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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全往那家伙胡乱绑了布条的一条腿上踹,当场就给踹出血了。那家伙弯腰护住腿,疼得一脸惨白,言笑当时看着布条上渗出来的鲜红,心里有点慌,可又觉得这小子活该,于是那表情就有点扭曲。那家伙大概疼得厉害,身子靠上墙还直往下滑溜,可白惨惨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弯弯的,看着言笑还有心情笑:“大姐你真狠,不就吃你点东西吗?唔操,真特么疼……对了,大姐,我叫张爱笑,很爱笑,哈哈哈……”
……这特么的就一神经病啊!
言笑心里很怒,但这次她没扭头走开。
从兜里掏出两百元钱,抓过那个张爱笑的手,看着手心上那几点无比鲜艳的血渍,言笑皱紧眉头,一手啪地把两张薄薄的纸票压在他手上。
“拿去。”
张爱笑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两百元钱,再抬眼朝言笑望过去时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言笑说不上那什么感觉,但是,她确定,她不喜欢这眼神。
“不是说不可怜我吗?”两指捏着那两张纸币,张爱笑似笑非笑地看着言笑。
言笑瞥了他一眼,这一眼里头那是实打实地充满了讥讽,言笑什么都懒得说,提着又少了几个大饼的袋子转身离开。
言笑也没指望张爱笑一夕间就能改变,后面再被抢,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倒是涂昀文,竟然可以跟张爱笑正常地说上话了。涂昀文与她在一起时是跟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但一出门,原来那毛病还是在的,只是情况会好上很多就是。被抢了几回,原来跟张爱笑几步的距离如今也不需要了,对着张爱笑,涂昀文还能挺流利地做起他的思想工作来,虽然那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涂昀文站在张爱笑身边低声细语地说着话,那张爱笑却充耳不闻只低头翻着袋子,那袋子里全是菜。张爱笑抬头对着言笑挑眉轻笑,一只手从袋子里捏出两根葱:“就这了。老子很久没闻到葱香了。”
张爱笑走的时候涂昀文还拿了两颗土豆给他。
言笑不置可否。
言笑是觉得涂昀文太心软,对那小子太纵容,可细想,自己这般无作为,实质上却是跟涂昀文没什么区别的。
对张爱笑这么个人,厌恶说不上喜欢也喜欢不上来。看着不是什么好人,但除了每次抢一点吃的又没做出什么事,这样说不上好坏的人却偏偏在他们面前出现得愈发频繁,特别是最近张爱笑竟然可以自由进出涂昀文的家了,这让言笑开始心生警惕。
涂昀文挺喜欢张爱笑的,在她面前总为张爱笑说好话,养张爱笑的那个老头下葬的那天晚上,张爱笑是住在涂昀文家里的。涂昀文跟她说,张爱笑哭了。“他只是还没长大,本质是不坏的。我想……多少做点什么吧……”涂昀文说的时候很温柔,很认真。言笑喜欢这样的涂昀文,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吻住他。
涂昀文是个温柔而且仍旧带点纯真的男人,言笑只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下去。
“还不滚?!”言笑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张爱笑,这几个晚上,他一直鬼鬼祟祟地隐在这里。言笑皱起眉,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因为从她见到张爱笑进出涂昀文的家,她就有种很诡异的感觉,竟是觉得这家伙总有一天会狠狠地伤害到涂昀文的。
张爱笑抬头望着她,嘻嘻笑开来,“不是说了,没地方去。”眼珠子转开,定在已经关上的院门上,“昀文哥应该是很愿意留我吧。”
【五十一】
言笑跨前一步,挡住了张爱笑朝涂昀文宅院看过去的那两束不怀好意的目光。张爱笑慢慢仰起脸,挑眉轻笑:“改变注意了?”
“他是真心待你好。”言笑直视张爱笑的眼睛,“你要是敢算计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噗……”张爱笑扑哧笑出声,就像是言笑说了什么笑话,逗得他开心不已,“大姐,你要怎么不放过我?说说看,我真是太好奇了。”
言笑从上往下冷冷睇凝着乐不可支的张爱笑,突然出手,猛地抓住张爱笑那头乱发,揪住用力往后一扯。
“操很痛啊!”猝不及防的张爱笑被扯得眼泪都蹦出来了。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现在就滚回家去!”言笑很快就松开手,冷眼看着张爱笑双手抱头不停揉搓自己的头皮。她那一手是真的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肯定这小子疼得够呛,不过,言笑还是挺讶异这个小子竟只是嚷嚷了两句也就这么了事了。
这流氓都当到打不还手了他怎么还能时不时被人追杀呢?
心里疑心更重。言笑抬手不耐地撩开散在腮边的头发,有点受不了自己现在这种心态。
不打算再理会张爱笑,言笑转身准备回去。
“喂,你跟昀文哥上过床了吧。”下流的调调,混合龌龊的几声轻笑。
“关你屁事!”
“哈哈哈……”
言笑一直没回头,进了院子,“啪”地利落地关上了门。
“哈……咳咳……”
还蹲在原处的张爱笑似乎是笑得太夸张一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猛声咳了数下,好一会后才消停了下来。
时间虽然并不晚,但乡下总是休息得早,这样的时刻,就已经是万籁俱寂。路灯下佝偻着腰一动不动蹲着的人,身影打在地上,拖出老长的一条。
“呵”石化了一般的身影突然逸出一声低笑,声音很轻,很低,可是,在一片静寂中,这样一声笑,却显得很刺耳。
张爱笑慢慢站了起来,蹲的时间太久,双腿早麻痹了,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下,退了几步,直到靠住了墙,才勉强站稳。
那根一直捏在手里的烟早就碎裂得不成型,张爱笑张开五指,任烟丝从手心或飘或坠,直至手中空空如也。
五指缓缓合起捏紧指甲刺进掌心,张爱笑抬头望向紧闭的院门,一双眼睛在昏沉的夜色里闪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叩叩……”食指曲起,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敲击在门板上,只是控制了力道,声音实在是不大,所以敲了很久,都无人来应门。张爱笑懒洋洋地斜倚在门边,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急躁情绪,一只手仍旧是不疾不徐地敲着门。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质问里已经有明显的怒气。
张爱笑徐徐笑开,转眼看向来人:“这么晚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