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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是先帝册封的八公中,唯二活下来的两个。原主是因为装疯卖傻,这位则比较走运,他是今上的老丈人,唯一的女儿正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明珠笑了一声,“杨大人这话就外道了,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些闻着腥味就往上扑的主,没得扰了杨大人的清净。”
杨国公不置可否,握在袖笼里的手抬起又放下,定了定,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明珠大人最近风头太盛,还是敛点为好。”
明珠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在原主记忆中,杨国公向来是个独善其身之人,任外头闹的翻天覆地,只要不牵扯到他身上,就绝不会出头!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出言提醒他,着实出乎意料。
他也知道自己最近风头出的太大,可这个风头不是他说不出就不出的。不过杨国公可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主,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毕竟他是魏谌的老丈人,有些自己不知道的内幕消息也说不定。明珠心里思索着,面上笑着朝杨国公一拱手,“多谢杨大人提醒,某心里有数。”
杨国公好像没听见,面上一派坦然,似乎刚才跟明珠说话的不是他,明珠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有人见明珠睁着眼,准备过来搭讪,然而就在这时,外头有太监拉长了嗓音唱道,“淮南王到。”
这一声尖锐的唱礼,打破了席间的喧嚣,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下来,齐齐向门口望去。
大殿门外,一名高大的太监推着一个轮椅慢慢走近,轮椅之上,那一袭白衣,淡漠的仿佛高岭之花的美男子,可不就是魏南衣?
明珠暗暗磨牙,这煞星怎么来了?不是向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吗?
魏南衣进来之后,直直的朝明珠这边走来。明珠绷着脸,随手行了个礼,算是打过招呼。魏南衣依旧一脸淡漠,微微颔首,然后在明珠身边落座。
明珠这才发现,他的座位与魏南衣紧挨着。
魏南衣几乎是掐着点进来的,他刚落座,外头又是连着三声唱礼,“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文武百官惊讶了一下,才俯首跪拜,兴元帝气势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抬手道,“众卿平身。”
等众人都落座之后,兴元帝才笑道,“今日双喜临门,不仅是年三十,连母后也从皇觉寺回来了。”说着,又转头对着太后亲切道,“这些年母后在寺里礼佛诵经,儿子百般请求都不回来,叫儿子很是挂念,总担心母后在那里吃不好睡不好。”
太后神色淡淡,“皇帝有心了。”神情不悲不喜,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太后萧氏,自先帝驾崩后便沉迷礼佛,原先只是在宫里设佛堂,日日吃斋念佛,后来干脆住到了皇觉寺,好与佛祖更亲近。
算起来,太后已经七年没有回宫,也怪不得百官乍听她回来,会如此惊讶。
兴元帝与太后说了好一会儿家常,上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惹的文武百官纷纷盛赞,皇帝仁孝。
明珠对这样的场景腻歪的很,可也不得不陪着他们演戏。
“太后是你请回来的?”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明珠一面假笑着,看着上头表演,一边压低声音道,“王爷是在跟我说话?”
魏南衣不说话了,明珠也不在意,他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也不怕魏南衣突然捅出什么事来。
不过太后确实是他请回来的。
萧氏是先帝发妻,这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就是她鼓励先帝带兵起义,反出朝廷。后来又多次给先帝出谋划策,屡建奇功。她心思缜密,胸有丘壑,若不是女儿身,必将大有作为。这样一个人,在先帝建朝后,急流勇退,放弃一切权利,安心在后宫做一个母仪天下的贤后,相夫教子。后来先帝驾崩,太子圈禁,她便开始沉迷礼佛,仿佛不问世事了一般。
今上不是她的亲子,甚至可以说是仇人,按魏谌一贯的斩草除根作风,不应该容忍她活到现在,可她偏偏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有人说是因为先帝给她留了一队暗卫,手段通天。也有人说,是因为她手里握着先帝的一道密旨,所以魏谌才不敢动她。
不管怎么说,只她是长生的亲祖母这一条就足够了。
魏谌抢了她儿子的皇位,还间接害死了他,那想必让孙子再把皇位抢回来,她应该非常乐意吧。
事实证明,明珠猜的没错,他只告诉她,魏桓还有一子活在世上,她就立刻从皇觉寺里回来了。
且不说她手里有多少底牌,明珠觉得,宫里有这样一个内应在,那他们行事应该会方便很多。
宴会散去,明珠回到府上,遣退下人后,慢慢摊开手里的纸条,这是刚才散席时,魏南衣塞给他的。
上头只有七个字:
“联手,推长生上位。”
明珠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可真有意思,亲兄弟联合外人帮侄子夺哥哥的皇位?左右都是自家人坐皇位,他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吃饱了撑的么?
还有今天杨国公的态度,也是奇怪的很,竟然出言提醒他!要知道这位可是魏谌的老丈人,哪有帮着外人提防自己女婿的道理?
明珠差点都要以为系统给他佩戴了猪脚光环,王霸之气一露,所有人都跪下唱征服。然而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么,问题既然不是出在他这,那就是在魏谌身上。
啧!魏谌是得多不得人心呐,亲兄弟跟老丈人都不跟他一头。
第20章又混又浪老纨绔20
这个年,表面上看似过的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是风云诡谲,波涛汹涌。
宫里头因为太后娘娘的忽然回归,而绷起了一根弦。兴元帝一直在暗中调查太后这次回来的原因,可无论怎么查,都显示太后的回归是突然决定,回来之前没见过什么人,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异常,则是太后去年病了两场,身体已经不如往昔硬朗。
难道是打算落叶归根、死在宫里?
兴元帝琢磨不透,他向来拿不准这位太后的心思,若是以前的话,她还有软肋,行事有所顾忌。但现在的她,孤身一人毫无牵挂,若是她真想来个鱼死网破,他还真不一定能招架的住。
兴元帝丝毫不敢小看这位太后,派人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但太后自回宫以来,还是专心致志的礼佛念经,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越是这样,兴元帝越是不敢放松警惕。
不过,很快他就自顾不暇,也顾不上去管太后如何了。
过了年,几位皇子之间的斗争愈发激烈,这一摊浑水中,又加上明珠与魏南衣的暗中推波助澜,已经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