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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死了一回!
敷在眼睛上的毛巾被轻轻拿开,更换了另一条散着寒气的毛巾。
言笑安静地躺着,但是,她觉得,涂昀文是知道她醒了。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外面还下着雨,雨势不小,言笑可以清晰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下面被很好地上了药,虽然疼,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言笑不由地开始想涂昀文是顶着怎样的一张脸去药店买那些东西的?大概,耳朵尖是掩不住的粉红,羞涩扭捏过好一阵才出口的声音也只会像蚊子叫般……
“……你……要不要……要不要吃点东西?”
鼓了很大的勇气吧,言笑都能听到话里带着的颤音,言笑弯起唇角。
又痒又涩还肿着的眼睛是睁不开的,而且眼睛上还敷着毛巾,光亮被阻隔在了眼皮子外,“对不起,涂昀文。”言笑对着包围住自己,丝缕光明都无法透进来的浓重的黑暗开口。她没有要把昨晚的事囫囵过去的意思。是她的错!
涂昀文没有回应,但是耳畔明显加重的鼻息让言笑知道,涂昀文是很在意的。
对涂昀文,说再多对不起都是苍白无力的!
涂昀文走出了房间。
言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
不消片刻,涂昀文重新回到房里,言笑闻到米粥的淡淡香气。
言笑靠在床头,涂昀文一勺一勺耐心细致地喂她。
吃完过了会,涂昀文倒了杯开水,喂她吃药。
“是消炎的。”涂昀文说。
言笑轻“嗯”了声,一会后,又道了声谢谢。
言笑傍晚的时候才从涂昀文家出来。
雨已歇,冷风卷着水汽袭上面部,寒意逼人。
言笑走得慢,视线专注地盯着地面上的坑坑洼洼,一小步一小步拣着没有水洼的地面落脚,不过五六十米的距离,她却走了很久。
檐下的红灯笼已经亮起,随风在昏暗的天色中左右晃荡。沉寂的院落兀自摇晃的灯笼,曾经让言笑觉得得慌的场景,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
“回来了。”
王妈抬头望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绣她的十字绣。
平静的神情,平淡的语气。
言笑停在门外。
“为什么?”
王妈连头都没抬起:“少爷说,你该离开了。”
“……是那酒动了手脚吧。……昨晚我要是拒绝……”
“总还有别的机会。”
言笑看着王妈的发顶,花白的头发齐整地疏到脑后挽成个致的发髻,上面别了只式样古朴的银簪,“王妈……”后面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头,言笑说不下去了,别开了视线,扶在门柱上的手也缓缓垂落,言笑转身,她想自己应该去洗个澡。
“我只听少爷的。”
言笑望向走廊的尽处,那里暗沉沉的,望得久了总会有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要从那黑暗里冒出来的错觉,可言笑知道,穿过那黑暗,转个弯,就是个开阔的空地,栽了几株翠竹,列了排大大的水缸,水缸里养着金鱼还有睡莲,夏季时睡莲总开得特别美……
“我只听少爷的。”
王妈又重复了遍。
一成不变的刻板又冷漠的语调,并不能听出里面带着什么情绪。言笑低低笑了两声,“我去睡了。”她缓缓走向那团黑暗。
睡前言笑又上了次药,穴口裂了个小口,碰触时尖尖细细的那种疼。双腿大张半蹲在地手指抹着药膏出入自己体内的猥琐姿势,言笑边抽气边时不时地笑上两声,在狭小阴暗的房里显得特别诡异。
正月初二仍旧大雨时停时下。
言笑当着王妈的面按下那几个早烂熟于心的数字。
不过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却没有沙叶清脆的声音,那头只有让人不安的寂静。
言笑翘了翘唇角。
“我只听沙叶的,她让我走我就走。”言笑对着话筒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而坚定。
言笑只听到话筒那端一声轻轻的嗤笑,电话就被挂断了。
【四十五】
王妈原就是冷淡的脾性,过往一天下来本就不会说上几句,现如今也只不过话更少了些许而已。没什么必要言笑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主动找她搭话了,面上再怎么装,心里毕竟是有了芥蒂。
手头终于攒了点钱,言笑去市里买了台二手电脑回来,宽带一装好,言笑就上网找兼职做。
现在,她最最缺的,就是钱!
正月十五,中午的时候沙叶来了个电话。
言笑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沙叶说大概还要一两个月,她事情还没办好。
听着声音还是一样的充满活力。
心下总归是松了些,言笑其他话都不说,只又细细叮嘱了沙叶要注意休息诸如此类的老生常谈。
放下话筒头一抬起,便见王妈站在门旁,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言笑怔了怔,心里一琢磨,脸上不由露出讥诮的冷笑。
也没什么好说的,言笑慢条斯理地起身,目不斜视地从王妈身边走了出去。
打扫完院子,言笑回房上yy接了几个单子,边刷单,边绣十字绣。
这天天气好,又是元宵佳节,整日里锣鼓声就没断过。
晚上王妈搓了汤圆,两人安静地吃过晚饭,王妈提了两盏花灯出了门。
言笑跟在王妈身后要去关院门,一到门口,王妈的背影还在视眼里,那对面孑然而立的清瘦身影也生硬地冲入眼帘。
毫不避讳的视线,直直投射在自己身上,言笑放在门上的手紧了紧,但终于还是松了开来。
王妈已经走远,但她肯定是看到了涂昀文的。
她会想什么?
那位少爷知道了会想什么?
言笑面色沉下了几分,静默着站了一会,她跨出门槛,望向对面愈发瘦弱的涂昀文。
那天那事后,言笑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涂昀文,有时在路上相遇,她满脸堆笑,却不过是“你也出去啊”、“有事我先走了”从来不让男人多讲些什么地堵住了男人的话头,无视男人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