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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廖夙梵又和黄宏远讨论起了案情,这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也没有避嫌的意思,百里辛就算捂着耳朵,声音也从手指缝里溜进了耳朵中。
什么心脏全无,身上数道奇怪的野兽抓痕,什么身体腐烂严重。百里辛翻了个白眼,继续安心喝茶当一个美美的吃瓜群众。
将三具尸体串并成一宗恶性案件之后,线索又断了,廖夙梵眉头紧锁,黄宏远也是一筹莫展:“难道还真是有鬼怪作祟不成?”
“休要胡说,”廖夙梵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我天华民国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休要拿些鬼怪之说胡言乱语。”
两人又翻看了一会儿案子,廖夙梵最后一拍桌子,“走,去翠烟楼。”
百里辛“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惹来两人的齐齐侧目。
百里辛咳嗽连连,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干笑两声:“额,廖提督的兴致真是高雅,呵呵,呵呵,”
黄宏远在身后拼命朝百里辛挤眉弄眼,廖夙梵却讥笑一声:“说起来,温大少不正是翠烟楼的常客吗?走吧,温大少爷,一起去吧?”
这翠烟楼正是花街柳巷里最出名的一栋楼子,楼里的女人低眉巧笑,各有各的风姿优雅。
廖夙梵知道这事儿,想来定是他那“好友”房学林所说。百里辛尴尬笑笑,就看到黄宏远在廖夙梵身后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百里辛心中了然,双手握成拳行礼道:“既然廖提督……”要去寻些乐子,那我就不去了吧?
“来人啊,温家大少爷行走不便,把他搀扶上轿子。”
百里辛一顿,呵呵一笑:“盛情相邀,那我岂有不去之理。”麻了隔壁的,都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死他!打死他!
来到轿子,黄宏远泥鳅一般钻进了前排副驾驶座上,把后排留给了廖夙梵和百里辛。
廖夙梵等到百里辛进了轿子,这才也上了轿子。
看日头这天已经到了晌午,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地面上的积雪已经从薄薄的一层变成了直没脚踝。
日近晌午,可这天却越来越冷了。黄宏远搓着手嘴里呼出一串热乎乎的白气:“这个冬天的初雪啊,也忒大了。怎么刚入冬就这么冷,今年这冬天恐怕是大寒啊,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挨饿受冻了。”
车中一片寂静,无人回话,空气中只有伴随着呼吸而喷出的股股热浪。
黄宏远有些尴尬,怂了怂肩膀看向窗外。
良久,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开口。
“我温家尚有寒舍数十间。”
“酆城粮仓之中尚有粮食百万斗。”
说话的两人眼神中微微错愕,都看向了对方。
雪花轻飘飘地附着在窗外,两人鼻尖隐隐有白气呼出。
这一瞬间,百里辛突然发现,爱人还是那个爱人,只是性格变成了严肃刻板,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心系苍生的爱人。
而廖夙梵看到隐在雾气之后的百里辛,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升腾起一股无法名状的热流。
“咳咳”百里辛被廖夙梵盯得有些发毛,咳嗽一声笑道,“说起来,你们去翠烟楼一般都干什么?喝酒?听曲儿?还是找个美女作伴?”
“咳!咳!咳!”黄宏远猛咳几声,不停地向百里辛使眼色,“我们是去查案!”
百里辛:“额……”我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此时正是晌午,翠烟楼还没开门迎客。
随着文化的碰撞,酆城之外的城镇有些都开起了歌舞厅,渐渐取代了这些楼子,楼子渐渐没落下去。
但酆城却有些例外,酆城是古玩之城,就稀罕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相比那些引进来的西洋玩意,他们反倒不感兴趣。
爱好古玩的人都自诩高雅,酆城之中的花柳巷也是民国一绝。
只因这里的花柳巷和城外的都略有不同,这里的女子各有才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来这里的也并非都是寻欢作乐之人,有些人被姑娘的风采折服,来这里便只是为了和姑娘共叙佳话。
“咣咣咣”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翠烟楼里的妈妈刚刚伸了个拦腰起来打算用饭。听到这凶狠的敲门声,妈妈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来了来了,这还没开业呢,大爷急什么!”
房门一开,妈妈就看到了挡在自己最前面的温煦尧,温煦尧是翠烟楼里的常客,没没落之前经常来为楼子里的姑娘们捧场,一来二往的也和妈妈关系不错。可那是以前,现在温家不比当初,所有的家业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败落。妈妈看着百里辛一身朴素的蓝色长衫,眼中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了嫌弃之意,“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温大少爷啊,您可有些时日没来了。”
妈妈甩着手里的帕子,掐着嗓子娇笑道:“可这还没到开门迎客的时辰呢,袅袅、水莲、清池、云仙儿、红玉她们昨晚弹了一夜的小曲儿,这会儿还没起来呢,要不您等着晚上再来?”
百里辛:“……”
妈妈说完就打算把门关上,就在她的手碰到房门时,一条手臂突然从一旁伸了出来,直接抵在了门上不让门动弹分毫。妈妈披着袄子侧着头看向门外:“是谁啊,都说了还没到开门迎客的时间。”
“那我是不是应该在这儿等到你开门迎客的时候带着一对官兵大张旗鼓的进来啊?”廖夙梵从一侧走出来,闯入了妈妈的视线了。
“哎呀,哎呀,原来是提督大人啊。啊,还有黄署长,快快快,里边请,你看看这天寒地冻的,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廖夙梵瞟了百里辛一眼,唇角微勾便进了楼子,黄宏远见状这才拉着百里辛也走了进来。
“老鸨,这东西可是你们这翠烟楼里的?”廖夙梵也不多说废话,带着皮手套的手将一个袋子扔了过去。妈妈慌慌张张地打开仔细辨认了一些这带着血迹的香囊,最后点点头道:“我们翠烟楼里每个姑娘都配有一个香囊,上面写着她们的名字。这月仙儿之前倒的确是我的翠烟楼里的姑娘,不过她已经离开有一段时日了。”
“离开了?”黄署长蹙眉道,“怎么离开的?”
“有个男人花了一大笔银子给她赎了身,那男人长相不俗,风度翩翩,月仙儿走的当天脸上笑靥如花,可把楼子里其他姑娘羡慕得不轻。”
“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吗?”廖夙梵问道。
“那个男人不是本地人,只听说他离这儿不远的临城那里的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