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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稀稀落落一阵声响之後,四周又恢复了沈静的死寂,孩子!他的孩子!僵硬的手指微微动弹,整个身子都像是断了筋骨般地无法动弹,强迫地聚神尽全力地去感受腹中的龙珠,还好!还好孩子还在!他不禁松了口气,整颗心放了下来,意识便又散开了,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君玉涵跟在那人的身後,来到一棵神树之前,只听得那人念了一声“开”,那神树身上竟开出了一道门,走入门内想不到树身之内别有一番洞天,幽暗中只有淡淡的光,曲曲折折地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那人吩咐了一声让他跟紧他,便不再开口往深处走去。
走了许久又见一门,穿越而出,君玉涵便看道一扇高大的铁门,灰暗而森冷,与天界整体的明亮格格不入,而那门前守著巨大的狴犴,一张巨口像是能倾吞万物,令君玉涵光是看著他便觉得浑身发颤。
那人停住身子,对君玉涵道:“这便是天牢大门了。”
压抑住心中的惧意,君玉涵坚决道:“我要进去!”纵然没有多少胜算,他也不愿意放任敖肇一人独自受苦!
那人瞧了他一眼,便又望向那大门,陈述道:“你灵力虽强,却也难以硬闯这天牢,但是前面这狴犴,你便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若是惊动了他,只怕到时候引来更多的天兵,别说是救人,你自己先丧命於此。”
“那……还请上仙指教。”君玉涵诚恳地望向那人,他虽对这人并不了解,然而此人神态之随和令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而依靠他。
“不必叫我上仙,叫我林便可,且不说是秋兄让你来找我,单说你是幻尘子的徒弟,我也会帮你。”林说道,注意到君玉涵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谈到幻尘子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心想他大概是知道幻尘子所作的坏事了,轻叹道,“你师父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他本性不坏,只是爱得太深才会误入歧途……”想到自己初遇幻尘子时他的清澈,他又忍不住长叹,情这个字还真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一旦沾染上它便是再冷然的神仙也难自控了,实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君玉涵一阵沈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小跟著幻尘子长大,幻尘子对他虽不冷不热,却教导他许多,自己如今的理念全然是幻尘子灌输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完全无法接受那食人心机关算尽的幻尘子!在他心底深处始终是幻想著幻尘子不过是一时被恶灵侵体,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好过来!
林淡然一笑,道:“你师父的事你不必担心,想他师兄应当不会置他於不顾,只是你和这汾河龙王只怕是……”只怕又是一段孽情,难以得善果!林忍不住又是一声感叹。
“不论如何我皆要救敖肇出来,若是我无能救他便用性命来陪他!”敖肇如今会被关押在此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错,就算搭上性命,他也是应该!
林瞧向他眼中的坚定,眼中有了诚然笑意,不得善终又如何,相爱过便足够了,有著这份对彼此的心意死又有何惧?将心比心,不论如何他也会将这个忙帮到底!“你看到那狴犴别在腰间的钥匙了没有?我上前去灌醉那狴犴,你要趁机偷得钥匙进去,只是天牢之中戾气甚重会压抑住体内灵气,你可要小心莫要使力!找到汾河龙王就要马上出来,不可逗留太久!”
君玉涵点点头,便见林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个葫芦,笑著走向那狴犴,开口道:“狴犴兄,好久不见了,可安好?”
狴犴瞧到林也无心生防备,笑道:“还不就那样,林老弟你怎麽有空来此?最近怎麽样?”
林轻笑道:“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你守著天牢我守著神木,全是一样的无趣。”
“是啊!”狴犴叹道,他亦是龙,皆说地龙不如天龙,却哪里知道他这天龙整日守著这阴森的牢门,日复一日,了无生趣却又不能离去,哪里比得上地龙的逍遥自在。“这日子还真让人闷得慌!”
“既然我们都是一样的闷,倒不如陪小弟喝上一杯吧!”林儒雅一笑,便将一个葫芦递给了狴犴,这狴犴什麽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嗜酒,他已许久不曾喝酒,如今有送上门来的,他当然不拒绝,更何况谁都知道这天帝御用之酒皆是林所酿制,这酒味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打开一闻,果然是好酒,他哈哈大笑道:“好酒!林老弟你还真舍得!”
“拿给狴犴兄的自然不能差,这酒可是前些日子,我给帝上酿酒时,偷偷多酿的,别人可是闻都闻不到的,唯有狴犴兄才喝得到,你可别说出去。”林小声说道,看上去颇为紧张。
狴犴更为开心,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不等林开喝,他便忍不住先大喝了几口,这酒味好得令他难以释手,一口气便将一葫芦的酒喝了个干净,林又将自己手中葫芦中的酒再倒了些给他,没有多久便见狴犴满脸通红,整个身子也跟著晕乎起来,林见他差不多了,便朝躲在暗处的君玉涵打了个手势。
君玉涵偷拿了已经醉得有些不大清楚的狴犴的钥匙,便直闯天牢而去了,才进了天牢,他便感受到无比的压力,整个人顿觉沈重了十多倍,呼吸也变得困难许多,一思及敖肇怀著身孕被关在如此恶劣的天牢之中,他的心便紧促起来,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没有自己的元补给,那龙胎有没有折腾敖肇!
心中越发焦忧起来,他直直朝天牢深处走去,天牢虽大,因少有人在此长押却空空旷旷的,他没走几步便看到敖肇遍体鳞伤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不清面容,他的整颗心都被提了上来都快要冲出身体了,再顾不上什麽,一声撕心之叫:“敖肇──”
“敖肇──”他顾不得疟气压抑,横冲了上去,一把抱起敖肇虚弱的身子,慌悲地狂吼道:“敖肇──敖肇──”敖肇不要吓他!别让他什麽都来不及弥补就这样让他饮恨终身!
“敖肇──你别吓我!”君玉涵紧紧地抱住敖肇发寒的身子,那身体的温度低得让他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真是恨不能杀了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该死的是他而非敖肇!
早将林的吩咐抛在了脑後,君玉涵顶住戾气的肆虐,全然将真气提了上来,颤抖的唇对上敖肇干涩的嘴,口对口地便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入到敖肇体内。
好温暖……敖肇只觉得自己一阵热一阵寒的身子因为外力的总和而渐渐变得温暖舒服起来,忍不住想要更多,逐渐能动的身体本能地贴近那温暖的源泉,双手主动环了上去,玉涵──
猛地,敖肇一下子弹开了眼睛,