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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包扎。
起身不耐地踹了两脚涂霄,瞥了眼地上的袋子,男人拿脚勾了袋子扔言笑身上:“喂他吃。”
门再次锁上,言笑的视线从紧闭的房门上慢慢回。
刚才那瞬间,依稀听到屋外还有两个不同声音。他们最少有三个人!
言笑面色苍白,别说是带涂霄逃出去,就是她一个人逃生,那概率也几乎是0。
涂霄的喘息愈发粗重急促,言笑咬了咬牙,她低头看向袋子,里面有两瓶矿泉水、一个面包、两包消炎药、两包退烧药。
手脚还都绑着,言笑只能活动膝盖尝试了一遍又一遍用俩膝盖夹住矿泉水,等好不容易夹住了后背已经全是汗。气喘吁吁地伏身用牙齿转开盖子,言笑先喝了两口水。
望了眼涂霄,言笑抿了下唇,低头又喝了口,含在了嘴里,她朝涂霄俯下去,慢慢渡到他嘴里。
言笑渡第三口时涂霄恢复了点意识,他干渴似的伸出了舌头舔言笑的嘴唇,言笑顿了顿,然后如常地又把嘴里的水哺入涂霄口中。
言笑渡完第五口水从涂霄嘴上抽离时对上了涂霄的视线,他大概是清醒过来了,黑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像是傻了一样。
“先吃点面包然后再吃药。”言笑垂眼看向袋子,“有没办法自己吃?我腿夹住送你嘴边。”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言笑抬头看涂霄。
涂霄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那样沉静的表情都不像他。
“怎么了?”言笑神色平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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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七十九】
涂霄的目光还是落在她的脸上,过了一会,才沙哑地说:“我疼。”
言笑看他,他也眨也不眨地回视着言笑,一双眼睛仍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里面有几分清明。
言笑看他依然发红的脸颊,额头上密布的冷汗在灯下发着光,言笑低头活动两个膝头力地夹起面包,她没有抬眼去看涂霄,只冷淡地问:“你要不介意我喂你?”
“不介意。”涂霄应承得倒干脆。
垂着头看着膝间面包的言笑讥诮地勾了勾唇,她凑过去用嘴撕开面包袋子,咬下一口面包靠近涂霄,在涂霄的注视下喂到他嘴边。
涂霄很自然地张开嘴,咬住面包,两双唇不可避地碰触到一起,言笑快速松口,后撤。
喂涂霄吃了几口面包,言笑问他喝水吗?涂霄点了点头,言笑又渡过去两口水。
外面很安静,大概是深夜了吧,偶尔会听到几声虫鸣,还有隐约的狗吠声。言笑喂涂霄吃了药,涂霄一直表现得非常乖顺,言笑让他闭上眼睛休息,他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言笑把最后几口面包自己吃了,喝了口水后就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
头顶上的那方小窗离地面不是很高,大小要容一个人翻出去应该也是有可能的,或许……
言笑的目光又在屋里扫了周,仍旧是让人失望地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用来割断绳子的东西。
大概是以为涂霄被拾得够彻底没有翻身起浪的可能了,那几个绑匪没再心思把涂霄的手绑身后,言笑的视线落在涂霄捆在身前的手上。
“手上的绳子有办法解开吗?”言笑推醒涂霄,背过身抬高背后绑在一起的双手。
“我试试。”涂霄的声音虚弱沙哑,状态十分萎靡但还是强撑起神观察言笑腕上捆绑得异常复杂结实的绳子。
气力不济意识恍惚的涂霄折腾了很久都没让那绳子松懈半分,言笑听着身后涂霄劲的喘气声,不由皱了皱眉:“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别动。”涂霄抓住言笑的手,制止她要转身的动作。涂霄的手热得很反常,言笑被他抓在掌心的瞬间都觉得被那热度烫到了。身后传来身体挪移的沉重声音,然后手上就感受到了湿热厚重的鼻息。涂霄用上了牙齿撕咬绳子。
安静的屋里只剩下涂霄粗重急促的鼻息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涂霄终于是力竭。言笑动了动手腕,有些许松动,但要挣脱开绳子却还不可能。言笑看向涂霄,他侧躺在地上,双眼紧阖面色竟是青白起来,言笑忙移过去用额头去碰他的额头,不烫可是却异常冰冷。
言笑没有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她心里也一下慌了,不知道涂霄的这种状况到底是好是坏。
“涂霄,涂霄。”言笑轻轻唤他,“还好吧?涂霄……”
“……冷……”很久言笑才捕捉到一声几乎要听不清的呢喃。
涂霄高大的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发着抖,嘴唇已经有些发紫。
言笑盯着可怜至极的涂霄看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喝了口水含在嘴里一会让水变温,再小心地给涂霄哺过去。
反复两次后,言笑又一下一下挪移着绕到涂霄背后,停滞了片刻,最终还是靠上涂霄的后背,整个身体顺着涂霄蜷缩的弧度,紧紧贴覆上去。
背上传过来的温度似乎缓解了些许涂霄的痛苦,慢慢的抖得就不那么厉害,潜意识里他拼命往言笑怀里缩。
言笑被涂霄抵得很不舒服,但她已经非常倦乏了,虽然想着要再找找办法弄掉背后的绳子,可不过一转眼,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是被踹醒的,迷迷糊糊里腰部突地一阵剧痛,言笑还没清醒就被粗暴地拽住胳膊甩到一边去。言笑缓过劲来定眼一看,就见两个男人对着涂霄一通拳打脚踢。
两个男人边打边骂着脏话,把那些粗鲁野蛮的片言只语组织起来理解言笑大概了解他们索取赎金的过程不是很顺利。
昏迷中的涂霄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刚开始还惨叫了数声,后来便渐渐没了声息。言笑眼神复杂地盯着在凶狠拳脚中偶尔挣扎的涂霄。
用着可笑的姿势连滚带蠕地把自己送过去,言笑整个人趴在涂霄身上,紧紧护住他:“别打了,会出人命的,别打了……”
背上腰上被毫不留情地狠踹了几脚,言笑紧咬住压根还是忍不住漏出几声呻吟,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太痛了,痛啊!
“他现在死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一个男人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言笑疼得直抽气,她忍耐着侧过头对那男人说。
“他是你什么人?”下巴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扳过去,言笑眨掉眼里的眼泪,是另一个男人,瘦高个儿,面貌清秀,那男人扣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言笑对上他的目光时心下猛地一哆嗦,忽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问你,你们什么关系?”扣住下巴的手指用力一拧,言笑痛得身体直颤。
“……我是他老师。”
“老师?你?哈哈哈哈老师啊……”那男人怔了怔,似乎是很出乎意料,然后是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笑得非常夸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