了,天明时分被玄风小声叫醒,“教主,有人来了。”
一阵的衣衫擦过灌木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楚。
“把这附近都找一找。”这声音听起来不像苗人,带着南镇口音。
“石头后面容易藏人。”一个女子的声音,玄风一听,觉得跟昨天问路的那名女子很像。
又一阵叽里呱啦听不懂的苗话,先前说话那名男子和苗女已经站在了玄风和尹湫曜藏身的灌木从前面。
玄风左手拿剑,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凝神静气。所幸那两人站了一会,就带着人离开了,等脚步声消失之后,玄风才放松下来,侧头看教主,见尹湫曜正若有所思。
“教主,你可听出刚才那男人是谁了么?”
尹湫曜摇了摇头,道:“听不出,但是跟南诚式倒是有两分相似。出去看看再说。”
玄风昨晚摸黑探进这片灌木,身上的衣服被刺划破不少,尹湫曜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玄风用剑劈开茂盛的灌木丛,两人走到前面一看,昨夜火把照亮的那些地方满地尸骸,血流遍地,远远看去,像是数道鲜红的小溪,到处汇成一小片血池。
“不知花堂主和月堂主在哪里?”玄风道。
尹湫曜皱眉,本来查找藏宝图一事就够麻烦,若是再遇上当地苗民争斗,就是难上加难。倒不十分担心温莨和月堂主,以那两人的武功,只要不卷入其中,根本不会有事。
“刚才说话的那名女子声音听起来很像昨日你问路的那位。”尹湫曜不咸不淡地道。
玄风心里直打鼓,连忙澄清,道:“的确是。”
“那就好说了,想必昨日我们的行踪就让人知道了,只是不知为何会遇上两支苗民争斗,这也太巧了。”
事实就是太巧,他们昨天露宿的地方正是当地白苗与黑苗的交界地,这两支苗民素来因拜神和水源的缘故结下仇怨,如今因为黑苗的巫婆失踪,神物被盗,怨恨再起,又因都信火神,所以认为在夜晚举着火把可以得到战神的庇佑,才在晚上开战。
至于那名苗女,叫鲁客腊梅,是南诚式的小妾之一,尹湫曜曾在密信中看到过,只是那信中没提苗女的名字。鲁客腊梅原本是白苗族族长的小女儿,十六岁去了中原一趟,便认识了南诚式,一来二去就勾搭在了一起。此次设计令尹湫曜来南疆寻找藏宝图,就由她负责内应,南武鸣邀功心切,主动请缨前来相助。
昨日偶遇玄风一行之后,鲁客腊梅便将消息告知了南武鸣。南武鸣自然不会打草惊蛇,方才他们寻找的并不是尹湫曜一行人,而是黑苗族派来救巫师的武士。南诚式得到的那方玉印据说就是从那黑苗族巫师手里偷出来的。
藏宝图跟黑苗族有什么关系,无论是白苗族还是三大派都很想知道,但这个消息却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让尹湫曜去找,然后来一招黄雀在后便是南诚式等人打的主意。
玄风虽然也听出那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没到他就是南武鸣。尹湫曜肯定不会认识,就算见过也记不住。带着疑惑,尹湫曜和玄风小心避开方才那些人,在周围的山上漫无目的地寻找。到傍晚时分,依旧没有找到温莨和月堂主,玄风道:“是不是他们也在找我们,走的方向相反,所以正好错开了。”
按理说温莨和月堂主不会逃得太远,安全之后肯定会最先回来寻找教主,这么一想,尹湫曜觉得玄风说的有道理,于是在山路旁找了棵树桩坐了下来,道:“那我们不如回昨夜露宿的附近等。”
玄风从腰里拿出牛皮水袋,递给尹湫曜喝了一口,两人准备歇会就朝山下走。正在此时,林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互看一眼,同时跃上树去,俯首看着下面的动静。
须臾就见一队苗民抬着一个笼子走了过来,说的什么听不懂,那笼子里装着一个老人,银白的头发凌乱地包在黑色缠头布里,手脚都被腕粗的铁链锁在一起,身上衣衫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双枯槁的手上污迹斑斑,隐隐有鲜红血色。
为何要如此拘禁一名老妇?但尹湫曜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等这队人离开。谁知当木笼经过树下时,那老妇竟突然抬起头来,干裂乌黑的嘴唇翕张,清晰的声音传入尹湫曜和玄风的耳里,“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