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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置的代价,这个位面会重置,帝迦的最后一枚碎片也会重新来过。
为了不让之前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百里辛当时用尽最后一点力量,不停地呼唤着帝迦的灵魂,希望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从而脱离那个位面,和往常一般与自己共同进入虚空。
可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位面系统突然自我启动,在告知自己集完十二枚灵魂碎片后又发出遭受攻击的警告。
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更是将自己送回了现实之中。
再见你妈逼啊再见!
十二个灵魂碎片都聚集了,还没等他说什么就把自己送到现实世界?
帝迦和s419m是打算让自己一觉醒来,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吗?
呵!当他是个傻的吗?
若单单是做梦,那自己脑海中那些浩瀚无际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让我为你们寻找了这么久的灵魂碎片,到了最后关头,竟然恶劣到将自己扔到现实世界便消失了。
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他一点都不觉得感激好吗?!
真以为他会像言情剧女主感动到哭吗?!
妈的两个智障!
百里辛心中思绪万千,表情时而狰狞,时而郁卒,来来往往的宫女见了无不窃窃私语摇头惋惜。
哎,好好的二皇子殿下,怎么就被摔到了脑袋呢?
“二皇子殿下,天气转凉,皇后娘娘让奴才请殿下入殿歇息。”
百里辛从思绪中拉回神识,将头转向那名在自己身侧弯身谦卑的奴才,“好,我这便回去,夏侯将军何在,你去为我将他请来。”
“启禀二皇子殿下,今日是陛下和大皇子殿下回归之日,夏侯将军已率众出城迎接陛下和大殿下。辰时未到离开的,此时估摸着也已快到了皇城之下了。”
百里辛勾唇轻轻一笑,犹如森罗鬼蜮,“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若父王和大皇兄一旦进入皇城,立刻前来禀报。”
“遵命,殿下!”那奴才见到百里辛的笑浑身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自从二殿下这次醒来,不止性情大变,就连气场也都迥然不同了。
之前的二殿下虽然也贵为人中之龙,但较之陛下和大殿下来说还是稍显稚嫩,只能算得是养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富贵身子。
可如今再看摔伤脑袋醒来之后的二殿下,眼神清明锐利,犹如钢刀一般直刺人心,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逃不出二殿下的法眼,周身萦绕着令人可怕的气息,这种气息就连万人之上的陛下身上都鲜少出现。
奴才匆匆退下,百里辛望着漫天的大雪,再次陷入沉思。
他现实中醒来的时间是圣元二十四年,也就是雪国灭亡之前的五个月前。
时间对于他而言已经十分久远,有些记忆不太清晰,但百里辛依稀记得,他唯一一次从马上摔下来,就是在灭国之前的五个月的时候。
父王准备了无数珍贵水晶冰晶,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大曜国参加贺典,而夏侯淳作为镇守这座雪城的大将被留了下来。
夏侯淳世代都是百里皇室所倚重的武将大臣,一直到夏侯淳,守护雪城的使命始终交付在他的手上。
再过不久,大地回春,会出现短暂的温暖,两个月后雪国重新会被雪白色的土壤包裹。在这些白色土壤的掩护之下,夏侯淳带着迦楼国的士兵,偷偷攻打上了雪城。那一天,夏侯淳和迦楼国的大将里应外合,夏侯淳打开雪城大门,在歌舞升平冲进了一向和平的雪城,一夜之间,地面上的血被染成了深深的红色。
父王母后身首异处,而皇兄却被夏侯淳俘虏,成为了他的禁脔。至于自己,则成了父王母后死的那一天打算引刀自刭,却意外绑定了位面系统,这才得以重新回来!
既然此番有幸归来,便万万不会再让那夏侯淳和迦楼国的阴谋得逞!
百里辛望着西方位置,踩着云靴便回了殿中。
百里辛的灵魂因为在穿越的时候受了几分动荡,如今总极易入睡,他刚回殿中没多久便沉沉睡去。等他再醒来时,落日西沉,已是晚间。自己的寝宫之外妥妥帖帖跪着一名奴才,百里辛起身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上午那名奴才。
百里辛看了那名小奴才一眼,问道:“跪着干嘛?”
“启禀殿下,陛下和大皇子殿下午后没多久便回了皇城,那时奴才赶来禀告殿下,发现您已经沉沉睡去。唤您醒来也不是,离去也不是,便只好这般干等着,等着等着奴才便又听过路宫女说陛下今晚要设宴。”
百里辛听着有几分好笑,挑眉道:“等着便等着,何以跪着?”
“奴才是觉得,若是殿下醒来看到奴才跪着,便念奴才劳苦功高,不会责骂奴才。”
“劳苦功高?呵,是这么用的吗?倒有几分意思。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殿下,奴才叫四儿,姓艾。不过因为我的姓不太吉利,所以掌事公公让我随他姓,我如今姓喜。”
哀事儿?喜事儿?
自己坠马摔伤,皇后娘娘在他昏迷之时严惩了之前在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将其关入大牢。并在随后找了一名公公顶替他照顾自己,便是眼前这个四儿了。
只是自己当初妇人之仁,念在前太监照顾自己多年的份儿上又央求母后将他提出来换了回来,可却没想到那奸人竟也是个狼心狗肺的。
想起当初借着自己的手亲手将毒药送到哥哥手里的自己,百里辛眼神一暗。
那名太监如今似乎还在天牢呢,是时候该去看望一下他了。
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穿上衣服,百里辛在外面披了件大氅披风便匆匆赶往了设宴的太和殿。
百里辛来到时席间已经是觥筹交错,大臣们在各自的席前盘膝而坐,酒不离手,都有些憨醉。
大殿最上面的席前稳稳端坐着一个男人,虽然已步入不惑之年,但身形健壮硬朗,眼如鹰隼,十分威严,正是自己的父王。
见到自己到来,父王眼前一亮,将酒一饮而尽后朗声道:“辛儿不是在寝宫养伤吗,天寒地冻地,如何出来了?”
百里辛顺着廊道走上前跪着行礼道:“儿臣恭迎父王回宫。不过是小伤,并无大碍,让父王挂念了。”他起身间用肉眼余光扫视四周一圈,便将在场大多数人的表情尽眼底。
夏侯淳喝得脸颊通红,他眼神迷离,正时不时看向坐在廊道对面和他相对而坐的皇兄。边看边饮酒食肉,颇有几分以色下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